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392章 清理舊引,解決守支!(求訂閱!)
    第392章  清理舊引,解決守支!(求訂閱!)

    “微臣以爲具體設立多少兌支鹽場是否需要視鹽場拍賣的情況而定?”韓文的白鬍子一抖一抖,他打得主意也很簡單。

    如果拍賣進行的順利,朝廷收到了足夠的鹽課,不僅補足往年兩淮鹽課歲入,而且還略有增加。那麼如何兌支,都無所謂。

    可要是拍賣進行的不順利,其他鹽場又拿去兌支,那今年的兩淮鹽課收入豈不是成了鏡中花水中月?而兩淮又是天下鹽業之首,別的地兒少了能從兩淮補補,兩淮自己少了哪一塊能補得上?

    到那個時候,戶部一下子少了幾十萬兩的正課歲入,可要花的地方一點不少,皇帝、朝臣問他這個戶部尚書要錢,他難道能變出來銀子?

    並且幾十萬兩銀子對於戶部來說也很多了,本身每一筆銀子也都有去處。

    朱厚照理解他的想法,作爲戶部尚書希望穩一點,這也沒有問題。

    不過穩是穩了,卻魄力不足,

    就有點要還錢、又怕還了錢自己就沒錢的猶豫。這種事情做出來就讓人覺得黏黏糊糊的。

    所以朱厚照一時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先緩了緩,“大司徒所慮周詳。還有嗎?”

    官小聲弱的陳季立低頭站在人羣中,他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顧佐微微側身望過去,原本他視線掃到陳季立要擡手,結果只看到一個胳膊擡了又很快放下、隨後默不作聲、又有些無比弱小的青年。

    陳季立的確是有話想要說,但是他不敢。先前兌支鹽場的事情,他敢,因爲那不觸碰到在座的什麼人,可戶部尚書韓文提的意見,他哪裏敢反駁?

    少府要設爲第七部的事情,都是很重大的機構調整。皇帝以及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是知道的。可他一個少府郎中,基本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說。

    所以少府還在戶部之下,戶部尚書也還是他的上官。

    陳季立的餘光透過縫隙看到了皇帝,他身穿紅色的十二章團龍袞服,腰繫白色玉帶,以往各種印象都讓他覺得當今聖上是威嚴十足的皇帝,

    國家大事在這裏來不得半點兒戲。

    萬一說的不對,那可是大事故了。

    而沒有人提出新的想法之後,韓文的意見總體上又是求穩爲主,很明顯的錯誤挑不出,因此哪怕是李東陽、謝遷也都沒有反對,

    但一片片的‘臣附議’之聲並沒有消除朱厚照直覺性的疑慮,他摸了摸鼻子後,說:“此事先議到此處吧。暫歇一會兒,本來也是急不來的事。”

    小事情他就算了,反正大方向不錯,差不多就可以了。但涉及到鹽,還真是不一樣。

    臣子們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既然皇帝說了,那照做也沒什麼。

    以往朱厚照也這麼處置過。畢竟有時候事情多,總不能連續不斷,不要說這些老頭子受不了,他自己也會覺得疲乏。

    眼看外面日頭升高,朱厚照乾脆說:“先用個膳,用完午膳咱們繼續。”

    “臣等遵旨。”

    於是各自告退,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喫飯。

    這一頓皇帝並沒有招待他們。

    其實面君、見君是很累的一件事,看着沒幹什麼體力活,但人一緊張,時間久了還是會累。既然要讓人家休息,那他這個皇帝就不在這裏影響別人了。跟領導喫飯是什麼體驗,他是有過切身體會的。

    出乾清宮的路上,

    顧佐將陳季立叫到身邊。

    “得時(陳季立字),你是否有什麼話難以啓齒?”

    陳季立實在太過年輕,他二十歲中進士,到地方做過兩年推官,後來經人推薦進的少府,進到少府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經歷的蒼白讓他很難有底氣在這樣的場合說話。

    “少司徒……”他側過身,躬身作揖,“有些話,下官確實不敢說。”

    顧佐故意慢了兩步,和人羣拉開距離,隨後纔回:“你到少府裏也有些時日了,知道現如今陛下對少府看重,那你以爲憑得是什麼?就事論事而已。”

    陳季立略顯糾結,然後吐出一句,“下官是以爲……若是照大司徒的法子去做。拍賣……反而做不起來!”

    顧佐也轉身,眯眼認真看着他,“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下官知道。大司徒打的主意,是要一手穩妥。這本身並沒有錯,不過拍賣必定會因此受累!”

    “跟我走。出了宮,你再細說。”

    “是!”

    ……

    ……

    皇帝自己給自己要了三個菜,涼拌豆腐、小母雞湯以及一條紅燒的鯉魚。

    不過菜擺上,他卻手拿着筷子在發呆。

    秋雲見到以後,便來到他的身後,熟練的替他按揉肩膀,“談大夫說,四季有時,每餐要準,陛下日日辛苦是爲天下百姓不錯,她也不好講。但至少每頓膳食不可漏、不可急、不可亂。陛下,再大再難的事也要以龍體爲先。”

    聽到談大夫朱厚照就覺得頭皮一緊,

    前幾天忽然要進宮,還正兒八經的遞了條子,搞得他還以爲又得喝那種難聞又噁心的中藥,還好身體恢復得好,基本沒什麼問題。

    算是虛驚一場。

    上次他重病一場,把個張太后嚇得不輕,所以談大夫現在‘地位’高了,如果她進宮爲皇帝診治卻被拒絕,說不得張太后就得出來嘮叨。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朕隱約想到一絲,卻又不得其要領,害怕一會兒更加想不起來了。”

    秋雲就在身後,她的纖指輕離輕觸,在脖頸出搓揉的時候能感受到那種溫暖和嫩滑。

    “陛下想不出來,怕是因爲餓着肚子,等到吃了東西,有了氣力,那必定文思涌泉。”

    “是文思泉涌。”朱厚照無奈的糾正她,“朕看你是想涌泉了。”

    “是是是,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是奴婢想涌泉了。”

    秋雲這樣嬌笑,搞得朱厚照心思有些不正,最主要他自己說出口忽然意識到涌泉好像有些不對……

    ……

    ……

    顧佐與陳季立的飯食也不豐富,不過一盤青菜蘿蔔和清炒肉絲。

    “……人人都說民間鹽商守支之苦,然而究竟多苦怕是沒有哪位大學士或是尚書真的體驗過。可下官是有感受的。下官家中就有一份還未兌支的鹽引!”

    顧佐有些震驚,他還真怕陳季立當場掏出來。你支不了鹽,就給朝廷出這個主意,不是利益相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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