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談？不不不……”那名基因竊取者當即搖了搖頭，“祂是希望跟你背後的神交談，這是一次神與神之間的對話，而你我只不過是祂們接觸的媒介罷了。”
凡人是沒有資格和神對等的，就像棋子本身不可能跟棋手有任何交流一樣，能夠與之對等交流的只能是另外一位棋手。
“或許吧。”維牧不太關心這種事情，轉而直接問道，“所以大吞噬者到底想要伱傳達什麼意圖？”
基因竊取者說道：“祂希望你和你的部隊撤離，祂會放任你們安全離開。”
維牧笑道：“我們爲什麼要答應這個條件？在幹掉你們之後，我們照樣能夠殺出一條血路。”
基因竊取者威脅道：“你沒辦法贏下這場戰爭，無數蟲羣正在蜂擁而至。”
維牧聳了聳肩：“那咱們就在這裏同歸於盡，有什麼大不了的？”
談判這種事情，別的不說，首先在氣勢上絕不能輸。
“你……你的神怎麼能允許你這麼做？”基因竊取者驚訝道，“你是一枚有價值的棋子，而你的神還有很多敵人，你不該被這麼浪費。”
換句話說，你特麼的能不能去禍害其他人，不要擱這跟我同歸於盡。
維牧笑着說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件事情顯然是由我自己決定的，如果帝皇能夠控制凡人的意志，人類哪裏還會出現這麼多投混的叛徒？”
基因竊取者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在憑藉自己的意志進行交談……”
聽這樣子，大吞噬者似乎不肯自降身價。
維牧擺了擺手：“這很重要嗎？帝皇奉行的是保護人類的策略，而我也正在努力的做這件事情。”
不過話雖如此，神與神之間的交流方式是凡人所無法理解的，或許維牧以爲是在用自己的想法進行溝通，暗地裏其實正是代表了帝皇的意思。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所以來點實際的，爲了讓我方退兵，你的神能給出什麼樣的條件？”維牧問道。
“祂會立即停止對人類世界的所有攻擊。”基因竊取者說道。
“這可遠遠不夠。”
“這是莫大的恩典。”
“莫大的恩典？”維牧輕蔑一笑，“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蟲子其實沒想象中那樣可怕。你們完全可以將利維坦蟲巢艦隊的全部兵力集中在一起，以這樣的方式在銀河系進軍將會戰無不勝，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夠阻攔，但你們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將它的兵力分成了三股，結果這樣的決策導致三股分支都被打退，珍貴的生物質損失無數。”
“爲什麼？因爲你們沒辦法這麼做，因爲過於集中的兵力將會導致你們即便是攻下了那些世界，你們也無法獲得填補整支大軍消耗的生物質，這樣的行動只能是入不敷出，所以你們的部隊必須分散開來搜尋食物。”
“換句話說，爲了累積生物質，你們在某個星域投入的兵力是有上限的，只要我們的防禦力量能夠超過這個上限，由你們所帶來的威脅就會大大降低。”
維牧盯着眼前的基因竊取者，一字一句的說道。
飢餓永遠是控制一個物種過度繁殖的利器，蟲羣也不例外，越是這種基礎的規則，就越是難以違背。
“或許吧，但是起碼現在，我們能夠極大的削弱你們的力量。”維牧威脅道。
他好不容易纔讓戰局進展到現在的地步，大吞噬者不狠狠出點血就想打發——不可能。
基因竊取者掙扎着，維牧這種拿着炸藥包揚言要同歸於盡的作風讓它特別難搞，因爲關係重大，蟲巢意志必須仔細衡量其中的得失。
“也許.我們可以讓你作爲蟲羣的統帥，萬臂之神的使徒，祂只需要足夠的生物質，而你可以領着這支大軍馳騁整個銀河。”基因竊取者說道。
<div class="contentadv"> 它漸漸開始意識到，談判其實並不需要搞定維牧後面站着的神明，只需要搞定維牧本人就行。
“然後將整個銀河喫幹抹淨，天天跟你們這羣蟲子大眼瞪小眼？”維牧擺了擺手。
與其過那樣的生活，他還不如就在這跟蟲子同歸於盡算了。
“眼光放長遠一點，凡人，拋棄那些無謂的東西，我們是一個整體，終將一起獲得升格。”基因竊取者說道，開始用雞賊教派的那套東西給他畫餅。
這倒是讓維牧感到有些意外。
當然，意外不是指那個所謂的升格。
大吞噬者明顯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恐怖怪物。
但如果這次的交易使得他作爲大吞噬者的使徒，能夠對其造成一定的影響，那會不會有機會給那個怪物的意識注入幾份他的人性？
就跟龍珠裏面的邪惡布歐，因爲吸收了大界王神，變成胖布歐，性情因此變得溫和一樣。
當然，這樣的前提是維牧的意識跟大吞噬者融合在一起。
有點搞頭，但是風險很大。
特別是在戰錘這個宇宙，想從神明那裏佔便宜的人幾乎無一例外的都翻了水。
維牧仔細思考着這個提案，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隨後堅決否定了成爲大吞噬者使徒的想法。
“所以你還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
在意識到這點之後，維牧顯然是覺得談判已經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對於一個將自己視作爲食物的敵人，其實根本沒什麼可聊的，雙方只能是不死不休。
只是維牧非常的好奇，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能夠讓大吞噬者不惜跟祂眼中的食物交談。
維牧想從雞賊嘴裏套話，可惜這傢伙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不，你不能這麼做，人類將會因爲你的魯莽行爲招致萬臂之神的無窮怒火，你會成爲整個種族的罪人！”
基因竊取者激憤的說道。
“說得好像在這之前，你們蟲子有打算要放過人類一樣。”
接着，維牧拔出腰間的等離子手槍，一發轟爆了基因竊取者的腦袋。
談判結束，感覺良好。
維牧再一次的將注意力轉回到了戰場之中。
結果不知道是哪個綠皮突然間大聲喊道。
“是綠先知贏了，綠先知幹翻了它們的老大！”
然後綠皮大軍倍受鼓舞，以更加雄渾的氣勢，瘋狂撲向了眼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