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是相當不客氣的說道。
賀老夫人聽得臉色煞白，忍不住後退幾步，本洋洋得意的李氏也是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蒼白着臉，頭都不敢擡。
而賀靈薇本着女子的矜持，躲在內室偷聽，卻沒有想到聽到的是此人對她祖母，對她賀家毫不客氣的訓斥。
而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原來二皇子居然是爲了賀靈瑤那小賤人。
她們都弄錯了。
前有國公府護着，後有二皇子的青睞，命怎麼就那麼好呢？爲什麼就沒死在天門寺呢？
因爲不甘心，用力過猛，手指甲都斷裂了，她都沒有感覺到疼，比起這點疼，她更感覺到難堪，嫉妒，不甘。
賀老夫人這回真是嚇到了，之前她有多不待見洛錦慧母女，府裏衆人是看在眼裏的，她現在說再多也無人相信。
甚至爲了出氣，讓她們去跪祠堂，導致昏迷不醒，舊傷復發，卻沒有想到，而皇子青睞的人一直是賀靈瑤，這可如何是好？
她當時爲何一致認爲是大孫女兒賀靈薇呢？
而賀靈瑤爲什麼不告訴她？是不是報復她呢？
是不是她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二皇子來埋了她？
“如賀家不想要這榮寵，我家主子自會收回，沒必要讓賀家如此糟踐，什麼髒的臭的都想往主子身邊塞。”衛一高高在上道，感覺到背上的疼痛，更加讓他火大。
“是老身糊塗，還望這位大人消消氣，老身這就撥亂反正，還望這位大人在二皇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賀老夫人開心嗎？不開心，人家如此不留情面的罵她，她這麼大的年紀，如何能受下這口氣？還不是想要攀上那二皇子嗎？
之前雖然送了一顆夜明珠，又挖了一小小的魚池，但他們是什麼都沒有明說，但今日此人可是把話放在了明面上，這相當於告訴他們，二皇子就是看上她家五丫頭了。
既然把攀上二皇子的籌碼放在她的眼前了，她爲何不攀上？
等以後五丫頭得寵後，還怕她不能報今日之仇嗎？
不過一小小下人，哪裏有自己女人來的重要。
而衛一還不知道賀老夫人打的賀靈瑤以後得寵後要收拾他的主意呢。
衛一一個冷哼，轉身就走，反正他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至於後面如何？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在他看來，不過主子的兩天新鮮罷了，那樣姿色的女子多的是，一捉一大把，多的是人上趕着。
等衛一走了後，賀靈薇跌跌撞撞從內室出來，眼角的淚水如滾落的玉珠滑了下來，先把她娘扶起來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賀老夫人的身前，未語淚先流，哭着哭着直接嚎淘大哭了起來，滿身悲傷。
本來惱怒不喜的賀老夫人還準備要說賀靈薇一頓呢，沒想到這孫女兒倒是有心，又看哭的可憐，賀老夫人就感覺孫女兒也哭出了她自己的苦楚跟憋屈，要不是因爲他們地位低，何至於讓一下人指着他們的鼻子就罵？
“母親，這與薇兒有什麼關係呢？要不是他們說不明白，要不是靈瑤她沒有提起過，我們何至於就意會錯了人家的意思呢？”李氏感覺整個天都塌了，她那要作爲皇子岳母的夢就這麼破碎了。
李氏嗷哭的跟死了親孃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誰都不能怪，都怪我，是我沒有自知之明，我又哪裏來的能力？哪裏來的資格？能得到皇子的青睞，都是我的愚昧無知，害了孃親跟祖母，與五妹妹沒有關係，祖母千萬不要在五妹妹面前提起，我們只要完璧歸趙就好，免得……”
免得什麼，自行想象！
“你這傻孩子，快起來，與你有什麼關係呢，你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好孩子，快起來，免得傷了身體，祖母可就要心疼了，你放心，這事咱們誰也不會說出去，與你以後也不會有礙。”賀老夫人急忙把賀靈薇扶了起來，順着賀老夫人的力氣站起來的賀靈薇眼中閃過一抹暗色，雖然賀老夫人不再怪罪於她，但對賀靈瑤卻沒有任何處罰跟不悅。
這會兒估計在想如何補救她們之間的祖孫情吧。
她這個祖母，一向是個唯利是圖，能屈能伸之人，現如今，恐怕要腆着臉去巴結，討好賀靈瑤母女了吧？
她弄不明白，她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剛想好準備要洛錦慧的嫁妝，結果才發現人家二皇子另眼相待的居然是賀靈瑤那小賤人。
“你這丫頭，從小就喜歡魚，卻沒有想到，就因爲這樣，咱們才弄錯了事兒，可任誰當時聽他那麼說，首先肯定的就會想到你身上，咱們家幾個女兒家的喜好皆是讓大家清楚的，誰想到會……”
李氏說着說着又抹起了眼淚，這在賀老夫人耳中聽來，顯然就是賀靈瑤母女她們防着她呢，不然怎麼她從來不知道那五丫頭也是個愛好魚兒的呢？要不是五丫頭瞞着藏着，她們至於被一個下人呵斥？
這誰說李氏是個愚昧無知喜好貪便宜？這貪便宜是真，可上眼藥水也是真呢。
“祖母，那邊肯定已經聽到了消息，我們是不是得趕緊過去解釋一番？免得……”賀靈薇滿臉着急擔憂說着，也把話停在了恰到好處的地方。
賀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難道她們作爲兒媳婦，作爲孫女兒還能責怪她不成？要不是她們瞞着藏着，這事能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