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高空中的莫塔裏安略低着頭,用那雙慘白麪容上的可怕眼眸,掃視着下方的兩族聯軍。
經過簡單的評估後,他最終給出了輕蔑的表情作爲答案。
一羣臭魚爛蝦,陣仗搞得還挺大,卻沒有一個能打的。
莫塔裏安當然有資格自傲,因爲基因原體是融合了亞空間力量和帝皇生物科技的強大半神,自打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超脫了常理的範疇。
哪怕是毀滅大能精心培養的首席大魔,都沒辦法敵得過他們,就更別說是這羣依舊遭受形體和壽命束縛的凡人了。
當年在大遠征時期,正是基因原體們帶領着各自的軍團橫掃整個銀河系,剿滅了諸多可怕的異形文明,無人可以阻擋那強盛的兵鋒。
而原體的敗陣和死亡又大都源自於那場荷魯斯大叛亂,源自於兄弟之間的彼此內鬥。
所以銀河系內便出現了一個廣爲人知的傳聞——只有原體才能殺死原體。
與天生高貴強大的他們比起來,別的生命簡直卑如螻蟻。
不過這羣傢伙也並非一無是處。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大張旗鼓的搞事情,納垢估計還得因爲上次瘟疫戰爭的失敗,繼續關他一陣子的小黑屋。
死亡之主手裏的寂滅鐮刀躁動不安的顫抖着,已經爲收割衆生的靈魂做好了準備。
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那些所謂的“傳奇英雄”,那些被凡人們視爲希望的存在,最終都會成爲他鐮刀下的亡魂,成爲滋養瘟疫花園的肥料。
沒有誰能夠一直獲勝,莫塔裏安寬慰着自己,但失敗的恥辱可以用新的勝利來洗刷。
想到這點,他內心的挫敗感瞬間被一掃而空。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不愉快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耳邊,將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次攪亂。
“你不該這樣,我的基因之父,你那身強大的力量應該被用來發動突然襲擊,穿透敵人的防線,讓他們防不勝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就公開露面,然後等着敵人將精銳力量集結起來對付你!”
泰豐斯那沙啞的聲音從通訊頻道里傳了過來。
在莫塔裏安被關小黑屋的這段時間,死亡守衛軍團自然是由身爲一連長的他全權負責管理,擁有足夠才幹的他將整個戰團打理得井井有條。
並且這場花園保衛戰也是由他擔任總指揮,畢竟莫塔裏安纔剛剛放出來,現在連納垢魔軍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
“住口,泰豐斯,伱怎麼敢如此跟我說話?就因爲慈父在我離開的時候讓你代管軍團?更何況你又不是一位基因原體,怎麼知道如何使用這份力量!”莫塔裏安咆哮着,聲音怒不可遏。
仗着自己的放縱,這位子嗣對他的態度是越來越放肆了。
而莫塔裏安之所以一直都沒有真正出手教訓泰豐斯,是因爲他不願像帝皇把控他的命運一樣,把控自己子嗣的命運。
他想否定帝皇,就不能和帝皇做同樣的事情。
就這方面而言,莫塔裏安自認爲是一名合格的父親。
<div class="contentadv"> “不要再鬧彆扭了,莫塔裏安,這場戰爭可不允許有任何的失敗。”泰豐斯不懼原體的憤怒,繼續開口提醒道。
“你到底在映射什麼?一連長?我可沒有在上次的戰爭中敗給基利曼,是我戰勝了他,將神瘟注入了他的身體,而他變成了一具發黑腐爛的屍體,被我肆意的拖拽!”莫塔裏安用低沉的聲音提醒道。
“那麼戰爭的結果又如何?”泰豐斯開口道,“大家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想再重複一遍。”
“那是個意外,是我那卑鄙無恥的父親突然出手干預了戰鬥,他竊取了我的勝利,就和他曾經在巴巴魯斯上對我做過的事情一樣。如果沒有他的干預,如果”
莫塔裏安大聲責怪着,話語卻戛然而止。
因爲要是再繼續說下去,以他現在的身份就顯得有些大逆不道了。
“你是在責怪慈父沒能幫你擋住僞帝,捍衛你那所謂已經唾手可得的勝利果實?”泰豐斯聽出了莫塔裏安話中的意思,開口提醒道,“我在當時已經跟你將話說得很清楚了,慈父正在與其他兩位邪神角力,祂沒辦法分出多餘的精力,而你卻始終沉迷於和基利曼之間的私人恩怨,最終爲祂引來了第三位敵人,並且還是在花園的中心。”
莫塔裏安陰沉着臉,心中的怒氣正瘋狂積攢着。
他不在乎納垢與其他神明之間的恩怨,那是毀滅大能內部的事情。
他也不是什麼奴隸和傀儡,他早已從帝皇那裏擺脫了這個命運,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
他跟其他兄弟之間還有恩怨需要了結,完全有權利進行自己的戰爭。
然而在這場戰爭裏面,泰豐斯口口聲聲說得到了納垢的旨意,中途帶着最精銳的第一連撤退,庫嘎斯也沒能守住瘟疫坩堝,被區區一羣宗教瘋子給放逐回了花園。
只有他按照原定計劃成功擊敗了基利曼。
那場戰爭的勝利本該屬於他纔對,而他卻要爲此背上黑鍋
“我任性的基因之父,時至今日你仍然還沒有弄清楚一個事實,你的失敗並非源自於僞帝的干預,而是因爲你忤逆了慈父的意志。”泰豐斯知道莫塔裏安戰爭想什麼,他對自己原體的性格瞭解得相當透徹,“你是祂無上力量的一部分,而你卻不願聽從祂的召喚。同樣基利曼也是僞帝力量的一部分,他雖然非常反感這件事情,但是爲了取得勝利,他最終選擇了接受,這纔是主宰那場戰爭勝負的根本原因——所以不要再任性下去了,莫塔裏安,放棄你和你兄弟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你必須以慈父的榮光爲榮。”
慈父只是放縱子嗣們自由行動而已,並不代表祂沒辦法控制它們。
但莫塔裏安顯然沒能意識到這點,一直都在肆意揮霍着慈父的善意。
“夠了!”莫塔裏安終於忍無可忍的大聲呵斥道,“用不着你來告訴我怎麼做,泰豐斯,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
隨後惡魔原體便切斷了和泰豐斯的通訊。
成者爲王,敗者寇,別說是替自己辯解了,失敗者哪怕只是呼吸都是一種錯誤,想要翻身就得用勝利說話。
於是莫塔裏安召集了所有願意追隨他的死亡守衛,大張旗鼓的朝帝國方本陣殺去。
他要爲自己上次的失敗向帝皇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