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隊長必須知道。
必要時刻,她還指望着能讓陸家安排的保鏢護她一命呢!
……
安排完這一切,她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些許,整個人癱倒在位置上。
環顧了一圈,辦公室裏安安靜靜的,只有她一個活人,也不知道那個常駐茶水間的阿飄有沒有在這兒。
女孩百無聊賴地轉着椅子,突然靈機一動、來了主意。
阿飄的嘴最嚴了,必然不會把這些八卦娛情傳到鬼界去。
所以,她根本不用怕丟臉。
不如,就趁着現在辦公室沒人……
說幹就幹,小姑娘警惕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張薇薇的辦公桌前,然後……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一拜。
“無意冒犯,厄運退散!”
唸完咒語,瞬間,司聽瑜感覺自己渾身一輕,如有神助,像是背上卸下來幾塊大石頭,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還得是依靠東方的神祕力量來護體。
萬事俱備,只欠張薇薇。
她要是敢來,她就敢再打她一次!
打不過也沒事,她身形比張薇薇嬌小,身體靈活度也高,到時候,直接往科室那些貴重儀器後面一躲。
賠死她丫的!
這麼一想,司聽瑜瞬間好受多了,當即停止了內耗,心情愉悅地站起身,對着儀容鏡整了整頭髮,將胸前飄蕩着的紅領巾……哦不……工作牌扶正了些,昂首闊步地往病房去了。
她愛工作,工作愛她!
工作使人快樂,工作使人進步,工作使人致富。
她現在肩上的責任可重了,治病救人積攢下來的功德值不止要保佑她自己萬事順遂,還要分一部分給陸祈川,也給他一點靈力護體。
不行,週末的下鄉義診她得報名參加,下個月的“急救知識進課堂”她也得去申請當老師。
嘖,陸祈川這小子,能找到她這麼善良正直的女朋友,當真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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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提防張薇薇的心理,接下來幾天,司聽瑜不論何時何地都留了個心眼子,審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一切。
【一級戰備狀態:第一天】張薇薇未現身。
司聽瑜照常將早飯帶到vip病房,拉着男人在餐桌前坐下,示意他選擇自己想喫的食物。
盯着女孩兒溫和關心的目光,陸祈川緩緩搖了搖頭,隨後一臉倔強地原地趴下,將臉埋進胳膊裏,只留給她一個圓溜溜的後腦勺。
“乖乖,怎麼了?身上哪裏難受嗎?”司聽瑜向上捋了捋他的額發,隨後將手背貼了上去。
聞言,男人先是一愣,而後身形微微晃動,搖了搖頭。
“身上不難受,那是沒有胃口嗎?”
話音剛落,男人再次垂着腦袋,搖了搖頭,將頭髮從她手中解救出來,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她不氣。
一點兒都不氣。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哄不好就換一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那寶貝爲什麼不想喫飯呀?剛纔你哥哥過來,給你帶早飯了嗎?”
毫不意外,男人再次動作順滑地搖了搖頭,並且兩條胳膊把自己的腦袋包圍得更緊了。
這下子,就連耳朵都不讓她看見了。
女人不知道他這會兒莫名其妙的脾氣從何而來,只能強壓着自己心頭那抹緩緩升起疲倦之意,扯開凳子,在他身側坐下,也不說話。
男人這種生物,果然就是不能寵,一寵就容易順竿爬。
事不過三,她只哄這三次!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三秒鐘後,陸祈川率先繃不住了,聽着耳邊寂靜的一切,他先是試探性地動了動腦袋,隨後緩緩掀開一條縫,清澈深沉的眼眸微微轉動,找尋着女孩的身影。
對上那道意味深長的視線後,男人眸光微閃,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藏回去,卻突然被擰住了耳朵,不得再動一下。
“嗯……耳朵痛……”
聽到男人的驚呼,司聽瑜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後默默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將手中那塊軟肉擰了九十度。
“疼……寶寶,你別欺負我!”
男人低啞沉悶的嗓音裏帶上了絲絲哭腔,想要擡手去拯救自己的細嫩耳骨,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順着力道,不情不願地擡起頭。
“疼嗎?”女人的聲音平和又疏離,彷彿沒有看見他眼睛裏閃爍着的瑩瑩淚光。
“疼,好疼,我的耳朵要壞掉了,你別用力。”
“我有分寸,放心,不會壞的,希望你記住此刻的疼痛。”
“爲……爲什麼?”
“因爲,我下一次揍你可就不是這個力道了!到那個時候,你會十分懷念現在平心靜氣的我。”
司聽瑜一臉嚴肅地放着狠話,見他臉色泛紅,眼眶裏裹滿了潮氣,絲毫不爲所動,繼續冷酷地問道;
“陸祈川,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後者連連頷首,聲音逐漸變得細碎又支離。
“我記住了,寶寶,你不要懲罰我,嗚嗚好疼。”
“疼什麼疼,你應得的!”
司聽瑜毫無形象地給他翻了個白眼,隨即將手鬆開,面上不耐,動作卻很誠實,貼心的幫他揉了揉耳朵。
陸祈川撒嬌沒成功,還被狠“揍”了一頓,這會兒完全陷入了迷茫狀態,耳朵被揪紅了也不敢去碰。
只能誠惶誠恐地縮着身子,往女人那邊靠近了一些,見她沒有反應,期期艾艾的小眼神不間斷地往她身上瞟,試探引起她的注意。
又是片刻的沉默。
趕在男人下眼瞼上那顆反覆徘徊的淚珠落下前,司聽瑜闔了闔眼,揚脣道。
“說吧,剛纔在作什麼?”
女人的氣勢逐句增強,陸祈川的氣勢就肉眼可見的衰退下去了,雙手搓着衣袖上的封邊,肩膀耷拉着。
“做什麼?沒有做什麼,我我一直在等你來,沒做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