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爭啊搶啊,結果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
她明明有強有力的孃家,明明可以讓自己的女兒過上正常的日子,做正頭娘子,可現在卻跟孃家反目,被家族遺棄除名,丈夫怨恨,兒女也落到如今地步,一人做妾,一人私奔,唯有二女還在掙扎。
能掙扎開的就掙扎走吧。
喚來身邊一直伺候的媽媽,讓她偷偷去清點自己的嫁妝。
賀老夫人把這一切都看做自己的東西呢,既然有一個能正常嫁出去的女兒,那嫁妝就給她吧。
就在洛錦慧帶着女兒去見齊修文時,飛揚也把觀察來的事告訴了洛婧瑤。
“你是說那齊修文只給了家中繼母買生豆腐的錢?”洛婧瑤眼底帶上了一絲笑意。
“是的主子,他並沒有全部拿出來,而是按照市面上豆腐的價格交給他的繼母,其他的他自己存了起來。”還不算太笨。
“他在家中境遇如何?”家中之人可好相處?
“他本人是家中長子,可在他母親去世後,他那父親後娶一繼室,這繼室來時就帶了一繼子,此子比齊秀才年長兩歲,已娶同村村長之女爲妻,家中還有一弟一妹,乃其秀才同父異母,屬下打聽過,以往這夫妻兩人對齊秀才表面上可謂是關心備至,但自從齊秀才並沒有考上舉人後,他在家中頗爲艱難,連最起碼的臉面都不在維護,喫的是最差的,住的穿的一樣是最差的,美其名是讓他償這十幾年讀書時所花費的銀兩了。”
“至於爲何他們連表面的親和都不維持,有兩個原因,一是那夫妻兩人同那繼子,並不想讓齊秀才過多花費在讀書之上,因爲並沒有考中舉人,他們就想讓齊秀才不再去讀書,而二呢,就是齊秀才告訴那對夫妻,說他已江郎才盡,並不是讀書的料。”飛揚心裏都佩服了,此人城府肯定很深。
“那你可覺得這齊修文說的是真是假?”
“以屬下愚見,屬下覺得這齊秀才恐怕在藏拙,其目的應該是想從這個家中分出來。”對那唯一的親人死心了。
“而且屬下還打聽到,表面上看着那夫妻兩人和藹可親,對齊秀才也是疼愛有加,但其實不然,齊秀才每年所需要的束脩都是他自己抄書或者進山打獵換來的銀兩,而這銀兩有時候因爲藏不及,會被繼母搶走,或者各種理由要走,不給就是不孝順,要去官府告齊秀才忤逆不孝,而那齊父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縱容着自己這繼妻欺負親兒子,對繼子都比齊秀才這親兒子好。”
“那齊家族人難道不干涉?”畢竟是難得的秀才,以往成績,齊修文文采斐然,言之有物,並不是個愚笨的。
現在她都要懷疑這齊修文可是故意落榜?
“他們並沒有宗族,也沒有進那村子任何一家的宗族,那齊父的爺爺是從南邊逃荒而來。”
而賀靈瑤所打算的算計國公府幾位公子之事,因爲那封信有洛婧瑤的提醒,被賀靈靈提前截獲,交給了洛婧瑤,所以賀老夫人並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這就導致賀老夫人被沒有把賀靈靈指使去雲落山莊。
<div class="contentadv"> 而同爲親姐妹的賀靈瑤也是個眼高手低瞧不起人的,她想算計的一方在雲落山莊,而另一方她居然連一張請帖都沒給,就想着讓賀老夫人一輛馬車拉去雲落山莊,直接從早就被二皇子打過招呼的山莊側門進去,這也是夠奇葩的,但是這次賀靈靈沒有去雲落山莊,而賀靈瑤的目的算是落空了,沒辦法實施了。
誰讓她只准備了自己的親姐姐呢,就算是她準備再充足,有洛婧瑤截取信息的通風報信,早就識破他們的詭計,有了防範。
還有國公夫人以逐出國公府的狠話,誰敢不注意?
而賀靈瑤這次也算是個教訓,真是,有時候想要算計人時,還真不能偷工減料,再說還有個洛婧瑤這不按常理出牌的。
賀靈瑤作爲妾室是沒有資格跟着二皇子出府的,但是她獻了計謀,這才被二皇子容許女扮男裝作爲小太監,跟在他的身邊,從進了雲落山莊後,她就等在角門,準備把賀靈靈給直接帶過去廂房,裏頭連催情薰香都準備好了,但是她怎麼等都沒有等到人,氣的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
她只能咬牙切齒的看着洛靜空幾兄弟光風霽月的吟詩作對,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周圍圍着一圈人,在場的公子哥家勢並不比國公府差多少,可他們一個個的圍着那幾兄弟,如衆星捧月一般。
她好不甘心啊。
可即使等到此次宴會散場,她都沒有等來賀靈靈。
“此次機會難得啊,卻並沒有本皇子所想象中的中意。”二皇子黑着臉,斜着眼睛瞪了一眼賀靈瑤,本來以爲此事萬無一失,卻沒有想到連頭都沒開,就折在這了。
而賀靈瑤絕對想不到,二皇子可並不是如她所想的一般,會很歡喜的讓賀靈靈嫁進國公府,因爲二皇子清楚像賀家這樣的門第是進不了國公府的大門的,因爲遭了算計,國公府更加不想娶,但又不能不娶,那麼這時候,他拋出橄欖枝來解決問題,說一定會把國公府拉攏過來,他只讓國公府對他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認可跟好感,那麼他就贏了他大部分的兄弟。
到時候脫穎而出的自然就會有他一個。
要不是國公府實在難以啃下來,他也不會同意賀靈瑤的計劃。
“殿下,可否准許妾身回孃家一趟?不知家裏發生了何事,居然說好的事兒沒有辦成,這讓妾身心裏很是慌亂。”她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行,準你回去。”二皇子說完,一甩寬袖上了馬車,而賀靈瑤只能坐在馬車外面吹冷風。
這時下山並不如上山時的那麼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