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孩子還真就不知道這個,畢竟能喫到水果的機會都不多,都捨不得喫呢,哪有凍的機會啊?

    就是譚雅君也是之前聽村民說的,來了後,她才知道這邊另一樣比較出名的水果--凍梨。

    “真的真的,看看能不能找到梨,凍梨也特別好喫,尤其是外面下大雪,屋裏熱乎乎的,啃一個冰冰涼的凍梨,那滋味,”

    說到這個,簡單也是眼睛一亮,這個她知道啊,還喫過呢,不過基地裏是沒有。

    在喫的方面,簡單還是覺得李燕更合拍,就像這會,別人都還沒說什麼,她就嗷嗷的衝出去找梨樹了。

    連着上山四五天,都挺順利的。

    山貨都收了不少,村民們每天都是收穫滿滿的回來,劉衛民都覺得順利的太意外了。

    “沒碰上野豬啥的就算了,今年咋連個野雞兔子都沒碰上呢?”

    這邊山上確實有野獸,除了讓村民害怕的野豬,狼叫也不是沒聽過。

    但是小動物也是不少的,除掉去年的特殊情況,村民們在山裏也不是都一無是處的,除了挖野菜,偶爾運氣好,也會打到能喫肉的小動物,野兔,野雞,野山羊,甚至有的蛇,也是能喫的。

    生活艱難。

    這些小東西曆來就是誰打到就是誰的,即使是這兩年所有的東西都是集體的,這些約定俗成也並沒有被打破,算是民不舉管不報的那一類。

    當然,這也成了村民難得的能打牙祭的機會。

    一年到頭,村民們唯一能正大光明喫肉,就只有年前的殺年豬,能讓全家老少解解饞,沾點油腥。

    其他的時候要想喫肉,那就要靠膽子大,畢竟這山裏也不是誰都敢進的。

    若是沒有這個膽子,或者這個身手,還想喫肉,那就得看運氣了,啥時候野豬下山,又幸運的被打死了,也是個機會。

    但是,每次野豬下山都不光要禍害莊稼,房子,甚至每次都有人員傷亡,畢竟,細算起來,這普普通通的小村子,除了專業的獵戶,能有幾個人敢直接對上野豬?

    劉衛民對這大寶貝,那是又愛又恨啊。

    所以這話,他也就是發發牢騷,可不敢盼着成真的,一個不慎,那就是人命啊。

    眼瞅着今年這收山就完事了,他這心也算是着地了,

    “這兩天把糧分分,咱們也消停的過個年吧。”

    劉愛國點頭,看着忙的熱火朝天的村民,

    “今年這收成還算行,再加上山上撿的這些東西,這個冬天,鄉親們應該能好過不少。”

    “是啊,不餓肚子就是好事啊。這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啊!”

    “救命啊!”

    一切順利,最後的最後還是出了點意外。

    劉衛民這心啊,嗖的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差點來年喘氣都上不來,也顧不得手裏的東西,趕緊進往過走,劉愛國嘆氣跟着,

    “這又是咋地了?”

    “出啥事了?”

    跟前兒的村民也紛紛的圍過來,

    “咋了咋了?”

    村民們集體活動不遠的地方,陳紅麗和王紅梅對峙着,不過姿勢都有些怪異。

    陳紅麗蜷着腿坐在地上,抱着右腳嚎叫。

    王紅梅則是在對面,後背緊緊的倚着樹幹,還在不停地往後蹭,手腳都哆嗦了,半天才挪動一寸兩寸的,看見來人,簡直要哭了,

    “快快,有蛇,有蛇!”

    “蛇?在哪兒呢?”

    前面的幾個漢子頓時就走過去,拎着掃蛇的棍子在地面上來回摟着,直到周圍都摟遍了,也沒發現所謂蛇的影子,

    “王知青,你們是不是看錯了?哪兒有蛇啊?”

    打草了,蛇沒驚出來。

    村民對這兩個事多的女知青印象都不太好,但是人命關天,也不可能真的不管。

    “你們能起來嗎啊?還能走嗎?”

    劉衛民一看見出事的人,眉頭就皺得老緊,

    “咋回事?”

    “村長,村長,我被蛇咬了,我要去醫院。”

    陳紅麗平時頂多佔佔別人的便宜,想過的好一點,可真沒想過要把命留在這,這一會功夫,心裏已經轉了幾百個圈,

    “村長,求求你了,我要去醫院,我還年輕,不想就這麼死在這。”

    劉衛民再不情願也得先讓路,

    “來個人,給看看傷口。”

    都是在這山下生活多少年的人,要說醫術那沒有,但是靠着這林子裏,對蛇都不陌生,最基本的識別幾乎都是會的,這也算是基本的生活技能。

    離得近的兩個嬸子已經動手去掀褲腿了,陳紅麗自己倒是先嚇得閉上了眼睛。

    “哎?這是沒有毒的蛇啊,沒事沒事,就兩個小窟窿,回去抹把灰就行。”

    “就是,叫的這麼慘,我還尋思是毒蛇呢。”

    “不可能!”最接受不了的是陳紅麗,頓時就歇斯底里了,

    “不可能,你們肯定看錯了,就是毒蛇就是毒蛇,村長,村長,你讓人送我去醫院吧?肯定是毒蛇,我,我已經開始頭暈了......”

    簡單幾個站在外圍,聞言點點頭,確實有點頭暈了,說話都有點與無論次了。

    李燕撇嘴,

    “她咋那麼倒黴呢?咱們來了這麼多次都沒事,她這纔來幾次就被蛇咬了?”

    同樣劉衛民也納悶這點,

    “陳知青,不是告訴你們上山要紮好褲腿,要先拿棍子打一遍草的嗎?”

    陳紅麗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前面剛緩緩過來的王紅梅忍不住,

    “還能爲啥?爲了喫口肉唄!

    我追的好好的,你非得追上來,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要不的,能把這蛇驚了嗎?哼!拿着這隻野雞回去給你堵那兩個窟窿眼子吧!”

    大傢伙這纔看見,陳紅麗蜷着的腿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安分的蠕動着,剛纔給她看傷的嬸子眼疾手快的就拽了出來,突然“撲棱棱”的倒是把跟前兒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隨即就是議論紛紛,

    “哎呀,我說呢,這是爲了抓野雞,才驚了蛇啊?”

    陳紅麗臉色變幻,也終於接受這確實不是毒蛇,也不吵吵去醫院了,只緊緊的盯着那隻野雞,生怕一會回不來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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