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596章 王守仁稟奏!
    事情其實出的很奇怪,不管是代王還是沈王,這兩個山西的王府中都潛藏了不少錦衣衛內衛所的人。

    雖然說的確是‘有壓迫就有反抗’,但壓迫了的幾個地方,凡有不穩當的,朱厚照都是命人嚴加監視。

    難道是都被騙過去了嗎?

    朱厚照不能確定,毛語文並沒有給他確切答案,但可能性還是有的。

    當初朱棣在北平也被人看着,身邊肯定也有南京的探子,還不是被他矇混過關了。

    王爺畢竟還是王爺,監視的人只能尋個機會瞅瞅,也不能時時刻刻接觸他,知道他和每個人講得每句話。

    暫時按下這份疑慮,朱厚照還是先去見了自己的四位內閣閣臣。

    眼下,他們四人應當都沒有收到相關的信息,他們不知道,朱厚照也有了點涵養功夫,面上平靜如水,就算是他們也看不出來。

    “元宵未過,便宣四位閣老入宮,辛苦你們了。”

    楊一清也擔不起皇帝這樣講話,更別提其他人了,於是紛紛執禮彎腰,不敢承受。

    “臣附議。”楊廷和最先說。

    原來是搞錯了重點。

    被精簡下來的人去哪兒?

    朱厚照知道這四位經驗老道,一定也能想到這個問題。

    薊州最終的結局,就是三點。

    這種時期對於無能之人那是折磨。

    此事被一幫御史言官揪着不放,十多天上了四十多份奏疏要皇帝治他君前失儀之罪。

    有幾個得力內閣閣老還是不一樣的。

    閣老們明白聖意。

    “你們以爲呢?”朱厚照問道。

    朱厚照見到這一位是開心的,錦衣衛稟報的事情語焉不詳,但似乎又確實存在問題,現在王守仁回來了,在他看來不管什麼問題已經解決一半了。

    一個王朝兩三百年間,會在不同時間段冒出一些比較厲害的精銳兵馬,比如明朝的戚家軍、關寧鐵騎。

    “是。”

    “都指揮使司!”嚴畢雲說得很堅定,“臣是受邀前往,參加宴席,過程之中內急出門,結果迷了路,無意之中聽到這密室之謀!”

    朱厚照表面上心情裝得不錯,他笑着搓手,“尤址,天很冷,除了介夫,其他三位先生年紀都大的,搬火盆過來。”

    要說大明,這個時候應該有至少兩百萬軍隊。

    至於這第三點,也是一個總的,就是由亂到治,突出一個穩字。

    這的確不是假話,封建王朝不管宣稱有多少兵馬,實際有戰鬥力終歸是少數。

    再說了,薊州如此,之後大同、宣府也如此,各個都有這等實力,難免有不穩之憂。

    他着急,除了是因爲聖旨,還因爲另一件事。

    說到這裏朱厚照忽然明白過來了。

    “今年沒有科舉,主要的就是三月份的大朝會。安穩了兩年,今年事情明顯多了,楊閣老怕是又得辛苦了。”

    當時新任的良鄉知縣陸恭肚子疼痛難忍,實在是撐不住,於是要去解手。

    這是老政治家,在考慮事情方面比朱厚照這種沒實操的可能還更加全面,所以看完以後皇帝如往常一樣滿意,“如此可稱妥當,用印,頒給楊尚義吧。”

    朱厚照不會一味堅持己見,也是要看情況,關鍵他以後的主要依靠不是薊州兵馬,所以給一個便於他們操作的政策也沒什麼問題。

    第一代沈王是朱元璋第二十一子,洪武二十四年受封沈王,就藩瀋陽,永樂六年,朱棣將其遷藩至山西潞州。

    正德三年的時候,有一次皇帝召見順天府主要主政官員,畢竟正德二年分田了,一年過去,朱厚照想看看情況如何,所以下令顧人儀拎着這些人一齊入宮。

    但他對楊尚義有些不滿意。

    第一,軍屯要清理到位,這毋庸置疑。

    “嗯。”

    爲什麼錦衣衛打聽的消息沒有打聽到點子上,聽到有風聲,卻不知風從何處來。

    “陛下。”楊一清上稟,“臣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即便練兵,也是老的不管,重新編練。

    “陛下……是想讓薊州如寧夏那樣。”王鏊首先說,“不過寧夏原本只七衛,除去傷亡之後,精簡爲四衛,並不多難。但薊州卻不一樣,需要裁減的士卒要多得多。”

    內閣回去以後,楊一清親自執筆擬旨,擬完了以後他送呈朱厚照閱。

    “微臣遵旨。”

    皇帝一方面嚴苛,一方面又寬厚,這就是老話講的恩威並施。

    本來他還想寒暄兩句,哪知道王守仁到嚴肅的很,“陛下!臣有要事相奏!”

    “爲君分憂,乃爲臣之責。”

    “是!”嚴畢雲深吸了口氣,“按照臣當時聽到的,他們是想利用兩個亂,一個是清理軍屯的邊鎮之亂,一個是反叛之案而引起的朝堂之亂,雙亂之中,他們趁亂起事,再聯合其餘各處亂軍。至於陛下說山西一點動靜也沒有,臣與伯安也探討過,或許是朝廷平薊州之亂的雷霆之勢令他們有些忌憚,所以他們暫時沉寂,準備先等朝堂之亂。”

    於是後面綴了句,“傳旨給楊尚義時要和他說清楚,他是領兵數十年的將領,最懂兵貴精不貴多的道理。這三個甲級衛一萬八千人馬,要是還練不成一支虎賁之師,朕可就沒有客氣話給他了!”

    對旁人這是小事一樁,對他而言就是如天一般厚的恩情。

    “爲了保住一條老命,好向皇上揭露一樁謀逆案!”

    “……今日宣幾位過來,主要還是薊州的事情。”朱厚照給大臣賜了座,但他自己一直搓着手走來走去,“薊州歷經六個衛所的動亂,再加上朝廷官軍這一方在戰鬥之中不幸戰死、受傷的人,僅是這樣直接損失,就有三萬餘人。本身呢,薊州兵馬還有不少老弱,因而朕便琢磨着,把薊州原來的二十餘衛精簡爲十衛,大約五萬餘人。總得來說就是這個意思,朕想與各位閣老商議一下。”

    陸恭本人也始終記得這件事,當旁人叫他三急知縣的稱號時,他也欣然接受,還逢人就感嘆:由此而知我皇仁義。

    精簡人員簡單的四個字。

    王炳和王鏊更沒有其他意見。

    “臣還沒有證據,臣是聽到的,沒有一字半句在臣手中。”

    “什麼要事?”

    “你等他?爲何?”

    王守仁拱手,“陛下,臣知嚴提學品性,願爲其作保,若非確有其事,他也絕不敢在御前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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