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329章 是你們逼着朕擴充錦衣衛
    第329章  是你們逼着朕擴充錦衣衛

    好不容易出宮一次,碰上這樣的事,實在讓朱厚照覺得晦氣。

    以至於接到入宮旨意的大臣都覺得很意外,皇帝明明已經宣佈免朝三日,爲何頭一天還沒過就會有聖旨。

    不過京師正陽門外的事動靜不小,既然武定侯能夠聽到消息趕過來,說明也會有些大臣收到了消息,其餘不提,應當是與皇帝微服出巡有關。

    似毛語文這般掌握京城動態的特務頭子,反應更加迅速。

    朱厚照將小竹樓的門簾一掀就見到他率領人馬沿街叩拜。

    “微臣錦衣衛副使毛語文,前來護駕!”

    朱厚照略微愣神,隨後再看此時的街道已經空空如也,就是明亮的水雲間客人也都不見了。

    又是錦衣衛、又是東廠的,動靜還是大了點。

    “正巧你來得及時,你現在就帶人,去將許幫、還有什麼鐵錘幫、白幫的所有可以叫做幫主、堂主抑或是什麼主的,全部捉拿!漏了一個,朕唯你是問!”

    “微臣領旨!”毛語文對這個事情是熟門熟路,而且他也不問爲什麼。

    倒是劉瑾在邊上提醒,“陛下,今日這事不消今晚,朝野便會人盡皆知,到了明日,百姓也會人人聽聞,抓人,是不是最好要有個罪名?本來,也會有言官會聒噪,說陛下微服……”

    劉瑾是擔心,那幫言官不敢說這個手段堅決的皇帝,全都調轉槍口往他這個太監的身上打。

    朱厚照略微沉吟,他考慮的倒不是言官,而是日後。

    “……有些道理。那這些人的罪名就定爲聚衆爲幫、肆意亂政!”

    這八個字說得劉瑾心頭一顫,如果是‘欺壓百姓’這類罪名,說實話只要沒有惡劣情節,也就是坐上幾年牢,最多不過流放,但怎樣都不會要了性命的。

    可‘聚衆爲幫、肆意亂政’這是個什麼性質!

    劉瑾不敢多話,作爲一個太監他不會去心疼這些人命,他只是有些驚訝於皇帝竟然在這件事情上如此大動肝火。

    毛語文也不會多說,不要說殺幾個百姓了,就是那麼多官員的人頭他也割過,又能怎麼樣?

    但到乾清宮裏討論的時候,幾個大臣都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爲這樣子實在殺伐太重,尤其正德這個年號剛剛第一年使用,而且眼下剛三月,

    古人所講究的那種春天是萬物復甦的時候,搞這麼多殺頭……實在不好。

    “……且,各幫衆之中,不皆是壞人,欺壓百姓者有,行俠仗義者也有,即便朝廷要殺人,也該分清黑白、明辨是非,如此方能服衆、安衆。”

    閔尚書的個性,即便是皇帝背對着,不願意聽,他該說什麼,也還是要說。

    不過朱厚照也是很有個性的人,他不會聽的話,該不聽還是不會聽,“皇城腳下都有幫衆了,閔尚書,伱可知道幫衆意味着什麼?”

    閔珪不言。

    這幫人如果成千上萬,又堅決服從一個所謂的幫主,到時候皇帝的話在京師就不如一個幫主管用了,這叫什麼?

    再極端一點說,一旦這些人和敵人進行裏應外合,那大明的京師做什麼防守能有用?

    朱厚照略嚴厲的眼神撇過去,“天下的事,其中貓膩朕有的都知道。但這裏面有一些朕能忍,有一些朕不能忍,做這件事的人心中也要有數,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大明疆域萬里,成幫成衆中不下萬千,朝廷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所以你們或許覺得朕是小題大做、甚至就是惱羞成怒,於是借題發揮。這,未免也太小瞧朕了。朕所指的要害,就是聚衆爲幫一事,這件事,朕不許,朝廷不許!如若照你所說,朝廷去仔細分辨,做善事的放了、做惡事的砍了,那麼沒了許幫,明日還會有李幫、王幫。到那個時候就沒完沒了了。”

    “再有,肆意亂政這個罪名,他們也一點不冤。不夜城是朝廷的大政吧?其中用工的價格每日三十文也好、二十文也好,這都是官府明碼標價打出來的,現在他們在這裏隨意的攪合,這是不是亂政?”

    戶部左侍郎、少府令顧佐一直還跪在邊上一個字沒講,今天這個事情,如果真的要找一個人擔責,那他一定是最主要的那一個,跑都跑不掉。

    “可是陛下……天子微服一回,便要了這麼多人命,臣恐有傷聖德呀……”閔珪還是沒放棄的說。

    “就這幫人,老百姓不知道多恨他們。朕就不信了,殺了他們能傷朕什麼聖德?”朱厚照一擺手,“好了閔尚書,這一節朕心意已決。你知道朕的脾氣,能聽你的,早就聽你的了。”

    這句話是來堵閔珪的嘴的。

    再說下去你就是自找難看。

    所以閔珪無奈,作爲刑部尚書,接下來他也只能照旨審理了。

    皇帝對此明顯是要斬草除根的態度。

    作爲刑部,他和趙慎這一正、一副其實還好。

    麻煩的是戶部和兵部。

    一個直接管着不夜城的營造、一個掌京師盜賊拘捕。

    結果皇帝微服出了這檔子事。

    戶部韓文、顧佐,兵部王炳,對他們而言纔是考驗。

    當然了,還有那個一直跪着還雙腿打顫的武定侯。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些應該來的人沒來。

    朱厚照視線一偏便落在了他的頭上,“武定侯,你往前來。”

    “是……是!”

    他現在是隻要皇帝喊到他的名字,他應該就會心提到嗓子眼,所以講話也有些顫。

    就連起身都不敢。

    皇帝都給那些人定了這麼重得罪了,他這小命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朕問你,這個許辰,和你什麼關係?”

    “回…回陛下,此人乃是臣的一個家奴。”

    “家奴,另外的幫派和你沒關係吧?”

    “沒有沒有!臣對天起誓,絕對沒有。”

    朱厚照冷笑一聲,“就是說嘛。這件事不應該只有武定侯府做了,京師裏其他的老爺們看着這筆銀子就都沒想着伸手?顧禮卿,朕也一直在等你回話!”

    照理來說,顧佐是無論如何都應當知道的。

    聽到皇帝唸到他的名字,顧佐也是腰背驟緊,“朝廷出此醜聞,其關鍵在臣失職,臣聽聞以後萬分慚愧、痛心疾首,陛下一片愛民、爲民之心卻不想都是肥了他人之腰包。不過臣也有幾句忠心之語,不得不奏。”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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