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於家大院外面的停車場停滿了車。

    於氏族人陸續從各個地方來到祖宅。

    今天是族會召開的日子。

    而今天的族會格外重要。

    比上個月於秋風生前最後召開的那次族會還要重要。

    那次族會,於秋風是要宣佈於家即將獲得一項前所未有的大工程。

    等於是即將得到一塊蛋糕,要把蛋糕分給族人。

    而這次比那次重要得多。

    因爲,這次是爲了選出於秋風過世之後,下一任分蛋糕的人選。

    當然,這個人選所能做的事情,不只是分蛋糕。

    於家未來的所有決策,都會出自於他。

    當然,許多人心中的這個人選都是於秋雨。

    甚至他們覺得,這次只是走個過場而已,表面上看起來重要無比,但是實際上卻沒什麼懸念。

    話是這麼說,但是,大家都來了。

    老宅中的大院坐滿了人,有人擡手看了一下表,距離族會開始,只有二十分鐘了。

    於近學走進大院,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往平時於海一家習慣待的那個角落看了一眼。

    卻發現並沒有於海一家的身影。

    其實他本來並不在乎於海的。

    他也根本沒把於海當成對手。

    過去的幾天,是家主候選人拉票的時間。

    誰都沒有閒着,特別是於近學。

    於秋雨篤定自己的選票大幅超過競爭對手,毫無懸念地當選家主,所以他並沒有行動。

    但是於近學不一樣。

    於近學爲了贏過於秋雨,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做了大量的工作。

    於秋雨並沒有意識到,於近學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已經拉到了族裏至少三分之一的選票!

    但是,就算於秋雨注意到了,應該也不會太在意。

    他的票還是遙遙領先。

    於近學是個有謀略的人,他已經知道於秋雨會大意,他也知道,自己要充分利用於秋雨的大意!

    然而,就在他把所有精力都用來從於秋雨的票池裏挖票的時候,昨天他突然得到消息,說於野竟然贏得了那個五百億規模的大工程的競標!

    這讓他非常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於野竟然會奪標。

    因爲,於野是用剛剛成立的公司去參與競標的,雖然有人說,那個公司無論是總裁,還是法人代表,都是一個叫徐媚的女人。

    但是諸多消息表明,那個公司背後的人,就是於野。

    這樣一來,於野手中就等於握有一塊巨大的蛋糕。

    那麼,如果於野用這塊蛋糕來利誘族人,爭取選票呢?

    當時一想到這一層,於近學就感覺危機來了!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危機出現。

    於是,他立刻便安排了一個小型的車禍。

    以他跟於海的關係,當然不會害死於海,但是,阻止於海一家來這裏,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於海擡手看了一下表,距離族會開始還有十八分鐘。

    這個時候,於海一家應該正在路上,而且,那段路上車很少,所以車速往往都很快。

    他放下手,神色十分輕鬆。

    今天的族會上,每個候選人都有上臺演說的機會。

    所以他已經準備好了一篇演講稿,準備一會走到臺上,在最後的時刻說服族人!

    與此同時,於野的車,果然被追尾了!

    綠色吉普車停在了路邊。

    而後面追尾的那輛車就停在路上。

    於野下了車,朝車屁股看了一眼。

    草,後車燈被撞碎了。

    他皺眉瞅着剛從車上下來的肇事者,說道:“我說,你會開車麼?這路上沒幾個車,你還能追我的尾?”

    “對不起啊大哥,我這剛拿到駕照沒幾天,開太快了。”肇事者憨厚笑道。

    “你這可不是開太快了,你這是飛得太低了。”於野吐槽道。

    “哈哈哈!”肇事者一陣大笑,讚道:“大哥,你說話還怪有意思的。”

    “這話也不是我發明的,你不看小品吧……唉,算了,我跟你墨跡啥呢,這樣,我先拍照,等回頭咱倆再處理,我這還有事兒呢。”說完,於野便要拿出手機拍照。

    然而,那肇事者卻急忙說道:“大哥,你可不能走,咱倆叫交警,我這馬上要離開春城了,不在這裏把這事兒處理完,我麻煩。”

    “不麻煩啊,你這明顯是主責啊。”於野說道。

    “別別別,我也不太懂交通規則,那個,我也不懂這種交通事故都咋處理的,你看我纔拿到駕照沒幾天,還是把交警叫來,看看交警怎麼說吧。”肇事者說道。

    “那我這還忙着呢,有急事。”於野無奈說道。

    “你急也不急這一會,交警馬上就來了,我打電話!”說着,肇事者急忙打了電話報警。

    於野左右瞅了瞅,等肇事者打完電話,便說道:“這是國道,交警一時半會來不了,咱倆還是拍照吧。”

    “別別別,我怕麻煩!”那肇事者拉着不讓於野走。

    然而,於野知道,如果再不走,族會就要遲到了。

    這時候,老爸老媽也下車了。

    等問清楚怎麼回事,於海說道:“哎呀,咱倆可不能遲到啊,這幾十年了,族會我一次都沒遲到過。”

    於海自然不知道於野已經布好局了,要送他上位,但是他關心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不能遲到。彡彡訁凊

    “要不就算了吧!”於野琢磨着修個車也花不了多少錢,張軍那搞得定,沒準都不要他錢。

    “別啊,不能算了啊!”肇事者急忙說道:“我不是差錢,我就是沒處理過,不知道怎麼弄,把交警叫來讓他安排吧!”

    “兄弟,我有急事,我要走了,你白撞了,行嗎?”於野皺眉道。

    “那不行啊,我撞了你,我車也壞了啊!你看看!”說着,那肇事者走到自己車前,指着一處凹陷,說道:“你看,這壞了。”

    “那你是全責啊,難道還管我要錢?”於野皺眉道。

    “我這也不懂啥全不全責的啊,所以這不找交警來嘛?”肇事者道。

    於野是真無語了。

    他看了一下表,族會只差十分鐘就要開始了。

    如果於海不到場的話,要按照棄權處理。

    那他的一番佈局,可就白費了!

    而且,這個肇事者明顯有點胡攪蠻纏,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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