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洛氏百年氏族,國公府更是錚錚鐵骨,我兒哪一個不是血性男兒?你的確不如他們,國公府有現在,是我丈夫,我兒子們馳騁疆場掙來的,是他們讓洛氏更上一層樓。”
“你倒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不堪吶,你自己不堪,你們二房起不來,是因爲我們大房壓制了嗎?不是!是你沒有能力,看着真強好勝,其實內裏一肚膿包,有能耐你也去沙場一戰,與敵國、別說敵國將領,你倒是跟敵國那小兵一戰啊,就你那鼠兒大的膽,也就有能耐在這府中大吼大叫。”
“自己是隻井底之蛙,還皆以爲別人跟你一樣呢!鼠目寸光卻急功近利,以爲自己高瞻遠矚智勇雙全,卻不知自己愚昧無知蚩蚩蠢蠢。”
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在場的衆人很是緊張,倒不是怕洛錦重能暴起揍人,就他那膽量,量他也不敢。
沒想到這怨恨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國公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有權有勢,我說不過你們也沒有辦法,但我兒女的親事,我是不會讓你們捏在手中的,這次婚事不算,誰把庚帖換出去的,誰給我拿回來?”洛錦重避其鋒芒,心下一緊,嘴硬的說道。
被人罵的體無完膚一無是處,他心中憋悶至極。
可又打不過。
也不敢打。
洛錦重一瞬間憤恨了起來。
“呵!”國公夫人輕輕諷刺的一笑,讓洛錦重渾身寒毛直豎,警惕地盯着國公夫人,並不是說他小人之心,實在是國公夫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是真的會揍人。
因爲國公爺大多時候是在外面帶兵打仗,家中洛錦重夫婦因爲有老夫人的撐腰,把國公夫人並不看在眼裏,國公夫人一般也是不會跟他們計較的,但要是落在她手裏,絕對能讓洛錦重夫婦脫一層皮。
所以他警惕防備是有道理的。
楚氏雖然心裏緊張,之前因爲丈夫的不理解對着她大吼大叫,現在是多麼希望國公夫人能拎着洛錦重去外面好好教訓教訓。
心下很是期待。
“放心,我不動你,我的兒女因爲是我生的,我自然會教育他們,讓他們明白哪條路上充滿了荊棘,哪條路雖然坎坷,但它是光明大道,至於你……本夫人可沒有義務教育你,是好是孬,與我有何關係?”國公夫人嫌棄的撇過眼,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一事無成,就連兒子都教育不好,真是一丘之貉。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你就不怕我告訴母親?”洛錦重虛張聲勢。這話不就是再說老夫人沒有教育好他嗎?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趕緊去吧!”國公夫人並不在乎洛錦重的指責,從始至終,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氣憤。
她的養氣功夫好得很,不然早就被這一家子氣死了,她纔不會生氣了,她兒女孝順有能力,丈夫愛重體貼,她爲什麼要把自己氣壞?
“我知道,你太惡毒了,你就是想要讓我拿這小事去氣母親,好讓你有機會把我們分出去,你休想,我是死也不會離開的。”不就是等着他娘病逝後分家嗎?想都不要想。
“我是小叔子,我是小叔子你懂不懂?你怎麼能這樣喊打喊殺的,不成體統。”洛錦重氣的臉色爆紅,直甩衣袖,因爲基因,洛錦重長的不差,特別是那麪皮白白淨淨的,現如今卻如那暴怒又無能爲力的獅子似的。
國公夫人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洛錦重。
她一向言出必行,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
國公夫人的態度讓洛錦重差點氣個半死,再轉頭看到楚氏那抖動的肩膀,雖然沒有看到楚氏低着頭的臉上是何表情,但他卻知道楚氏一定是在憋笑,她就是巴不得他被所有人呵斥教育。
惡毒。
實屬惡毒!
太惡毒了。
現在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惡毒的。
洛錦重垂頭喪氣,之前他過來是底氣有多足,有多氣勢洶洶,那麼現如今他就有多麼失落,他感覺自己好無能,連兒女的親事都沒有辦法自己來掌控,那他這段時間在忙活些什麼呢?
白做工了。
他現如今想找人給他支個招,都沒人幫他,他想去看看自己的母親,也因爲母親被禁足他進不了大門。
他憋屈。
他可是國公府的二爺啊。
“你在這裏做什麼?”國公爺走了進來,一看這氣氛就知道洛錦重這傢伙又惹他夫人不高興了,所以他從一進門,臉色就黑沉黑沉的,身爲武將,在沙場上馳騁的將領,那一身氣勢實在駭人。
之前的氣勢就被國公夫人壓了下來,現在因爲國公爺,洛錦重小腿肚子都顫抖了起來,僵硬着脖子看向一臉風雨欲來的國公爺。
他剛要開口辯解,就聽到自己親親夫人開口道:“是我,都是我不好,才讓相公誤會,導致衝進來對着大嫂大吼大叫毫無規矩,我以後一定會勸說相公戒急戒躁,大哥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楚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顫抖着聲音求情(火上澆油)道。
洛錦重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氏,肉眼可見的驚恐,看到國公爺越發黑沉的臉,他想轉身拔腿就跑,但腿軟沒有跑起來,再一個小輩們都在,他這要是一跑,那裏子面子可就都丟乾淨了。
其實他早就丟乾淨了,在他咋咋呼呼下,國公夫人可不會給他留面子,小輩們可都是在的。
而洛明舞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爹那賤嗖嗖卻被大伯母打壓的模樣。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父親沒辦法找大伯母他們的晦氣,可以有辦法找她跟母親的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