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普通人塗口紅不同的是,女人的嘴角並沒有塗紅,只有嘴脣上下才有。

    女人的笑容有些詭異,以至於於野瞪眼瞅了她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您好!”女人再次笑着說道。

    “你是誰啊?”於野問。

    女人立刻笑着說道:“我是這裏的服務人員,我看您點了上好的鴨屎香,所以特地來給您烹茶!”

    這時候,於野才注意到女人手裏捧着一個茶盤,茶盤上面有一個包裝精美的茶罐。

    想必裏面就是於野剛剛點的鴨屎香了。

    其實於野並不太懂茶,剛纔看到鴨屎香的時候,只是覺得這茶名字有意思,想點來嚐嚐什麼味道。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負責煮茶的服務人員,竟然比“鴨屎香”這個名字還要古怪。

    接着,服務員便進了門,一溜小碎步來到茶臺旁邊,席地而坐。

    只見她有條不紊地操作着茶臺,於野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您在想什麼?”女人笑着問。

    “我在想,你們這裏負責煮茶的,都是你這樣的打扮麼?”於野問。

    “那自然不是。”女人突然咯咯一笑,說道:“這是人家特有的打扮呢!獨一無二!”

    “哦……”於野撓了撓頭,問:“那你喜歡這麼穿?”

    “當然!”女人笑着點頭說道:“這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裝扮,已經傳承上千年了呢!”

    “祖傳的……那你是東瀛人哦?”於野問。

    “沒錯!”女人笑着說道:“我祖上是東瀛人,而且是茶道世家呢!”

    “那你跑到這裏來上班?”於野覺得有些神奇,畢竟這裏距離東瀛特別的遠。

    “我是來學習的呢,聽說這裏的茶道很有獨到之處,所以才慕名而來,先生想必是覺得我們東瀛距離這裏很遠,但其實也不遠呀,坐飛機很快就能到了呢!”女人笑道。

    “那倒也是,現在有飛機的話,從地球這邊飛到地球那邊,也用不了很久。”於野道。

    “先生說的是呢!”女人一邊有條不紊地操作茶臺,一邊答話,絲毫不見慌亂。

    於野發現女人的操作着實考究,看來確實是個精通茶道的東瀛人。

    說起來,一千多年前茶道傳入東瀛,便在東瀛開花散葉,發展出了自己的茶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便開始與中土有了更多的區別。

    不光是茶道,其他文化也是這樣。

    這時候,於野拿起電話,再次給方洋撥了過去。

    然而,電話撥出去之後,還是一直沒有人接。

    這方洋,是還在看電影,還是說出了什麼事?

    於野心裏開始嘀咕,突然聽女人道:“先生是在等人哦?”

    “是啊!”於野點頭說道。

    “先生稍安勿躁呢,先喝杯茶吧!”說着,女人便奉茶給於野。

    於野接過女人遞過來的茶杯,將其中茶水一飲而盡!

    這下,那女人不禁嘴角上翹,露出一抹微笑。

    這微笑在她古怪的妝容之下,便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鴨屎香?”於野皺眉問道。

    “啊?怎麼?”女人頓時收斂笑容,擺出一副無知的表情。

    “不是,我是說,這茶也沒有鴨屎味啊!”於野看着手裏的杯子,實則是在細品嘴裏的茶味。

    女人暗暗鬆了口氣,微笑說道:“先生,鴨屎香呢,其實並不是因爲它的味道像鴨屎,而是茶葉的形狀像鴨屎,由此而得名的。”

    說完,她便很自然地點上了一爐薰香。

    “啊?”於野一聽便大失所望,說道:“我還以爲真有鴨屎味的茶呢!這茶點岔了!”

    女人忍俊不禁,說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鴨屎味的茶嘛!那要是屎一樣的味道,怎麼入口嘛?”

    “你是東瀛人,不懂我們龍國的飲食,這一點我不怪你,臭味的飲食有很多啊,比如說臭豆腐,酸筍,榴蓮,還有貓屎咖啡什麼的。”於野說道。

    “哦,這樣……”女人點點頭,說道:“那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呢!”

    “所以有時間還是多四處走走,增長一下見識,就像你從東瀛遠道而來,來這裏修習茶道,這一點就很好,”

    說着,於野朝女人投去讚許的目光。“我們龍國有許多值得你們東瀛虛心學習的文化,但是不要把文化學去了,卻沒有改掉自己身上殘忍的劣根性。”

    於野的話明顯意有所指,女人聽了之後不禁嘴角上翹,露出一抹冷笑。

    不過,她還是柔聲說道:“我一個女孩子,只學茶道,不問別的事情呢,也不太懂先生說的那些。”

    “當年那些派到我們龍國進行侵略活動的女間諜,在真正褪去僞裝之前,都是像你這麼說的。”於野笑着說道。

    女人沒想到於野詞鋒這麼犀利,也只能微微一笑。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什麼,跟你做什麼,有時候是無關的,甚至跟你在想什麼,也是無關的。”於野看着女人那雙纖纖玉手,微笑說道。

    “哦,是麼。”女人下意識地縮了縮手,笑着說道。

    於野點點頭,然後便再次拿起電話,嘴裏說道:“我這個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我約了九點半,這都過去二十分鐘了,怎麼電話打不通,人也不來呢?”

    說完,於野便發現這通電話依然沒有打通。

    “先生的這位朋友恐怕是來不了了呢。”女人微笑着說道。

    此時整個屋中已經飄散着若有若無的輕煙,這些都是來自於女人剛纔點的香爐之中。

    於野輕嗅了一下,只感覺這薰香的味道很別緻,讓人一聞之下,便立刻想要再聞一下。

    見於野竟然主動去聞香,女人的嘴角再次上翹。

    這次,她臉上的微笑便幾乎不加掩飾,顯得十分狡詐,就像個狐狸一樣。

    “你說我的朋友來不了了?”於野看着女人,問:“你怎麼知道?”

    “因爲有人要保護他,不希望我們傷害到他。”女人微笑說道。

    “所以,要保護他的那個人,也是僱你來殺我的人。”於野同樣露出微笑。

    這下,女人的眼中便閃過一抹詫異。

    她訝異地問:“你知道我是別人僱來殺你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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