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意識到了周圍情況發生的急劇變化。
無盡救贖號陷入完全擺停狀態，區域內的亞空間腐化正在飛速高漲。
機械設備大規模失靈，科技的力量遭受壓制。
毫無疑問，一名強大的競爭對手已經降臨此處，黑暗諸神派出的使徒彷彿即將橫掃一切。
可是羅寧反倒因此變得沉穩了起來，行動不慌不忙，一改之前急躁的模樣。
“你知道自己沒辦法一直躲着，年輕人，選擇物質之神比受那些亞空間邪物控制要明智得多，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將他們的勢力從現實宇宙中驅逐出去。”
變節賢者帶領那四個機械神兵穿行於漆黑的通道之中，在繼續對艦船內部展開搜查的同時，嘴裏還不忘進行着勸說。
而羅寧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其實也是在變相的提醒維牧，萬一他要是被混沌方逼到了絕境，也可以自行使用那罐神之金屬，藉助星神的力量擺脫亞空間的糾纏。
人在處境脆弱，特別是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變得更容易向偉大的存在祈求幫助。
到時候羅寧再開啓傳送門，帶着他一起逃之夭夭，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
“混沌勢力如今的猖獗全都是源自於你們當初的肆虐，若不是你們發起的大叛亂，帝皇甚至有機會帶領人類完全勝過祂們，而你們卻將那一切都算在了祂們的頭上，認爲萬事萬物皆爲神明所賜予，完全忽視凡人自身的努力。”
二人相互指責着對方的信條，措辭和聲音非常激烈。
命運之手一眼掃過那四臺機械神兵，臉上的表情滿是輕蔑。
由於那四臺機械神兵的存在過於顯眼，使得命運之手毫不費力的便找尋了過來。
關鍵還得看混沌方給帝國施加的壓力夠不夠大。
“無論你怎麼臆想和狡辯，混沌的崛起也就是最近兩萬年間發生的事情，而銀河系的歷史比它要漫長的多，在此之前，你的主子什麼都不是，祂們的本質只不過是一羣有意識的情感波動集合體，僅此而已。”
而作爲他們爭奪的目標，維牧則是躲在暗中默默觀察着這一切。
“非常感謝你爲這起行動增添光彩，賢者先生，我的功績將因此變得更加閃耀。”
他甚至希望那位混沌使徒能表現得更加強勢一些，將維牧好好收拾一番，這樣他才更有勝算。
“所以你打算怎麼阻止我，小賢者，就憑你身後的那幾臺廢銅爛鐵？”
“至於現在，是你們退場的時候了。”
艾瑞巴斯獨自一人，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
嬉笑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所以你的神明就是這樣告訴你的嗎，違背了自然法則？”艾瑞巴斯並沒有被對方擺出的這套架勢給嚇住，而是不慌不忙的笑着說道，“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賢者，讓身爲命運之手的我來告訴你什麼纔是宇宙的真理。”
<div class="contentadv"> “黑暗諸神即爲自然法則本身，祂們正是宇宙意志的彰顯，不可避免的影響着每一個生命，而你所崇拜的主子只不過是一羣恆星吸血鬼而已，不僅可笑的慘敗於自己造物之手，對於這個宇宙而言更是無足輕重。”
他們將用於瞄準的紅外射線指在艾瑞巴斯的那顆光禿禿的腦門上，隨時都可以對其發動致命打擊。
他等來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確信這裏距離事件的中心更加靠近，黑暗諸神所渴求的目標應該就在周圍。
艾瑞巴斯輕輕揮了揮手，四頭可怕的生物在他後方漸漸展露出了身形。
羅寧對艾瑞巴斯所抱有的世界觀同樣是相當的鄙夷。
艾瑞巴斯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實際行動纔是證明誰更優越的正確方法。
變節賢者的聲音遊蕩在艦船之中，卻沒有等來目標的回覆。
“除此之外，至高天要處於比實體宇宙更高的維度，不是什麼二者平衡，這個銀河正在得到晉升，也不是你所說的遭受侵蝕，你對世界的認知是如此的膚淺，可悲的賢者，所接觸到的知識皆爲謊言。”
但是他不敢，因爲他怕跳出來之後會被雙方聯手一頓暴打。
聽了半天雙方的鬥嘴，維牧其實很想跳出來說一句，你們兩家的情況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沒資格指責誰。
“因爲物質界與亞空間應該是平衡的，而混沌諸神一直在侵蝕現實宇宙，這種違背自然法則的行爲只會帶來反噬，你們的失敗已經被印刻在了羣星之上。”
所以就這樣看着他們雙方互掐其實還挺好的。
“雖然我們在信仰方面誰也無法說服誰，小賢者，但現實可不是光靠鬥嘴皮子就能改變的，你我之間的最大不同在於，你的主子只是一羣遭到囚禁，遊離肢解的可悲碎片，而我所侍奉的則是一羣完整而強勢，力量足以撼動整個銀河系的偉大真神。”
變節賢者冷冷的提醒道。
艾瑞巴斯朝着變節賢者微笑道，儘管那副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扭曲。
“哦，是嗎，那我就要好好請教一下其中的原理了。”艾瑞巴斯故作疑惑道，“又或者，我應該用一個更簡潔的方式進行提問——憑什麼？”
羅寧身後的四臺機械神兵紛紛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先前被他戲耍的羅寧肯定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艾瑞巴斯更不是什麼好鳥。
在他看來，眼前的首席牧師就是一名巨嬰，希望永遠躺在所謂神明的懷抱之中，不願面對真正的現實。
其餘的混沌大軍正在各處壓制着這艘戰艦上的反抗力量，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工作。
“懷言者！”羅寧立馬警惕起來了起來，“伱阻止不了我，你們在這裏的戰鬥將會以失敗告終。”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位混沌領主也抱着和你一樣的傲慢心態，而他現在正躺在醫療室的病牀上。”
他非常清楚機械神兵的實力，那是源自古老星神的力量結晶，哪怕是有十個艾瑞巴斯，也不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
儘管維牧距離他並不遠，將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可悲的是你纔對，懷言者，你纔是遭受矇蔽的那一方！”羅寧厲聲反駁道，“你對黑暗諸神的盲目崇拜讓你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性和尊嚴，將祂們的地位擡得至高無上，把其他的一切貶入塵土，這是最愚蠢原始的狂信徒行爲。”
命運之手對變節賢者所遭遇的一切都感到憐憫萬分，就好像對方是一隻被鎖在籠子裏的小鳥，從來沒有品嚐過自由的滋味。
儘管如此結果並非出自於羅寧親手，但是隻要能夠完成虛空龍交代的任務，這就已經足夠了。
強橫的亞空間能量在神尊大魔們的身上不斷涌動，物理法則因爲它們的存在而遭到扭曲。
這正是混沌諸神撼世偉力的直接展現。
它們將一錘定音，給這場戰爭帶來無可忤逆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