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慫你還不承認。”維牧表情不屑道，“你仔細想想，到目前爲止我都做些了哪些罪大惡極的事情，讓伱們這羣惡魔感到如此難受，甚至不惜違背四神的意志，也要讓我魂飛魄散？”
“我什麼也沒做。”沒等惡魔們回答，維牧緊接着說道，“纔跟你們碰面這麼點時間，我就算是有心要害人，又能來得及具體做些什麼呢？我只不過是隨便耍了點嘴皮子玩玩而已——所以你們覺得事情會變成這樣，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難道僅僅是因爲艾瑞巴斯的出賣，就能起到如此惡劣的效果？”
“呃，這個.”暴亂支支吾吾，無法給出具體的答案。
但是維牧知道，這傢伙的心裏其實很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既然如此，那他就一點點的逼着它承認。
“如果談論自己的事情不太方便的話，那麼談論別人的事情你總可以暢所欲言了吧。”維牧擺了擺手，“咱們就聊一聊你們恐虐魔軍的老闆娘，血腥·瓦爾基婭。”
“你別擱這胡說八道，凡人，我們恐虐魔軍沒有老闆娘！”暴亂立馬鄭重的警告道。
“沒有老闆娘？”維牧表情詫異，“人家瓦爾基婭【恐虐新娘】的名頭叫得多響亮，血神要是不認可，她頭上敢頂這個名號嗎？你跟血神關係親近，你怎麼不弄一個【恐虐鐵哥們兒】的稱號玩玩？”
神明的威嚴不容褻瀆。
使用了有關神明的名號還能相安無事的，必定是得到了神明本身的認可。
“這個，好吧。”
暴亂不得不承認，當維牧提起老闆娘三個字的時候，它腦海中第一時間確實出現的是瓦爾基婭的身影。
“就算如此，我爲什麼要砍她。”嗜血狂魔頓時一臉警惕，“你想教唆我背叛，你想動搖我對血神的忠誠？”
暴亂哪怕再莽都知道，那個女人是恐虐的心頭肉，千萬動不得，否則定然會承受來自恐虐本尊的怒火。
“那讓你成爲我的褲襠還是血神賦予我的權力呢，既然你這麼忠誠聽話，怎麼又不肯認命了呢？”維牧反問道。
“你只不過是因爲意外才能爬到我頭上而已，我對你的惡意根本談不上忠誠或者背叛。”暴亂不屑的說道，它根本沒有承認過維牧的地位。
“意外？你覺得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僅僅只是意外？”維牧輕笑一聲，轉而說道，“好了，別給我擱這扯犢子了，我就問你，你們恐虐魔軍是不是信奉武力至上？”
“那是當然，吾主可是戰爭之神。”
“那我再問你，你們恐虐魔軍是不是遵循優勝劣汰的法則？”
“確實如此，弱者就該成爲強者的墊腳石。”
“那你們家老闆娘打架都菜成啥樣了，憑什麼恐虐還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維牧質問道。
恐虐新娘，鮮血女王，女武神瓦爾基婭，名頭吹得震天響，其實也就能欺負一下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遇上傳奇就喫癟，到目前爲止起碼被人幹翻過三回，KDA爲負數，甚至在自己的宣傳片中還能出現被雜兵暴打的鏡頭。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角色，恐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偏偏特別喜歡，在她倒下的時候據說整個混沌界都能聽到血神的怒吼。
恐虐不希望瓦爾基婭就此逝去，一次次的令其死而復生，祂對那個凡人的過分寵愛簡直驚呆喫瓜羣衆。
“這個.這是吾主的意願，祂作爲偉大的神明，自然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暴亂強行解釋道。
暴亂迴避了這個問題，不肯吭聲。
“你們恐虐魔軍就不覺得這種過度的寵愛有那麼一點點禍亂朝綱的問題嗎？要不要我給你舉幾個例子，比如妲己亡商，西施沼吳，還有烽火戲諸侯？”維牧試着說道。
“我說過了，吾主是神明，不要用你對待凡人頭子的膚淺眼光來衡量與祂有關的事情。”嗜血狂魔繼續堅持道。
“沒錯，神明的承受能力絕非凡人能夠想象，但它終究不是無限的，對吧，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性，身爲神明的恐虐要是不小心玩塌方了，所引發的劇烈後果也同樣難以想象？而且就算情況不會完全崩壞，引發的餘波也能把你我這些芸芸衆生整得夠嗆？”維牧繼續問道。
“那種事情並沒有發生的徵兆，你是在危言聳聽，別想用這種花言巧語來誆騙我！”但是暴亂不肯接受。
即便是自己遭受了詛咒，惡魔也不會承認邪神的錯誤，簡直是把“天下無不是的君父”刻入到了骨髓裏面。
而維牧又沒奸奇那樣神通廣大的法力強行扭轉大魔的認知，只能一點一點的加以引導。
“是我危言聳聽，還是徵兆已經出現，你卻視而不見？”維牧反問道，“反正納垢那邊因爲莫塔裏安的騷操作而吃了大虧，瘟疫之神心愛的花園都被燒了，我的觀點相信這位大不淨者肯定認可，就看你們恐虐傢什麼時候也因爲惡魔親王塌方一次。”
麻風病確實非常認同維牧的說法。
它討厭莫塔裏安，責怪他因爲不聽話給花園帶來了巨大的災禍，但是慈父卻很看重那個曾經的凡人頭子，這讓它們大不淨者有些無所適從。
“那是它們愚蠢，不聽命令才導致的慘敗，我們恐虐魔軍絕不會這樣。”暴亂繼續說道。
對於嗜血狂魔的回答，維牧只是笑了笑，便繼續說道：“衆所周知，亞空間和現實宇宙是相互聯繫的，雖然你們惡魔自認爲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但是自然法則從來沒有誰高誰低這種主觀說法，比如電磁力就比引力高等什麼的——它們都只是宇宙規則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當混沌的力量大批量腐化現實造物時，同樣的，亞空間也會反過來受其影響，恐虐對瓦爾基婭的寵愛，以及納垢對莫塔裏安的放縱，都只是其中的表現形式之一，還有許多其他的混沌勇士以及惡魔親王，他們都將不可避免的給亞空間，給你們四大魔軍注入人類的屬性。”
“說的直接一點，你們將會受到我們的影響——難道今天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還不能讓你們切身感受到這點？”
惡魔們當然能感受到。
無論是艾瑞巴斯還是維牧，這倆凡人都倚仗諸神對它們的寵愛，給它們上了終生難忘的一課。
“所以你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我對一切投靠亞空間的人類，那些混沌勇士以及惡魔親王，痛下殺手，以便斬斷你們人類對亞空間的負面影響？這纔是你所謂的勇猛？”暴亂輕笑着說道，“你不覺得你的伎倆過於愚蠢簡單了點嗎，凡人？”
“那你又是否知道在各種計謀之中，陽謀是最難破解的？因爲它遵循規律，符合利益，它會讓你別無選擇？”
維牧反問道。
“你知道《斯卡布蘭德大叛亂》那本書嗎，我就是那本書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