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88章 太子怎會有如此疏漏?(二合一,求訂
    第88章  太子怎會有如此疏漏?(二合一,求訂閱!)

    在京城的皇宮內院,朱厚照撞見了雍王,想來他也是爲自己的那件事,多番覲見。

    雍王身着藍色四爪袍,十八歲的少年,又是皇室,自然是一個風流少年。

    當然了,見到朱厚照,他還是要主動迎上來拱手見禮,

    “見過太子殿下。”

    “雍王叔不必多禮。”因爲之前過年時見過,所以朱厚照是認識的,“這是剛見了父皇?可是爲就藩衡州之事?”

    雍王回道:“確如殿下所說。三月開春,天氣日暖,按制已定了就藩地的親王不能在京中久留。”

    “這樣說來,以後想要見到雍王叔怕是也不容易了。”

    “殿下要保重自己。”

    朱厚照心想,我有什麼好保重自己的,你要保重自己才爲要緊。

    “雍王叔,”

    太子殿下要說話,雖然他是長輩,但是雍王只能以臣子論,“臣在。”

    朱厚照邊走邊說:“父皇夙夜辛勞,如今不過青壯之年,兩鬢已有白髮。現在朝廷北邊要打仗,各省災報又不斷。父皇什麼性子,雍王叔也明白,他肯定想照顧周到,不過若有不如意之處,還是請雍王叔多多體諒。”

    他這個話是替親爹說的。也是替自己說的。

    到時候真的就不給他們土地,這些藩王有什麼怨言過來,弘治總歸是會難受的。

    他一難受下一個藩王再奏乞,誰還能攔着他?

    那到時候不就是增大了朱厚照的‘工作難度’。

    所以說可以請他們體諒一下,那就最好。不行也無所謂,反正就是動動嘴巴,萬一有用呢?

    這叫一本萬利。

    雍王不敢多言,演出了份驚慌驚恐,“殿下哪裏的話。臣的一切都出自君恩,無論如何都是以皇兄爲先。”

    朱厚照看了眼他,

    這人現在大概還不知道弘治皇帝已經改了主意。

    所以講起這話來一點兒都不心疼,就是不知道真的‘不從所請’的時候,覺悟還有沒有這麼高。

    “謝雍王叔。以後若得空,侄兒還是要請您回京團聚的。”

    雍王自然是謝恩。

    恰此時,

    宮廷廊柱的拐角處,走來一個步履頗快的宦官,這是東宮的人,他到朱厚照的跟前跪下:“啓稟殿下,內閣劉閣老、李閣老、謝閣老,詹事府吳大人、程大人請見殿下,已經在候着了。”

    雍王眼見有此狀,心裏突突了一下,

    有什麼事,能讓這麼多重臣一齊去見東宮?

    該不會是自己的事?

    正所謂關心則亂,而與這些鴻學大儒相比,雍王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沒有經歷過什麼大的考驗,他的身份也註定不會有什麼政務歷練,年齡、心智、經歷都支撐不住他說出口的話的有足夠的合理程度。

    剛剛那些與東宮的對答都是重複了許多遍的客套話,不難。真涉及到利益時,他的腦子便不太夠用。

    因而朱厚照還沒來得及擡腳,

    他便耐不住性子,開口說:“殿下,他們如此陣仗,想來是因臣……臣斗膽,敢問殿下,不知欲如何答覆他們?”

    朱厚照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這什麼嘴臉。

    “雍王叔,大明朝的天在乾清宮坐着呢,事涉朝政,我又能決定什麼?”朱厚照心裏有些看他不起,張口就是一句泥鰍般滑得不能行的話。

    主要是他現在不能說,

    說了支持皇叔所請,那臣子們不就覺得他心中無百姓?

    說了不支持,那就是變成大臣和東宮一起力薦皇帝,這兩者都不是他想要的,非得有人先給他一個臺階,他才走下來說不支持。

    所以說這個話怎麼能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看着他是太子,身份尊貴,想說啥就說啥,其實並非如此。

    要想讓人敬,那麼你就不能笨。這和身份無關,如果別人認爲你太蠢、好糊弄,那麼就會有想要糊弄伱的衝動。

    退一萬步講,雍王若要旁人支持他,總該說出要付出什麼,哪裏會這麼簡單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話。

    說完之後,朱厚照也就走了。

    劉瑾還是照禮拜了一下雍王,但他是看得明白的。

    這位雍王實在不是對手,殿下隨意一句話就讓他抓也抓不着。

    更爲關鍵的是,剛剛殿下叫他體諒皇上的話估計也沒聽進去,

    這樣的才智……還這樣的貪心,往後怕是不好收場。

    卻說東宮這邊,這些文臣們心焦的很,

    皇帝怎麼都不同意駁回岐、雍二王的奏乞,他們的心中可是憂着靠那些土地生存的百姓呢。

    皇太子走到殿裏,虎虎生風的模樣。他其實在想,徐溥在的時候,有些事就不會鬧到東宮來,到底還是劉健剛直,眼裏揉不進沙子。

    “給先生們看座吧。”

    “謝太子殿下。”

    “今兒個這麼些人,可不是我上午習課時犯了錯吧?”

    劉健領頭回話,他那個鬍子又長,又多,兩邊鬢角都是,臉上蠟黃蠟黃的,又不苟言笑,總是看着怪嚇人的。

    “殿下天資聰穎,求學心切,何言有錯?”

    朱厚照雖然有些思路挺奇,但他上課的時候確實是認真的。如果真的不想去,那可以想法子。他不會去了還不認真,浪費自己時間。

    “那是爲了什麼?”

    秋雲上了茶,一般而言她都是在邊上做,安靜的來,安靜的走。

    “回殿下的話。”劉健堂堂正正,中氣十足,“臣等是因楊廷和參齊寬之奏本,特來奏請殿下。”

    這話其實是給東宮面子,還不是因爲楊廷和是你東宮的人,我們這些人才來的?

    “奏疏呢?”太子皺起了眉頭。心中則肯定了一下楊廷和,三五日的時間奏疏就到了。

    對面,劉健從袖口裏翻出東西來往前遞上。

    劉瑾接了東西,腦子裏則在想:他們這一行人,看起來是給太子面子,還特意來問太子怎麼處置自己人,可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

    楊廷和參的是侵佔百姓土地之案,和眼下岐、雍二王之事多麼相像?

    太子若想保自己人,處理齊寬,那麼自然就是說不能隨意侵佔土地。有了這一茬,太子就被他們爭取過來了,不可能雙重標準,轉臉再說兩位王爺的行爲是正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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