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自己看錯人了!

    陸祈川這傢伙,何德何能?

    司聽瑜原本以爲自己足夠成熟了,成熟到可以接受陸祈川的不同。

    結果沒想到,她還是會耽於這種世俗的浪漫。

    她之前總以爲自己跟絕大多數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因爲她明智自知、理性清醒。

    但其實,在愛情面前,她和懷春的少女沒有什麼兩樣。

    她總是忍不住幻想偶像劇裏常出現的甜蜜小細節,也會嚮往戀人之間的小驚喜,甚至連自己的婚禮上放什麼開場曲,她都曾經有過期待。

    她所認爲的冷靜自持,只不過是她的那些憧憬和期待都被刻意壓制了。

    這會兒陸祈川的冷漠平淡和司聽曜的疼愛貼心有了直觀的對比,那些藏在小事中的失落就完全顯現出來了。

    之前的一切美好和甜蜜,其實都沒有那麼戲劇性。

    是的,只是她給自己編織的夢境罷了。

    陸祈川也根本就沒有她所想象的那麼好,是她心中的愛意給他徒加了幾層濾鏡。

    現在濾鏡破裂,她也能重新擦亮眼睛,用一種客觀公正的視角,去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反正現在,她很生氣,也很心疼。

    心疼之前一味付出、一味遷就男人的自己!

    至於結果如何,她也不知道……

    司聽瑜窩在副駕駛,捧着花束,整理着腦中繁雜的思緒。

    司聽曜開着車,注意力卻不自覺地放在她身上,見她沉默,心頭的疑惑更甚,不動聲色道。

    “我們大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看着興致不高啊,是不是這花不夠大,下次哥給你買八百八十八朵的,讓你一手抱不下。”

    男人故意調笑的話語傳入司聽瑜的耳中,將她的理智從不悅的情感風波中抽離出來,微怔片刻後,莞爾一笑,揚脣接話道。

    “好,我記住了,你可不許反悔,少一朵都不行。”

    “必須滴,哥最近接了一個大案子,案情簡單,但涉事金額巨大,就是要花點時間,要是訴訟贏了,至少能賺這個數。”說着,他伸出三根手指,獻寶般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

    “三百?”司聽瑜歪了歪頭,故意少猜另一位數。

    “格局小了,三千!”

    “牛,司哥你牛,我就說嘛,咱們司家的未來還是得靠你,這一出手,就是三分之一個小目標了,要是我的話,估計得從秦始皇統一六國的時候就開始打工。”

    此話一出,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眼角眉梢的高傲之色已然藏不住了,但面上不顯,擺了擺手,懂事得開始了商業吹捧。

    “嗐,咱們工種不一樣,你負責治病人,我負責判壞人,這可都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兒,多掙點兒少掙點兒無所謂,再說了,有我在,還能讓你沒錢用?”

    “司律,你實在是太厲害、太優秀了,我上輩子肯定是幹了很多好事兒,這輩子才能碰到你這個哥哥。”

    “我上輩子肯定也是幹了很多好事兒,這輩子才能碰到你這個妹妹,我一直很驕傲的,真的,我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有個本博連讀的醫生妹妹,當然,妄想成爲我妹夫的小夥子,也有好幾個。”

    “真的嗎?”

    “嗯吶,不過你現在年紀還小,感情的事情可以先緩緩,不着急。”

    嗯,是不着急,她已經偷偷談了一個了。

    不過,估計快分了。

    她單純善良的哥哥,可是連初戀都還沒送出去。

    但表面上,她還是乖巧應答着:“嗯嗯,我明白,要先搞事業,等我以後功成名就了,想要什麼樣兒的男人沒有,不會有男生永遠十八,但永遠有男生十八。”

    “嘖,你這想法……”

    司聽曜聽着她大膽又反叛的話,眉心輕蹙,沉吟片刻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讚許道:“確實沒錯,到時候等我六十大壽了,你帶着你那剛成年的黑皮體育生小男友來給我祝壽,想想都好玩。”

    “是吧,別懷疑,我是有這個福氣的,咱們過年的時候去太爺爺太奶奶那兒看看,估計真的在冒煙。”

    “行,聽你的,就怕爸媽接受不了這麼年輕的女婿。”

    “那都不是問題,大不了被打斷腿,反正那時候我都退休了,正好坐輪椅代步,對了,爸爸媽媽今天在家嗎?”

    “不在,爸最近有一個演習,具體在哪兒保密,估計一個星期內不會聯繫咱們,媽今天有個拍賣會,據說有一顆港市收藏家出手的巨型粉鑽,她想拍回來。”

    “粉鑽?有多大?”

    司父參與的活動向來都是機密,司聽瑜聽不懂,也不敢輕易過問,注意力自然而然得就被後面這句話給吸引了。

    “總有十幾克拉吧,你可以暫時保留好奇心,媽想把這顆粉鑽拍回來,請大師仔細雕琢一番,送給你當本命年的生日禮物來着,保密哈,你就當不知道。”

    (女主虛歲25,但按照實歲算,剛好是24歲本命年。)

    “哇哦,餘音女士果然大手筆,我愛她!我已經迫不及待看見這顆大寶貝了。”

    “你還可以期待一下,今年我會送你什麼禮物?”

    “只要是司律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今天司聽瑜的馬屁就像不要錢似的,直直往男人身上招呼,誇得他心花怒放,半點脾氣都沒有了,就連一向敏銳的洞察力都下降了幾分。

    “咳咳,知道了,不必過多強調,我知道自己對你很好。”

    “真的,哥哥,我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你對我真的很好,完蛋了,我今天是真的感動了。”

    “過多的贅述,就顯得不坦誠了,司醫生,見好就收嗷。”再誇下去,他要昏頭了。

    “我說的都是真話,能在來接我下班的路上,順帶着給我買一束花,哥哥,目前爲止,只有你會這麼做。”

    此處,點名某個不知情趣的狗男人。

    親親抱抱讓她主動就算了,難不成連花都要她主動送他吧?

    他們只是普通的戀愛關係,又不是四愛!

    等等,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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