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93章 本宮還殺不了幾個貪官?!(求訂閱!
    第93章  本宮還殺不了幾個貪官?!(求訂閱!)

    最後的話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李東陽和謝遷早前就在私下裏議論過太子,都知道以當今太子之才,將來必是英斷之主,再看今日之處置,便只有四個在在心中:果然如此。

    周經上一次也領教過了,

    或者說現在京裏的大小官員都知道,東宮是極善辯之人,

    說句不好聽的,他哪怕是錯的,都有本事給說成對的!

    但周經也以爲,這世上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一切都不在於嘴上功夫。

    他也不是浪得虛名之人,怕死而不諫,那便不是他周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是要殺臣,臣自會免冠謝恩!不過殿下,微臣也正要請教。曾奇曾大人何罪之有?錦衣衛爲何也抓了他?”

    嚯,朱厚照這是衝着自己來了。

    看樣子,就是等着他這個太子說話呢。大概心裏怨的也是他吧?說什麼算計之心也是指他吧?

    朱厚照本來有更好的回話:便是不跟着他的節奏走,打亂他,掌握主動,那樣要不了多久必辨得他難以自圓其說。

    比如說‘錦衣衛辦案,還要向你一個戶部尚書解釋?’之類的。

    但他現在也有點怒火,興起了意氣之爭的念頭。

    所以便也沒有猶豫,就順着他的話答:“抓他又怎麼了?他兒子犯下如此罪行!若是按照殺人償命論,本宮不僅要抓他,還要抓他全家!現在留他一命,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可曾大人事先並不知情!”

    “你怎麼知道曾大人不知情?”朱厚照真是奇了怪了,這幫文臣到底私下裏互通有無到什麼程度,“錦衣衛抓人、審案、定罪還不到三天,你一個戶部尚書竟瞭解的如此清楚?再者,伱能講出這句話,必是知道曾奇的兒子所犯的罪行,這樣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不去口誅筆伐,反要爲了曾奇到乾清宮來質問於本宮?!”

    “呵,說起來,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昨天還叫我給臭罵了一頓。”朱厚照也不再客氣,“工部左侍郎曾奇的兒子,橫行鄉里,已經到了滅人全家,掠人數代財富的地步。

    我問他爲什麼現在才抓,他說曾大人地位顯赫,且對自家兒子犯罪的事實並不知曉,好。我又問他那曾奇的兒子抓了沒,他說已經派人去了!什麼叫已派人去了?那不就是先前還沒抓?!真是荒唐,真是可笑!我大明朝出了這樣的事,朝中那麼多重臣、上上下下竟都沒有人提!非要等本宮這個太子去問了才知道此案要辦!”

    “先生們每日在文華殿教我什麼叫仁,仁便要先有憐憫之心,你們家中即便不是大姓,也都子嗣衆多,馮質的父親是何心情,你們想過沒有?周大人端的是仁厚君子啊,真是懂得朋友之義,也敢‘仗義執言’,可但凡你體諒一下馮老父親的心,都不會問出曾奇何罪之有的話來!”

    砰!!

    朱厚照狠狠跺着地,真真是憤怒已極,指着這麼一幫人,“還有你們!從入乾清宮到現在,你們可曾有誰爲馮質的老父親說過一句話?怎麼?因他不是工部左侍郎是嘛?!民爲貴是假的嗎?!”

    不怪他發脾氣,真的很令人生氣。

    一個家都被毀了的老人家,你們不幫他說話,還要問曾奇有什麼罪。

    媽的,沒罪勞資都想宰了他!

    所以說這種事情和發不發明蒸汽機有什麼關係,天天這樣搞,什麼機都要失去人心!

    太子一連串的話,若是他們還算是留名於後世的名臣、賢臣的話就該愧疚於心!

    老實說,這幫人確實沒這麼壞。

    所以乾清宮裏一時陷入了某種沉默之中。

    當然,從周經的角度來說是憋屈的,他知道如果每次都這樣搞下去,那皇帝處理政事的風格就該慢慢變成是太子的意志了。

    這也就是劉閣老當初擔憂的,太子聰慧,陛下又寵太子過甚,往後大明朝的家就是太子當。

    “啓奏殿下……”沉默之後,謝遷回話,“曾奇兒子所犯的罪行理當按大明律法懲處。不過我大明朝,也不應冤枉無辜之人,如此方能彰顯陛下、殿下之聖明。”

    “沒有人冤枉他!這就是他還活着的理由!你們也要管好自己的親屬!去年冬天,我頭一次出宮就撞見的紈絝子弟當街欺負女孩,那是誰家的兒子?還不是我大明朝官員的!不要在乾清宮說着爲江山社稷、爲黎民百姓,轉過頭卻又默許自己的孩子去欺負黎民百姓!”

    “臣等遵旨!”

    他們這四個字一喊,局勢就還在掌控之中。

    弘治皇帝慢慢緩了過來,但他還是心中惱怒於周經,指着他說:“現在你還說朕有失於君子之道嘛?!”

    周經趴伏在地上。

    已然開始流淚,“回陛下。臣的諫言並非有意不敬君父,實是心中憂懼如焚,臣是擔心,若依此治國,則臣子必日日防備於君父,君父也會日益猜忌於臣子,終有一天君臣相疑,那樣朝局不穩,天下又如何能安呢?!”

    朱厚照聽了都想翻白眼,這是哪來的小學生說的天真之言,可真是個優秀的理論家。

    “周大人,父皇對你已經夠寬容了。這裏是乾清宮,你一個臣子,言行無狀,竟敢指摘父皇的不是。你說父皇依此治國?父皇依的是什麼?岐王、雍王之請不準,曾奇等人所犯罪責細究,這有何不對?至於什麼設局而誅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你也敢到君前來說?!”

    周經心中起火,

    心知肚明的事,這個時候反過來抓我‘沒有證據’這個小辮子幹什麼?就知道你太子口舌頗利,善於詭辯。

    “臣並非亂說。殿下又何故不辯臣之言?難道殿下覺得這樣下去不會致使君臣相疑?”

    周經心裏以爲,這是一條確實的隱患。

    其實從邏輯上來推論確實如此,如果上面的人玩心眼,下面人沒辦法也只得玩心眼。

    就像嘉靖皇帝,他一輩子玩弄權術,那麼能和他過過招的自然也就都是權術大家了。否則下面的人活不下去。

    但這不是放棄城府的理由,這是哪兒啊?

    紫禁城!

    當個天真的孩子不怕被人搞死?

    實際上朱厚照不接他的話,也並非是迴應不了,弄得跟怕他似的。

    “本宮不辯周大人的話,乃是因爲那些話,不值一辯!”

    不值一辯!

    多麼輕蔑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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