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304章 朕必殺之!
    第304章  朕必殺之!

    “錦衣衛聽令,全部拿下!”

    “是!”

    高亢之聲傳遍整個巡撫衙門。

    這之後就是手持鋼刀的精壯侍衛進場,士子們沒有武器,他們只有驚恐。

    驚恐之下哭喊、慘叫不斷。

    還有的人像是沒搞清楚自己來幹什麼的一般,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後悔了,還想逃出去!

    這種事情怎麼允許?

    有個人趴在地上,從狹小的空間裏一直往外爬,結果還沒到門口就被提溜了起來。

    “饒命!饒命!放我走吧,我是被人勸來的,真不知道今天是做這件事來了!”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就放我們走吧?!”

    “可恥!”倒是也有人似有幾分氣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你們幾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與你們爲伍,真乃吾之恥!”

    毛語文才不管這些,“全都抓起來!”

    畢竟都是書生,也搞不出什麼像樣的反抗,無非就是吵了些。

    期間,有些人看不下去,已經返身回了屋子裏。

    毛語文則靜靜的欣賞這一切。

    邊上的王瓊則說:“副使,你我這次,是把天給捅了個窟窿啊。”

    “中丞大人可不要隨意亂說。錦衣衛的天是陛下,錦衣衛也從來不捅天。”

    “嗨。本官是什麼人,副使心裏清楚,我的意思副使也清楚。我是說,今日之事傳到朝堂裏,必定掀起軒然大波,朝中諸公奈何不了伱,但是奈何得了我。我啊,前途未卜了。”

    “既然德華公有這樣的憂慮,剛剛爲什麼還那樣說?”

    這個問題,王瓊也很難解釋。

    最後只有八個字,“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的確如此。”

    最後的最後,就是要看皇帝怎麼抉擇。

    浙江發生這樣的大事,往京師去的急遞都是用的最快的馬,路上人停信不停。

    這樣的事瞞不住,在京師知道之前,南直隸首先聽聞,隨後舉世譁然。

    大概是朝廷還沒有個聲音出來,南直隸蘇州府、松江府包括應天府,都不斷有人說‘如此凶事,前所未有’。

    其實哪裏有什麼前所未有。太祖皇帝當年殺得更狠。

    十一月十日傍晚,一騎快馬進了京師。

    內閣李東陽和謝遷原本是準備下值回家,但看到了浙江的奏報心頭巨震,立馬就派人到侍從室遞條子,他們要見皇上。

    在他們趕往宮裏的路上。

    朱厚照的御案上已經躺着谷大用呈上的急遞了。

    “浙江鬧成了這副模樣,你覺得京師裏又會有怎樣一番動靜?”

    皇帝半躺在軟塌上,渾身放鬆,因爲一天下來,他也有些累了。

    劉瑾在一旁躬身伺候,“奴婢覺得,總歸還是會有一番上奏,講述此事的嚴重性。不過最嚴重的,不尊聖旨,卻不知道他們講不講。”

    朱厚照略微點頭,劉瑾這個傢伙下眼藥水,也是一擊致命。

    其實這件事的根源在於朝廷要懲治走私的商人,只不過打擊面比較廣,手段呢確實粗暴了一些,所以引發了後續一系列的事情。

    再往前找,其實就是開海。

    “啓稟陛下。李閣老、謝閣老來了。”

    不出所料。

    “讓他們進來吧。”

    朱厚照其實不是很慌,又沒有到各路大軍進京勤王的份上,有什麼好慌的?

    但是李東陽和謝遷卻相反,他們一進乾清宮就彷彿韃靼人打過了長城一樣,“陛下,浙江舉子齊聚訴冤,錦衣衛和浙江巡撫衙門動手抓人、打人,涉數百人之衆,此案傳開以後必定震動朝野,東南亦有將亂之跡!這是浙江巡撫王瓊呈遞的奏疏,請陛下御覽!”

    劉瑾把東西接過來。

    朱厚照只簡單翻翻,看到內容和谷大用所奏得差不多就行了,只不過口氣上稍有不同。

    “你們以爲怎麼解決?”

    謝遷是浙江人,先前皇帝讓謝丕寫文章倡議那事兒他們都還記着呢,所以其實不太好說話。

    只有李東陽,他說:“此案目前涉及太廣,若是朝廷用典過重,則會大寒天下讀書人之心,長遠來看,這於朝廷不利,於我大明江山不利。臣以爲抓了,訓誡一番,達到教化之目的也就可以了。孟子曰:施仁政,行王道。望陛下能夠寬刑罰以彰顯仁德,由此天下歸心,則盛世可期矣。”

    “內閣,是這個意見嗎?”

    這時候謝遷附和,“臣以爲李閣老之言爲善。”

    朱厚照反問:“如果這樣,浙江的士紳就會覺得朝廷其實也不會追究他們過深,那麼開海的事情也一樣,即便不遵從也可以。到時候國策不能夠推行,又當如何?”

    李東陽回奏道:“海禁之策自太祖時頒佈施行,如今已有百年,沿海百姓對禁海皆習以爲常。如今要開海,也要緩緩圖之,一夜之間就要驟然改易,臣以爲稍顯急躁。陛下是爲了百姓,今年做一點,明年做一點,年年有進,時間長了,士子理解朝廷的良苦用心,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反對了。”

    朱厚照嘆了一聲氣,“李閣老,似開海這樣的事,阻力極大。如果不能一蹴而就,今年做不成,明年就更做不成,到了後年就沒人提這件事了。”

    “陛下!”

    “不要再說了。”皇帝擡了擡手,“朕這一次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們如果真的覺得朕是錯的,或者有什麼人又要辭官、棄朕而去,那也隨他去。道理,朕已經講了幾十遍,聽懂就聽懂,聽不懂那就不要再聽了。朕說過,開海的國策,推得動要推、推不動也要推。上至宗親勳貴、下至士子商人,誰阻攔朕,朕就辦誰。”

    “浙江的士紳離京師遠,不知道朕的決心,即便朕遣了帝師、懲了淮王,他們還是不知道朕的決心。你瞧,硬得都不行,李閣老還要朕相信軟得能感化他們?多說無益了李閣老。朕是帝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大明朝好了,九泉之下能有臉面對祖宗的是朕,大明朝壞了,無顏面對祖宗的也是朕。這個擔子,朕挑了!”

    “傳旨。”

    面對一個實權帝王的全力一撲,李東陽和謝遷也無奈。

    皇帝現在的態度很明顯,你們要罵就罵,要辭就辭,朕不在乎。朕一定要辦成這件事。

    “有浙江士子黃思過等人,做《墓碑記》蠱惑人心、煽動百姓對抗朝廷,用心險惡,無恥已極。且聚衆鬧事,強闖官府,目無法紀。其中多數更爲朝廷納取的舉人、秀才,聖人之書長讀,但心中無君臣之念,眼中無朝廷法紀,若取此類人入朝爲官,能解君之憂否?因此,自黃思過、李旻等人以下,皆革去功名,終身不錄!同姓親族,俱照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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