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人聞聲看去,林子裏,一道人影緩緩的走過來,手上拎滿了獵物,全身衣服略有凌亂,但是很乾淨。

    額頭一層薄汗,耳邊的碎髮沾在臉上,小臉也帶着一絲紅暈,

    “怎麼了?沒抓着?”

    “啊,不是,”

    連個男生舉起手裏的野雞,

    “抓着了,”

    林東方有些無語,跟簡單一起,總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了用武之地,就連抓個野雞都有點發揮不出來了。

    想着,也趕緊過去把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

    “哎呦,這是個好東西,誒?不是說春天不讓抓大動物嗎?”

    簡單甩甩手,示意他們仔細看,

    “這個還真不能怪我,我想放過它的,它受傷了,”

    幾個人往下看去,這才注意到,這野山羊的後腿軟塌塌的耷拉着,整隻都無精打采的,就連那“咩咩”的叫聲都可憐的很。

    不過幾人也不是那心軟慈悲的,接受能力是很好的,尤其是在簡單身上嗎,這種事更是意料之中的,

    “我們也打了兩窩兔子,加上剛纔你攆過來這兩隻野雞,咱們又能改善好幾頓了。”

    “哈哈,咱們自己上來的時候,也沒這麼順利。”

    “還說呢,前幾天我們三個在山上跑了一天,結果連這獵物的影子都沒看着,”

    譚雅君先看向簡單勒紅的手,

    “勒疼了麼?”

    “還好,你們現在是啥意思?繼續往裏走,還是打道回府?”

    林東方看看天色,

    “這得兩點多了吧?你們誰帶表了?”

    凌衛東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塊懷錶,

    “兩點半,往回走嗎?”

    “走.....”

    話沒說完,簡單就猛的轉過身去,下一秒,先是林東方,然後是凌衛東,也都迅速的站直了身子,跟簡單朝着同一個方向提高了警惕,

    “好像是,血腥氣,”

    簡單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助跑幾步,快速的爬上了最近的一棵大樹,往遠處張望着。

    林東方和凌衛東互相對視一眼,一個拎着獵物,一個拎着幾個人的揹簍,找到一處避風的大石頭,譚雅君也快步跟過去把自己藏起來。

    四個人,無疑,簡單是武力最強的那個,林東方和凌衛東也都有些身手,自保不成問題。

    只有她,若是真的起了什麼衝突,她就是那個弱點,拉後腿的那個。

    她可不會傻乎乎的去幫忙什麼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深知,只要把自己躲得好好的,不給他們拉後腿添麻煩,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這邊安頓好,很快,簡單也從樹上下來了,臉上也多了幾分嚴肅,

    “前面不遠處,兩夥人打鬥在一起,有幾個傷的不輕的,”

    “能看出是什麼人嗎?”

    簡單已經邁步往前走去,

    “看不清楚,但是看着都不像是普通人,我去看看,你們保護好自己,還有雅君姐,”

    話音未落,人已經竄出去老遠了,她沒說的是,處於下風那兩位,一舉一動,她總感覺有些熟悉,所以才着急過去看看清楚。

    瞬間就被扔下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離得越近,打鬥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很明顯的,一方氣息紊亂,連連被逼着後退,對方的招式也愈發的狠厲,許是也看出了形勢已定,動作也不再那麼凌厲,反而多了幾分玩弄和耍弄,

    “起來啊,起來打啊,哈哈,剛纔不是厲害的很嗎?”

    “就是,剛纔還威脅我們呢,起來打啊,”

    說話間,手上的刀也沒閒着,一刀一刀的在那人大腿上扎着窟窿,還不懷好意的說到,

    “大哥,你說,他要是知道他是被自己人出賣的,他還會這麼賣命嗎,啊?”

    地下的人顯然也震驚了,倚着身後的大樹,顧不得汩汩流血的傷口和劇痛,死死的盯着對方,

    “你說什麼?”

    這聲音?

    簡單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也頓住了腳步,將自己隱在樹後。

    “哈哈,”

    對方更加毫無忌憚的笑,

    “大哥,這就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樹下的人心裏一涼,大口的喘息着,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着,心裏也快速過篩子。

    對方的領頭人沒說話,但顯然也是這個意思,目光裏也帶着些憐憫的意味,都是出來混的,被兄弟背刺,這是最可悲的事情。

    “你說,你就當做不知道多好,非要追根究底的,還把自己送上門來了,嘖嘖,你說說,這能怪得了別人嗎?

    上次我就跟你說了,差不多就行了,你要的兇手,證據,我都已經給你了,你拿回去就能交差,你還非要挖到底。

    我也不想和你弄到這樣兵戎相對的局面,可是,你也太死腦筋了,遇事你得懂得變通啊,我都告訴你了,這事到此爲止,你查不出來別的,你還非就揪着不放。

    唉,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

    “咳咳......”

    樹下的人發出一連串的咳嗽,然後就是更加艱難的呼吸,簡單緊張的捏了捏手指。

    “看來,咳,看來我今天真的要命喪這裏了,”

    樹下的人慘笑着,大腿上鮮血還在往外涌着,胸口的致命傷已經疼的麻木了,他能感受到生機在急速的消失,身體很是虛弱,別說反擊,連動一下手指頭,好像都成了奢望。

    “好吧,也是我自己識人不清,怪不得別人,不過,咳,你們覺得,這片地界兒,你們真的就能這麼自由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我是一個人,但是,這邊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守着,我死了也就死了,你不會以爲你們會一直這麼猖狂吧?

    那些東西,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即便,即便現在見不得光,那,也不是你們裏外勾結的藉口。”

    看他確實是強弩之末,對方倒也沒有繼續出手,還有耐心的跟他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爲老朋友嘮家常呢。

    “沒關係,我跟你說的有人,也不是騙你的,不然你以爲我們爲什麼能這麼順利的把東西運出去?”

    “邊境那邊,有你們的人?”

    “哈哈,兄弟,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我也不瞞你,你說對了,所以每次我們都能準確的避開你們的換防。

    兄弟,我讓你做個明白鬼,我知道你最近都在追查那些東西,我就明白告訴你,我是運出來了,但是,你不知道,我都沒有特意藏,就放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是不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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