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589章 兩千料大船
    第589章  兩千料大船

    朱厚照之所以派出六個甲級衛,就是因爲似這樣朝廷新策之後的叛亂,必定要用雷霆手段一擊斃命。

    要是粘連不斷、滴滴答答,後面還不知道多麻煩。

    這也是楊尚義先勝後敗之後他生氣的原因,其餘各鎮都在看着,官軍如此羸弱,難免會有宵小生出不臣之心。

    好在朝廷調兵遣將算是穩住了薊州的局勢。

    “楊閣老,大司馬不在,戰後事宜你要一併安排好,功獎過罰,這是最要緊的。”皇帝在看完奏報後說。

    “老臣明白。陛下,還有一件事。巡視宣府和大同的兵馬也已齊整,糧草再有幾日就可完備。但如今薊州之亂已平,大同和宣府還派兵馬嗎?”

    “平了嗎?朕怎麼不覺得呀?楊閣老入了夜一點兒都不擔心薊州再有什麼變故嗎?”

    皇帝這麼問,除了楊一清以外其他人都不敢擡頭。

    就是楊一清自己,那話也難說,萬一宣府和大同後面出什麼事呢?

    但是作爲內閣首揆,他得考慮這樣動用大軍所耗費的錢糧和對百姓的負擔。

    古時候行軍,大批糧草儘管有車馬,但這些東西又不是無人駕駛的,還是要徵用很多民夫的。

    “等到朝廷清理屯田的旨意真的落了下去,那個時候再說亂象已平或許會更妥當一些。這兩處兵馬還是按照原來部署,一路出紫荊關、一路出居庸關,分別扼守入京的要道,一旦情況有變,要遵從大同、宣府兩地的總兵官統一調遣。

    朕已派了錦衣衛沿邊巡視,此番重壓之下,說不準還會有狂悖之人大膽行事。至於那些被俘的亂兵,你們按本來的法子處置吧。朕只一條,不能跟着造了朝廷的反,往後日子還越來越好過,這個道理講不通吧?”

    恩威、恩威,作爲皇帝的確需要施恩於天下,但是不能光施恩,不降威。所以古人才說恩威分明,這樣下面的人才知道服從。

    實際上朝廷練了騎兵、又屯兵於河套,對韃靼的作戰也勝了兩仗,在可預見的未來之內,邊軍的人數和衛所都可以削減。

    說起來有些大膽,但事實是,在沒有朱厚照以前,大明九邊陳兵百萬一樣被攆着打,養這麼多人有什麼用啊?

    所以不管是流放還是殺頭,朱厚照都會照準,薊州本身也可以不要那麼多兵馬。

    留下部分人,更有利於現有資源的分配。

    朱厚照就是不明白這個楊尚義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是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有些鬆懈了。讓他根本沒有一種京師東大門很放心的感覺。

    楊一清側身,王炳向前兩步,“臣奉旨處理薊州清屯諸事,卻不想鬧出了遵化兵變之事,此事是臣疏忽失職,請陛下降罪責罰!”

    “王閣老平身。朕雖然被人揹後說了嚴苛二字,但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薊州情形你往日並不掌握,那些亂兵跟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人本就是有善有惡,不能天下出了幾個惡人,朕就讓自己的心腹大臣跟着擔罪吧?起來,朕沒糊塗到那個地步。”

    王炳聽了幾句溫言,臉上的溫度算是降了些。

    其實這是一場戲,他捧着皇帝,皇帝也不會真的拿他如何。

    “陛下恩賞分明,老臣感佩莫名!”

    其實原本負責此事的大臣們心裏頭都有些擔憂,若是在自己的手裏有什麼變故,那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皇帝能寬宥這一點,這壓力小得多了。

    實際上,在薊州出事的同時,

    宣府、大同已經開始較大規模的調換各衛所將校,西邊是王守仁領兵回援,東邊薊州被朝廷禁軍按在一處打,本身他們這兩個地方也會有京營過來。

    可以說是有軟有硬,朝廷這次就是強壓着要他們完成屯田的清理。

    宣府總兵楊興、大同總兵石奉也不能安心在衙門裏閒坐了,本部的兵馬糧草全都備了個齊,自個兒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防範下面的人暗中起事。

    石奉發明了特別的辦法,一是各級將校在這段時間必須在崗,無令不得胡亂竄動、離開自己轄地,總兵看住副將、副將看住指揮使,並且有個更絕的,他要求指揮使每兩日上報千戶、百戶是否在自己的地方。

    將來哪裏出事,他就追究哪個指揮使。

    這是大明防範宗室越級入京奏事的時候採取的辦法,因爲朝廷光下旨意沒有用,於是下令地方官對本轄地內的宗室進行點卯,點卯不到者,是有相應處罰的,基本上就是坐牢。

    此時借鑑過來用,倒也不錯。

    大同的這個辦法雖然有些一刀切,但是確實切斷了各個衛所之間的相互聯繫,即便出事,那是一個地方出事,其他地方不能和它形成聯繫,弄成像薊州那樣。

    第二個辦法,石奉下令,大同鎮各處兵馬除非得其手令,否則任何人不能調動。其三,府庫、糧倉這些地方則加了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守。

    他自己則帶着人馬到幾個清屯有阻力的地方去。

    如此嚴防死守,基本就差把連坐法拿過來用了。

    如此,他纔敢向皇帝上奏疏,說大同無事。

    ~~

    乾清宮。

    張璁在內侍的帶領下前來拜見皇帝。

    他這幾日其實是沉寂了不少,不像原來負責寧夏的時候,朝中上下不少人關注着他。

    這份沉寂其實和張璁的本意不符,所以他自己給皇帝上了一份諫言。

    入宮的時候,皇帝正背對着他,站在一張桌子前擺弄着什麼。

    “微臣張璁,參見陛下。”

    “時近年關,本想過年以後再召見你。不過朕看你言辭懇切,不忍拖你幾日。秉用,當初派你去寧夏就是個人見人躲的活兒,現在八鎮齊上,朝中上下反對之聲從未消失,你仍願意再出山嗎?”

    張璁從寧夏回來以後就換上了圓領紅袍的官服,他三十六七的年紀,卻在今年時來運轉忽然走上高位,而隨着位置增長的,還有他按捺不住的野心。

    如果沒什麼機會,那倒也算了。但皇帝推行清理軍屯這事,是不顧朝堂中的反對聲音,用兵、用刀開路,其決心可見一斑。

    他相信,哪怕是皇帝也會在這種時候感覺到一定程度的無力感,所以他要在此時助力。

    過往的經歷讓他明白一些事情,官場上,有的時候就是一次對的投機,立馬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臣也知趨利避害,但陛下賜厚恩於臣,若是不爲陛下赴湯蹈火,臣豈不爲非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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