看到曲歡對自己行文士禮,徐缺趕忙起身回禮:“敢問曲歡兄,可是爲曲峯之事前來?”

    “不!”曲歡拱手道:“此來只是想見見傳聞中的狂士而已,順道帶走吾弟!”

    曲歡的話,讓徐缺有些意外啊,他之前就懷疑曲家有無視聖責一說,結果曲歡這麼一說,卻直接坐實了消息。

    徐缺摸着下巴看着曲歡,他在想慈心剛纔的那句話。

    “你可能會限制某些人,但你卻忽略了聖家!”

    “徐兄,可有問題?”曲歡微笑問道。

    看着曲歡的笑容,徐缺左眼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因爲這個曲歡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不瞞曲歡兄,你弟弟還有一件事未做,可等他做完才能離開。”徐缺微笑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回車中等他!”

    曲歡微微一禮,轉頭便向外面馬車走去。

    葛利等人傻了眼,這曲歡是什麼意思啊?和徐缺稱兄道弟就算了,自己親弟弟被欺負了,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呢?

    說真的,曲歡該關心的已經關心完了,至於剩下的路,那就由曲峯自己走了,畢竟曲峯今後是無緣儒士之境,所以,乾脆他就與徐缺一問一答起來,也好探明對方的虛實。

    看到曲歡離開,盧府管家連忙說道:“徐缺,我們家老爺說了,如果你不講舊情,就把賭約毀掉,如果你要講昔日之情,明日辰時便去盧府門前磕頭謝罪。”

    聽到盧府管家的話,徐缺一臉的錯愕,就連一旁的慕容瑤也沒反應過來....

    這什麼情況?

    “你和盧府有舊情?”慕容瑤傳音問道。

    徐缺沒有回答慕容瑤的話,反而挺直了身體走向盧府管家。

    “啪!”一擊重重的巴掌聲響起,緊接着就看到徐缺一頓暴揍盧府管家。

    “我去你大爺地舊情,你們盧府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盧慶風欠我徐家的東西還沒還完,你們還仗着什麼舊情,我去你XXX.....”

    徐缺此刻是真的火了,他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就好像他徐家和盧家有什麼割不開的關係一般,弄的,徐缺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更何況,上次賣婚書之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結果盧慶風還想和他打這種爛牌!

    看着徐缺那瘋狂拳拳到肉的感覺,葛利和周懷德眼角抽搐了起來,他們兩個也沒想到,盧家這麼不長腦子,這樣的話也敢說....

    要知道,盧家早就和徐國公府鬧翻了,而且盧慶風背地裏捅的刀子可不比曲忠義少,換而言之,徐茂才被革職的原因,就是盧慶風一手弄出來的,結果,這盧慶風還要和徐缺這小子打舊情牌?難道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好了,再打人就沒氣了。”慕容瑤清冷的聲音響起。

    徐缺停手,啐了一口盧府管家:“回去給盧慶風帶個話,他盧府我遲早會收拾!”

    此話一出,葛利情不自禁地退後了一步,他雖然沒對徐府動過手,但他可是從徐缺身上看到了殺意....

    “大人,您怎麼了?”周懷德關心問道。

    “沒事,你趕緊給我想辦法!”葛利小聲說道。

    葛利此刻真不敢和徐缺講什麼官場之道了,因爲他想起浙陽那段謠言,雖然他們不相信是徐缺所爲,但從剛剛那殺意中,他能看出,徐缺肯定是參與了屠殺北邙九萬大軍之事。

    對於浙陽城擊敗北邙大軍的事情,有很多版本,但最多的就是徐缺以一人之力,屠滅北邙九萬精銳。

    隨後才傳說,徐缺與北邙太子的賭約。至於是不是徐缺做的,百姓們不知道,但這賭約內容確是真的,因爲北邙已經向大炎提交了國書。

    徐缺晃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然後看向葛利:“大人,你是想爲您兒子葛雲飛,取消賭約的吧?”

    聽到徐缺這挑明的話,葛利有些難以啓齒地點了點頭。

    說真的,他來此地就是爲了這事兒,但他不能明着說啊,而且他還不敢向徐缺低頭,畢竟他是大炎的尚書,所以,他的官面是必須要有的。

    “大人,您既然肯承認,那就好辦了。”

    聽到徐缺可以鬆口,葛利內心一喜,可徐缺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愣在了當場。

    “你兒子和那些文士故意設局謀害我,按文道聖律,惡因惡果,自應自身承受,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這裏有證人,就算你請示聖聽,也沒用!”

    看到徐缺指着對面幾人,葛利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爲這幾個人他也見過,可萬萬沒想到,徐缺居然能把這些人的命脈都控制住....

    “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滿足你。”葛利小聲地說道。

    “什麼?”徐缺故作聽不見,大聲地問道:“葛大人,你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啊!”

    葛勝見狀,哪還不懂徐缺是什麼意思啊,不過,他連忙對着周懷德使了一個眼色。

    周懷德見狀立即反應過來,對着徐缺喊道:“徐缺,這山莊是我的,按照大炎律...”

    徐缺擺手打斷了周懷德的話:“周大人,你是想把私闖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吧?”

    周懷德表情一怔,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畢竟就算徐缺是文士,也不可觸犯國法啊。

    “周大人,你這招對我很管用,你可以無視,你家的請柬,也可以無視我舉子的身份,但你卻不能無視這個東西!”徐缺說着,便拿出一塊無字令牌。

    看到這東西的出現,周懷德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葛利嚇得連忙跪下。

    “學生葛利,拜見聖師!”

    葛利的一番舉動,嚇傻了在場所有文士,就連周懷德也是後知後覺地跪在地上。

    “哎,真乖!”徐缺笑着收起行走令,道:“哎呀,葛大人啊,還是你有見識。”

    此來的葛利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麼這麼傻呢,明明之前顧永年就提醒過他們,徐缺得到一塊行走令,結果,他硬是給忘了....這下好了,自己反被拿捏了。

    而周懷德此刻額頭汗水已經集了一層,他是不知道徐缺有這東西的,但他明白,行走可以無視任何國家法度,但行走也不能隨意踐踏百姓性命,總體的來說,行走無權干涉皇權,但任何皇權都奈何不了行走。

    “周大人,你還打算治罪於我嗎?”徐缺蹲在周懷德面前。

    周懷德哪還敢放肆啊,連忙說道:“學生不敢!”

    周懷德的自稱,可不是對徐缺說的,而是對徐缺那面令牌背後之人說的。

    “嗯,很好,那咱們就等,他們回來吧!”徐缺微笑地坐回座位上。

    就在徐缺坐下時,慕容瑤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你早就想好了對策?”

    “哪有啊,只是臨時發揮的而已,不過,行走令卻是事先想好的。”徐缺小聲說道。

    聽到徐缺這麼一解釋,慕容瑤便明白了過來,不過她還是替徐缺捏了一把汗。

    隨着裸跑的曲峯等人回來,這些人也同樣發現了葛利和周懷德。

    只是與他們想象的畫面有點不一樣,不是應該徐缺跪着嗎?怎麼兩位高官跪在地上啊?

    “徐缺,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葛雲飛憤怒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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