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嘴角微微翹起，黃金的豎瞳不帶有一絲情感。
這名暗部頓時遍體生寒，一種被掠食者盯上的感覺讓他微微顫抖。
還好，大蛇丸只是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此時他也不敢再說什麼，轉頭趕快就離開了，心中卻是把大蛇丸恨上了。
老頭子發現了什麼嗎？大蛇丸暗自思索。
不過，東西都已經轉移出去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想到猿飛日斬的所作所爲，大蛇丸的內心十分複雜。
木葉，早就已經腐朽了！
這樣的木葉，最好的結局就是毀滅！
大蛇丸還是前往了火影大樓，沒有選擇直接叛逃。
因爲他知道，猿飛日斬早就不是昔日的忍雄了。
隨着年齡的增長，猿飛日斬變得越來越多疑，越來越怯懦。
只顧着和團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玩弄權力，內心也變得越來越軟弱，就算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爲，也不可能對他直接動手。
……
敲門聲。
“請進。”
大蛇丸走進了火影辦公室，看着桌子後面的猿飛日斬。
不知道爲什麼，大蛇丸突然感覺，今天的猿飛日斬不太對勁。
平日那種陰暗感覺一掃而空，甚至在他日漸衰老的身體上，有了那麼一絲枯木逢春的感覺。
看着自己的愛徒，猿飛日斬搖了搖頭。
大蛇丸的靈魂如同飄搖的燭火，人體實驗和身體改造，對他的靈魂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甚至肉體都已經開始被靈氣侵蝕。
但是這靈氣並不純粹，應該是來自於聖地“龍地洞”的異常自然能量，其中有“白蛇仙人”的烙印。
大蛇丸喜歡四處咬人留下“咒印”，殊不知任何禮物背後都是有代價的，他早已被龍地洞留下了印記。
“猿飛老師，有什麼事嗎？”
大蛇丸看着猿飛日斬，心中卻在想。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稱呼你爲“老師”了。
“停止你的實驗吧。”
果然，老師發現了什麼嗎？
人體實驗的事情，猿飛日斬是知道的，但是在團藏的支持下，大蛇丸進行了一些更加深入，甚至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比如說初代目的細胞，又或者是活體實驗。
如果只是用罪犯或者是其他忍村的忍者也就算了。
有了叛逃的念頭之後，大蛇丸也開始對同村的忍者和平民下手了。
不過，這並不是大蛇丸做的，大蛇丸實驗需要的所有素材都是團藏提供的。
可能覺得大蛇丸是一個威脅，團藏在村子裏散佈謠言。
說不少忍者失蹤，其中甚至不乏中忍和特別上忍，而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大蛇丸。
人體實驗這種事情，其實所有忍村背地裏做的都不少，很多村子不是不想進行人體實驗，而是沒有那個能力。
“這不是村子允許的嗎？您當時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雖然今天的猿飛日斬有點奇怪，但是大蛇丸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個村子能這麼腐朽，就是因爲三代目的幾個老隊友成爲了村子的話事人。
木葉村經過幾代火影的更迭之後，到猿飛日斬這裏，階級已經固化了。
優秀的忍者會被打壓，有機會接近木葉權力中心的時候，甚至會被造謠和輿論打擊。
很可笑，一個以和平爲夢想所成立的村子，最終卻演變成了這個模樣。
他是三代目的徒弟，只要不是撕破臉，三代目不會對他怎麼樣。
甚至大蛇丸能確定，就算他叛逃，三代目不僅不會心痛，反而會鬆一口氣吧。
“我要你，來做五代目火影！”
說完之後，猿飛日斬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我老了，如同腐朽的根，只會白白消耗木葉的養分。”
“你來做火影，斬斷腐朽的根，火燒掉枯枝敗葉，讓木葉這棵大樹更加茁壯。”
說完之後，猿飛日斬放下了手中的菸斗，看向了大蛇丸。
此時此刻，忍雄的氣勢如同驚濤駭浪，大蛇丸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那個讓他崇拜的老師。
三代目的話，如同尖銳的利劍，直接插在了大蛇丸內心最深處。
我？五代目火影？
大蛇丸的內心顫抖，甚至眼睛都有點酸澀。
“猿飛老師，你不要開玩笑了。”
大蛇丸不相信，日漸迂腐的三代目能說出這樣的話，斬斷腐朽的根？
前幾天不是還在跟團藏說，沒有發達的根系，木葉不可能枝繁葉茂嗎？
三代目應該還是在試探自己，又或者是看出了自己叛逃的想法，敲打一下他。
大蛇丸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但是內心還是存在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和僥倖。
或許，自己老師所言非虛，他真的回心轉意了，意識到木葉已經腐朽。
根在暗處竊取養分，長老團和大部分高層如同蛀蟲，利用各種權力和村子資源壯大自己的家族。
既然這樣，千手選擇捨棄千手之名，融入木葉之中，力求平民崛起又有什麼意義呢？
再崇高的理想，也抵不過一己私慾！
聽到大蛇丸的話，猿飛日斬笑出了聲。
自己，確實太失敗了……
“大蛇丸，你害怕了。”
“你怕自己會和我一樣，被權力矇蔽內心，害怕和四代目一樣，空有火影之名，卻無火影之權。”
不錯，大蛇丸確實是怕了，如果是當初和波風水門爭奪火影之位時的大蛇丸，定然不會有片刻的遲疑。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明白了三代目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讓他做火影之後，大蛇丸對自己這個師傅早就不再信任了。
猿飛日斬擡起了頭，直視這個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弟子。
“我老了，也累了。”
“如果你答應，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幫你掃平一切阻礙。”
大蛇丸意識到，這可能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重鑄木葉榮光，我輩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