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一看到眼前之人是魏雲宸,和他客氣的點點頭便想離開。魏雲宸見她居然這麼冷淡,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引起顏慕一的注意。
在她準備離開之際,魏雲宸突然開了口。
“聽說這次春日宴的衣服都是你做的?”
顏慕一停下了腳步,悠悠地回答。
“是的,魏大人!”
“現在你在宮裏也掙足了面子吧。大家都叫你天才小裁縫了。”
顏慕一併沒有想理會魏雲宸之意,但又不想明晃晃地得罪他。只能敷衍說道。
“謝謝魏大人的讚賞,小的不才。哪裏有那麼大的能耐。”
魏雲宸聽得出顏慕一語氣中的敷衍,自己又想和她多聊兩句,並不想就此陌路。於是,他想到了前幾日得知的這次春日宴的背後真相。
俯身在顏慕一身側,低聲耳語。
“我聽說了布匹之事,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顏慕一沒想到魏雲宸居然也知道,莫非這些布匹不是太子所爲,而是魏雲宸?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男人。
“那些布匹是你送到製衣局的嗎?”
這次輪到魏雲宸一臉茫然,不懂顏慕一說什麼。
“什麼布匹?”
“就是前幾日,慕名送到製衣局來的布匹。難道不是你嗎?”
“什麼布匹,我當然沒有送什麼布匹。我只是聽說了你春日宴拿彩頭的事,順道打聽的。按宮規,這次宴會的衣服不可能是你主負責,一個新來的製衣房侍女怎麼可能讓你但那麼大的擔子。”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可是御前侍衛統領,隨便一查便知道,當日是因爲你們布匹損壞,若你不解決這個問題。內務府也會拿你問罪。”
顏慕一沒想到自己製衣局的事情,如果自己人不說,外面也是隨時監視到的。看來還是自己太天真。那太子知道此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魏雲宸見顏慕一還不回答自己,又湊前去說道。
“你若想知道是誰幹的,要不要我幫你查查?只要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的。”
魏雲宸立馬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顏慕一最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立馬扯高了嗓門。
“謝謝魏大人的好意,但是奴婢不需要!”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不再理會趾高氣昂的魏雲宸。
終於過了春日宴,大家都從忙碌的工作中得以喘息一下。張姑姑也需要找出這事的罪魁禍首。
最近幾日都在暗暗觀察製衣局裏的姐妹們。並沒有發現有異樣。就是明顯的感覺到,大家開始並不是那麼齊心。有幾個已經開始慢慢地妒忌顏慕一,在背後裏議論。
張姑姑最忌諱製衣局不齊心這一現象。她找來了那幾名侍女,帶到管房準備談話教導。
“依玉、碧兒、小蝶你們最近在製衣局裏過得不舒心嗎?看你們最近的針繡活退步了。”
張姑姑從工作中插入話題,委婉和善地說着。
“姑姑,我們最近沒有不用心。就是有點累了而已。”
其中一名侍女緩緩說道。
“我最近感覺你們心不在焉,有什麼事都可以和姑姑說,不要憋在心裏。姑姑也不想製衣局裏的姐妹們有不合之舉,你知道的,我最忌諱大家有異心。”
“現在製衣局裏,哪哪都是顏慕一。我們都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另外兩名侍女趕忙扯了扯嘟囔的小侍女,讓她趕緊閉嘴。
張姑姑看着其餘兩人的舉動,緩緩開了口。
“你們是在眼紅慕一?覺得她是個新進來的新人,憑什麼那麼快就能坐到這個位置?”
其中一名侍女看到張姑姑開口了,也大起膽子,無所畏懼的爭執起來。
“對,憑什麼她就可以做繡官。浣青在製衣局裏那麼久了,也沒有做繡官。而她顏慕一來了區區不過二月餘,就爬上了繡官之位。”
另兩名侍女也紛紛附和道。
看來顏慕一此次升職確實讓製衣局裏一部分人眼紅記恨,張姑姑卻沒有一味迎合這些記恨的侍女們。
“當我們布匹出現問題的時候,誰站出來主動承擔過責任?”
“但是布匹損壞本來就是她的責任。”
另一名侍女不忿地說道。
“布匹損壞,是人爲的。那就是早已有人記恨顏慕一,纔會動此手腳。而做這事的人,就爲了一己私仇,拉我們整個製衣局陪葬。這是仁義之舉?”
三人啞口無言,當時出事,確實除了顏慕一,就再沒有其他人出來擔起這個擔子。
“能受多大的榮耀前提是能擔多大的責任。既然她能破釜沉舟解決這次的危機,化危機爲轉機,這就是她應得的。如果你們其他人也有這樣的魄力,繡官之位也是你們的。”
“但是......但是......”
年紀最小的侍女氣勢上已經弱了下來,但還是心裏憤恨不平。
“但是什麼?碧兒,你只管說,姑姑今日就是找你們談心,不會責罰你們。”
碧兒最終豁出勇氣替浣青不平。
“但是,姑姑。浣青姐姐在製衣局打點那麼多年,我們都看在眼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顏慕一就一次春日宴出彩,就搶去浣青姐姐那麼多年的付出嗎?”
張姑姑以爲這幾個小丫頭是因爲嫉妒顏慕一纔會最近消極怠工,卻沒想,浣青在這段時日裏的尷尬處境。
在這點上,張姑姑確實是失職了,雖然她喜歡顏慕一,顏慕一各方面都機靈出彩。但是浣青也確實這麼多年默默地爲製衣局付出了很多。
而這次內務府直接點派的官銜職位,是她不能左右的。也忽略了浣青此時心理。
“我會後面好好找浣青談談的,但是顏慕一的官銜不是我定奪的,是內務府直接委派的。姑姑我也無法左右這個事情。”
三人知道了原委,也沒有那麼大的氣性了。張姑姑安撫了片刻,讓她們要時刻謹記,製衣局不可有二心,大家都是一體的,要共患難也要共富貴。
三名侍女頻頻點頭謹記張姑姑之話,就離開了管房回到製衣房工作。
在管房裏的張姑姑,經過這次談話,想到了浣青。最近真的太忽略浣青了,她一直默默做事,卻從不爲自己聲張過。對於顏慕一升職之事,這小孩一定心裏也是會不舒服的。
浣青的心機深沉連多年的張姑姑都未曾察覺。在衆人眼裏也是個少言寡語默默做事,默默付出的人。而此時的張姑姑還矇在鼓裏,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