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玄天宗聽說新近有人創立了四個宗門,按理說,有人創立宗門這對於玄天宗來說,只是很平常普通不過的事情,在道界,這太稀鬆平常了,可是,當玄天宗聽說,這四個宗門中間都是‘天’字,這便讓玄天宗感到不快了!”

    鈞天道人頓了頓,說道:“玄天宗以‘天’爲傲,卻沒想到,新近建立的宗門都帶天,所以,門下弟子便有些騷動,很快便有幾個長老決意興師問罪!”

    “這……”於野忍不住笑道:“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這宗門的名字,就像是開店的招牌,當然越響亮越好了,憑什麼興師問罪啊?”

    鈞天道人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對的,合理,但是,玄天宗當時正值宗門壯大,氣勢正盛之際,明顯有些狂傲,他們很快派出了四撥人,分別前往這四個宗門,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讓這四個宗門改名字。”

    “那是爲了什麼?”小丁忍不住問。

    “他們的目的,是要剿滅這四個宗門……”鈞天道人嘆道:“我說到這裏,我的師侄女應該知道我說的這四個宗門,都是什麼了。”

    “嗯。”江雪菱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師父跟我說過啊,就是你們四個師兄弟分別創建的宗門。”

    “對,沒錯!”鈞天道人點頭說道:“我們四個師兄弟,分別創建了自己的宗門,後來,玄天宗的人來了,我們的兩個師兄所創建的宗門,跟他們的命一起,都被玄天宗給滅了,而我的宗門,也被玄天宗滅了,但是我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至於堪天宗……”

    說到這,鈞天道人看了江雪菱一眼,說道:“你也別怪剛纔師伯說要殺了你,你們堪天宗,在那次事件當中,充當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你師父,出賣了我們!”

    “是的……這件事,師父也跟我說過了,只不過,是我們師兄弟這次出發之前,師父在神志不清當中,告訴我的,我以爲我師父說胡話亂講呢,畢竟師父已經神志不清了,而且一直以來,師父爲人都很正派……”江雪菱低聲說道。

    “這種事,如果他不是神志不清,是不會講出來的,一旦講出來,對於他的名譽,有很大損害,但是,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也只有我知道了!”鈞天道人冷哼一聲,說道:“其實玄天宗也不是都想殺我們,裏面有個很善良的人,就提前通風報信,告訴我們了,

    我們三個師兄弟找了一處很隱蔽的地方,那是一個在懸崖之下的山洞,非常非常隱蔽,只有我們四個師兄弟知道,因爲當時是我們四個人發現的,我們畏懼玄天宗,所以打算在洞裏閉門苦修一個甲子,卻沒想到,十天之後就被人找到了!”

    說到這,鈞天道人再次冷哼一聲,說道:“可憐我們三個人,只有我活了下來,而且身上的傷,二十年沒有痊癒,我傷在元神,所以纔會輸給這小子!不然,這小子哪裏是我的對手?

    你師父背信棄義,背叛我們三個師兄弟,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他算呢!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忘,但是,我又打不過他,我一直想着,只要我恢復元氣,肯定會找他算賬,沒想到,我這輩子沒機會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去幫你報仇?你想多了。”於野苦笑說道。

    “不,不用報仇了……”江雪菱低聲說道:“師父他已經被人打成重傷,活不了幾天了……”

    鈞天道人訝異的看了江雪菱一眼,問道:“怎麼?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江雪菱低聲說道:“我這次來崑崙山,本來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得到靈之花,回去救我師父的,結果我們師兄弟幾個,全被殺了,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只剩下你一個?那這堪天宗,豈不是也……”說到這,鈞天道人突然大聲爆咳起來。

    他咳嗽一聲,便從腔子裏噴出一口血,再咳嗽,再噴血,眨眼之間,臉上幾乎全是血點!

    於野和小丁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只有江雪菱站在側面,不退也沒什麼事。

    鈞天道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慘笑說道:“沒想到,我們四個師兄弟分別創立宗門,結果一個也沒留下來……全倒了……”

    說到這,鈞天道人仰天慘笑道:“老天,你怎麼如此對待我們宗門!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時候,江雪菱扭頭對小丁和於野解釋道:“之前師父他們四個師兄弟,同屬一個宗門,而那個宗門的宗主,最後解散了宗門,然後自戕了……”

    “……”於野和小丁一陣無語,問道:“爲什麼啊?”

    “不知道……”江雪菱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什麼都願意跟我說,只有這件事,他不願意跟我說。”

    鈞天道人重新將目光落到於野臉上,說道:“你過來……”

    “什麼事?”於野瞅着鈞天道人。

    此時,他已經把元神收回體內。

    畢竟,將元神釋放出來,會損耗體內元氣。

    不用的時候,自然要收回去。

    “你過來!”鈞天道人沉聲說道。

    “你不說什麼事,我幹嘛要過去?”於野笑着說道。

    “我有件事麻煩你,但是,不能讓他們聽到。”鈞天道人左右看了看江雪菱和小丁,說道。

    於野笑了笑,問道:“這麼神祕嗎?”

    “你過來!”鈞天道人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再不過來,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就算了啊,又不是我求你,我又沒有什麼好處。”於野淡淡笑道。

    這下,鈞天道人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厲芒。

    江雪菱站在一邊,感覺鈞天道人也挺可憐的,便扭頭對於野說道:“要不,你就聽聽我師伯說什麼吧,他都要死了,唉,我就剩這一個師伯,沒想到,也要死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聽聽你師伯說什麼。”說完,於野便走向鈞天道人。

    鈞天道人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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