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東西!”說着,於秋雨便朝西南王施了一禮,然後又對馮明遠拱了拱手,說道:“親家,你要是不想出去,就在這裏好好住着吧,反正什麼都不缺,如果想要什麼,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過來……對了,用不用給你送個女孩過來陪陪?”

    他這一出口,急忙捂住了嘴,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麼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不應該不應該。”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應該修身養性,儘量杜絕那些神魂顛倒之物,你們說呢?”西南王笑着說道。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馮明遠和於秋雨一起點頭。

    “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回頭再來向王爺告辭!”於秋雨道。

    “不必,你直接去就行,等下次有機會,可以來府上喫個便飯。”西南王笑着說道。

    “好!”說完,於秋雨便轉身走了。

    這下,馮明遠可鬱悶大了。

    於秋雨這一走,就像是抽走了他的魂兒,只把他的骨架留在着。

    西南王注意到馮明遠垮下來的身體,扭頭對馮明遠道:“明遠啊,好久沒見你晨練了,你這個狀態可不行啊,可千萬別沒被於野找到打死,自己反而每天擔驚受怕熬死了。”

    “是,王爺。”馮明遠心中縱有千般苦楚,卻也知道只能自己一個人扛着。

    曾經他也是天天晨練,精神矍鑠的一個老頭,可是現在,他每天早晨都不想起牀,因爲,只要起來了,就又是無聊的一天。

    “我還要再練一會,你怎麼樣,是陪我練,還是去喫早飯?”西南王問。

    “我還是去喫早飯吧!”說完,馮明遠便朝西南王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西南王收攝心神,然後便陡然出劍!

    長劍刺出,發出清越之音,西南王嘆了口氣,又把劍收了回來。

    其實他這些天也是心緒不寧。

    這一切只因爲,請來的那位神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心病。

    每天早晨的八點到十一點,都是他處理王府政務的時段。

    雖然如今的藩王已經早就不如從前那樣有權有勢,但是府務還是有的。

    如今王府中許多官職都已經取消,那麼,那些府中事物許多都要王爺親力親爲。

    可以說,如今的王爺,錢少,事兒多,比幾百年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幾百年前的王爺,那是土皇帝,坐鎮西南,親掌大軍,藩鎮割據,說一不二。

    而現在,頂多算是一個土財主。

    這幾天他每天處理政務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有一天他鬼使神差地提前回到後院,然後便發現,那個邋遢道人,竟然正好從他的房裏出來!

    那可是他的臥房!

    他不動聲色躲在一邊,卻沒想到幾秒鐘之後,有人拍了他下!

    他嚇得一個激靈,一扭頭,便看到了邋遢道人的那張笑臉!

    邋遢道人這一下可把他給嚇得不輕,從那以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臟有時候突然就那麼來一下,跟針紮了似的。

    他甚至懷疑,自己這不是嚇出來的,而是被邋遢道人暗中使了手段!

    此時,他又感覺心臟在隱隱作痛,突然之間,他只感覺一股氣血從腹中升騰,直衝咽喉!

    下一秒,他“咕”的一聲,想要壓制這股血氣,卻沒壓住,猛然一張嘴!

    “噗!”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他急忙捂住嘴,胡亂從身上摸出手帕擦了擦嘴!

    “老了……”西南王感覺心中的積鬱之氣彷彿隨着這一口血,而泄去了不少。

    他拄劍而立,望向遠方的天空。

    這時候,一隻大雁從北向南飛過,西南王遙望那隻大雁,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入耳中:“王爺,王爺?”

    聲音很熟悉。

    因爲,是他王妃的聲音!

    他一扭頭,便看到了自己如花似玉的王妃。

    西南王妃今年才三十歲,是他不到十年前娶的,十年前,還是個少女的她跳的孔雀劍舞冠絕西南。

    西南王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了她,從那以後,就一門心思要把西南王妃娶過門。

    一年之後,他如願以償。

    當然,他看中的不只是這個女孩本身。

    而且還有這個女孩身後的家世。

    區區孔雀劍舞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女孩背後的將軍世家,則是西南王府非常需要倚重的。

    跟將軍世家聯姻,就等於把一隻腳插進軍方。

    王妃背後的將軍世家,在西南軍方盤根錯節。

    就連如今的春城軍區主官樓明川,也跟她家的老將軍關係非常密切。

    但是,把女孩子娶過門之後,他發現自己撿到寶了。

    這女孩非常有情趣,而且特別懂男人。

    他跟女孩洞房花燭的第一天,兩人就配合無間,如膠似漆,纏綿悱惻。

    以至於第二天中午兩人才下牀。

    還好當時他已經是西南王了,老王爺已經病故,母親又是隨性之人,不在乎什麼。

    如今西南王妃哪怕今年已經年過三十,依然風采依舊,讓西南王神魂顛倒。

    他今年雖然都已經快五十了,有時候卻還是像個小夥子一樣,一折騰就是一宿。

    看到西南王妃,西南王的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有些話他想問,卻感覺問出來不太好,而且,似乎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王爺……”說着,西南王妃從兜裏掏出紙巾,上前一步,在西南王嘴角輕輕擦拭。

    這一刻,西南王呼吸着西南王妃身上的香水味,感受着夫人對自己的關心。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活到二百歲,天天跟王妃在一起。

    “王爺,您怎麼吐血了?”王妃關切地看着西南王,問道。

    “唉,不知道。”西南王搖搖頭。

    “那要不找個大夫看看吧?哦對了,我師父看病也很厲害,許多疑難雜症,他都有辦法治。”西南王妃道。

    西南王擡眼看了王妃一眼,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您看是找我師父,還是找個大夫先看看?”王妃沒有察覺到西南王的心事,而是問道。

    “我看,就找個大夫吧,一會我就去醫院。”西南王道。

    “也好,先做檢查,然後如果醫院的大夫看不好,再找我師父看看,我師父最近也很清閒的,沒什麼事做,整天就是喝酒。”西南王妃道。

    “哦……對了,你看,我安排一個侍女給他怎麼樣?”西南王直視西南王妃的眼睛,像是想從西南王妃的眼中看出點什麼來。

    “安排侍女給他做什麼?上次我都跟您說了,他不需要。”西南王妃道。

    “爲什麼不需要?難道你師父不近女色?”西南王問。

    “哦,我以爲你是要送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伺候,原來是要送個牀伴。”

    這時候,西南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他覺得王妃的臉色有點變化。

    “對,我就是要送個牀伴給他,你看怎麼樣?”西南王笑着問。

    “我看,就不用了吧。”王妃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爲什麼不用呢?難道你師父不近女色?”這話是西南王第二次問了。

    他就是想把這件事搞清楚。

    他要王妃親口告訴他,她師父不近女色。

    這樣一來,他才能打消疑慮。

    除此之外,他感覺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能讓自己不懷疑起王妃跟那邋遢道人有染了!

    “我師父……”

    王妃抿了抿嘴,說道:“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你去醫院我在家裏等着,有點放心不下。”

    西南王看着王妃,心裏十分失望。

    王妃分明聽到了他的問題,可就是不回答。

    於是,他便嘆了口氣,說道:“不用你陪我了,我自己去醫院吧。”

    “好的,那王爺您路上小心。”王妃關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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