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愣在原地,過了半晌,於家纔有人醒悟過來,放聲大哭!

    於野也是沒想到,於秋風竟然就這麼死了。

    只聽於海在一邊說道:“唉,三個月前,仇家尋來,你爺爺身爲家主親自出戰,雖然打退了仇家,卻也受了很重的傷,一直沒好,這次急怒攻心,引發舊患……”

    聽到這裏,於野纔算明白過來。

    “爸,你也別太難過了,他已經八十多了,算喜喪。”於野安慰道。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叫一聲爺爺。”於海看了於野一眼,說道。

    “因爲他沒有盡到當爺爺的義務。”於野淡淡說道。

    “兒子,我再告訴你一次,不管他如何對你,如何對我,他都是家主,都是你親爺爺,這一點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哪怕我們一家三口被逐出於家,他不是你的家主了,但依然是你的親爺爺!”於海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對於父親的這番話,於野聽得耳朵都起糨子了,起先他還會跟父親辯解幾句,到了後來,他已經隨便怎麼說了。

    這時候,搶救室打開,於秋風的屍體被人從裏面推了出來。

    緊接着,給於秋風做急救的主任醫生也跟着走了出來。

    然而,已經不需要跟醫生再說什麼了,當於秋風的屍體被推出來的那一刻,身爲武者,於家衆人已經感受不到於秋風的氣息了。

    於秋風死了!

    於家人默默簇擁着病牀,於野站在最外圈,隔着人羣看了一眼已經涼了的於秋風,心中也是十分無奈。

    雖然他沒有殺於秋風,但是,於秋風的死確實跟他有點關係。彡彡訁凊

    這時候,於文強憤恨不平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有再去找於野麻煩,畢竟家主死了,這個時候鬧,於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意。

    接下來就是籌辦喪事了,身爲於秋風的兒子,於海沒有分到任何事情,他在於家本來就是邊緣人,於秋風死了以後恐怕會更加邊緣。

    於家沒人在乎於海的存在,以後可能也更加不會在乎,甚至,恐怕有些族人希望於海這個人都不要出現在於家了,畢竟,於海的存在,就是於家的家醜!

    很快,於野發現王沐歌把於文強拉到一個角落,倆人明顯是在吵架,不過於文強一開始情緒十分激動,等到後來,於文強的怒氣漸漸平息,扭頭瞅了於野一眼,然後便指着王沐歌說了兩句。

    王沐歌急忙搖頭,不知道在解釋什麼。

    之後,於野便跟着於海走了,於文強和王沐歌之後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便不知道了。

    等到兩天後,於家大院正式舉辦喪事,於野纔在於家大院門口再次看到於文強和王沐歌。

    此時於文強和王沐歌從車上下來,似乎倆人已經和好,甚至於文強臉上還帶着笑容,在跟王沐歌調笑着什麼。

    等看到於野,於文強的臉立刻緊繃起來,給了於野一個兇狠的眼神。

    王沐歌看到了於野,分明有些畏縮,眼神閃爍之間,顯然很不想跟於野對視。

    畢竟她有把柄在於野手裏,這把柄,已經害得她做了好幾天噩夢。

    身爲春城大族,又是家主去世,於家大院上下佈置得十分莊重肅穆,卻又排場十足。

    主廳已經佈置成了靈堂,於海、劉玉香,於野三人剛走進於家大院,便有一個家丁遠遠看到了他們。

    那家丁毫不避諱地對另外一個家丁揚聲叫道:“怎麼於野也來了?他也有臉來?”

    在於家大院,這些家丁對任何一個於家人都很恭敬客氣,唯獨對於野一家十分怠慢,甚至蔑視,就連於海,他們也是當面直呼姓名。

    於野循聲望去,正是上次於家族會對他頤指氣使,後來被於近晟打得半死的那個家丁。

    那個家丁說完,對面的家丁則回道:“聽說家主的死跟他有關。”

    “那可不!要不是他,家主也不會死!”

    “那他來做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兩個家丁這番話完全沒有避諱別人,甚至還說的很大聲,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所以,於海臉上也現出了怒氣!

    於秋風急怒攻心,舊傷復發的先因後果於海早就知道了,他知道這件事雖然跟於野有關,卻是於秋風自己找的,一點都不能怪於野。

    然而,於海在於家一向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雖然很生氣,卻也沒有去找那兩個家丁理論,而是扭頭拍了於野的手一下,示意他不要去管,跟住自己。

    於野冷冷看了那兩個家丁一眼,只好跟上於海。

    此時於家大院裏聚集了大量於氏族人,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顯然,有的族人聽了那兩個家丁的話,平時就不待見於海一家的他們,此時更是時不時用一種不善的目光去瞟他們一家三口。

    “雨叔。”

    “來了?”於海走到於秋雨跟前打了聲招呼,於秋雨應道。

    在於家,於秋雨的地位僅次於於秋風。

    可以說,如果於秋風沒了,那繼承家主之位的十有八九就是於秋雨了。

    所以,於海一進門便要首先找於秋雨打聲招呼,然後纔是那些家老門。

    “對了,我兒子於近晟死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說完,於秋雨把目光轉向於野。

    他死死盯着於野,而於野則面無表情。

    於野相信王沐歌應該沒有說出去。

    而且,王沐歌跟於近晟幽會的酒店那一層竟然沒有監控。

    這一點,於野在酒店包房外破門而入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

    所以,此時於秋雨盯着於野,只是在懷疑是於野乾的。

    既然是懷疑,應該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說他在於近晟死的時候,出現在了那個酒店。

    於海自然不知道於野殺了於近晟!

    “唉,近晟聽說是被人殺了,查到殺他的人了麼?”於海問。

    “還沒有。”於秋雨依然盯着於野,微微搖頭。

    於秋雨很希望能從於野臉上看出什麼,但是,他發現於野的臉就像是石頭雕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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