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只要她拿捏住了二皇子對她的情意,就不怕皇貴妃再給她難堪。

    以後誰看誰臉色還不一定呢。

    她心裏雖然感覺被伺候皇貴妃的嬤嬤來伺候,那可真是有了大排面,但她臉上並不是如此表現出來,一如既往的誠惶誠恐又孝順有加,看的二皇子更是滿意的不得了,他身邊的女子不需要太聰明,但一定要把她放在首位。

    賀靈瑤就很好,懂得分寸,該柔是柔順,該優雅時優雅,該玩的時候放的開。

    真是把二皇子迷的不要不要的。

    就這樣,賀靈瑤表面乖巧,暗地裏高傲,兩邊切換真是遊刃有餘。

    宮裏嬤嬤奉了貴妃的旨意,聽說賀靈瑤的身體因爲上次受傷,一直太過虛弱,恐不宜子嗣,每天都有老嬤嬤親手煲的一份養生湯送去給賀靈瑤處。

    而賀靈瑤頭幾天還在防備警惕着,可偷摸摸檢查了幾次沒有檢查出問題後,就喝了幾天後,結果發覺自己的身體的確是好了不少,連臉色也變得紅潤有加,陰雨天隱隱作痛的胸口也鬆快了很多,這才放鬆了警惕,自得其樂的被老嬤嬤每日照顧着。

    比花還嬌美的容顏,二皇子每夜都留宿在賀靈瑤的院子裏,惹得府中其他姨娘侍妾心有不滿。

    這邊國公爺也在注意着淮陰侯府的動靜,因爲兒女說他們之前出去時,跟淮陰侯府的兩兄妹交了惡,怕淮陰侯府有計較,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肯定是要喫虧的,咱們可不打無準備的仗。

    幾兄妹把事兒告訴了國公爺,國公爺也是多有注意。

    沒有想到這淮陰侯可不要太老實。

    他最近是身心煎熬呀,他雖然想找點國公府等武將的茬來給聖上添點小笑料或者把柄,畢竟他可是聖上最貼心,最理解聖上的存在,可他最近這不是沒有找到,一直老實的很嗎?爲啥鎮國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鎮國公的拳頭。

    別看鎮國公一副儒雅隨和模樣,如果當真,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要真隨和,也不至於讓外族聞風喪膽。

    所以,一下朝,他就急匆匆的往府裏趕,就怕看到鎮國公那一言難盡,想找茬的模樣。

    在蘇紹庭面前提起此事時惱怒不已,但蘇紹庭卻是眼神一閃,一點都不敢提出他們在外面時都沒有幹過鎮國公府的人,畢竟此事不偏心的來說,也是他們先錯,沒有那個理由,自然不敢告訴家長。

    “主子、”清玄擔憂的看着背對着他們,看向窗外的自家主子。

    青雲握緊雙手,眼含憤怒,替自家主子不值。

    福伯是直接抹着眼淚,還怕安王看見聽見,死死憋着,默默流淚。

    “有何不好,遠離事事非非,自來是我想要的,你們應該知道纔是。”只是恐怕要苦了鎮國公捧在手心,如珠如寶長大的小姑娘了。

    安王清冷的聲音傳進衆人的耳中,三人心下更是爲自家主子心疼不已,他們雖然看不到自家主子的神情,但是那寂漠孤獨的背影,他們能感覺到充斥着無限的悲傷和悲痛。

    他家主子爲臣,爲北玄國立下汗馬功勞,爲子,是聖上最小的兒子,也是最孝順,最有本事的兒子,卻得到如此下場,他們如何甘心啊?他們爲自己主子憋屈。

    安王不動聲色,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臟,他感覺到心臟的疼痛,跟悲哀,但比起上一次他收到京城來的書信時的震驚跟痛不欲生,這次到底是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說還是悶痛不已,但到底是讓他能堅持下來,不至於痛到痙攣。

    “可是主子、”青玄恨啊,想爲主子討回一個公道。

    “去把該準備的準備起來。”安王交代道,今日要不是收到線人的報信,他們還瞞在鼓裏,不過,知不知道又有何區別呢,皇帝並不會更改自己的旨意。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既然封地定了,那他們也該行動起來了,該出手的出手,該保存的保存,該撤的撤,該建立的建立。

    安王府的關係網複雜着呢,要是不提前安排好,等出了京城,恐怕就不容易了。

    安王交代下去的第二天早朝,皇帝就把安王成婚後的封地分下來了,是金城,鄴城,興城,榮城,黎城,雲城六成,這旨意一下,衆位大臣也是驚到膛目結舌,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都是落葉可聞。靜的只能聽到相互的呼吸聲。

    老皇帝一看下面無人做聲,當即不悅地伸出兩指,扣了扣桌面。

    至於爲何無人做聲?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即使對安王懷有嫉恨之心。

    現如今,安王殘廢,想踩安王一腳的衆人兩撥人,對安王也是報以同情。居然封了如此沒用的六城,他們哪裏還有什麼意見?要是再有意見,恐怕有人該不滿了,被羣起而攻之的人恐怕就是他們了,所以他們就裝了啞巴,也裝了聾子。

    反正安王沒有討到好處。

    但還有一部分人,自然是因爲皇帝對安王一絲父子之情皆沒有給驚呆了。

    不說一國親王的封地有十幾城吧,最起碼有十城,也有幾處繁華的城池,但安王這區區六城,還皆是最貧窮之地,只長草不長糧食。

    他們都替安王心寒了。

    有人不動聲色的看向鎮國公,跟鎮西侯這嶽婿兩人。

    鎮國公跟鎮西候倆人不生氣嗎?生氣。

    他們倆因爲太過生氣,都失語了,實在是沒有見過哪位皇帝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厭惡一個對國家有功之臣,更何況還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坐享其成着兒子打拼來的一切,卻一再打壓這個最有出息的,真不明白老皇帝在想什麼?

    但大部分人還是看向了坐着輪椅,在最前頭之人身上。

    平時的早朝安王是不需要來的,但今日是爲他封了封地,他自然得在場。

    昨日已經知道此事的安王反倒更加平靜,只是歉意的看了一眼鎮國公。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明士忠尖細的嗓音唱響在大殿中。

    “臣有事啓奏。”鎮國公出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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