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川(混淆姓氏版):好的哥,我馬上到家~】
至此,陸祈川算是初步獲得了司聽曜的認可。
不過,只是他自己以爲罷了。
司聽曜這方,表示抵死不承認。
司聽瑜在這幾天內結束了神經內科的學習,輪轉去了骨科。
當日,她就在單人病房裏見到了熟悉的臉孔。
“陸先生,好巧!你也在骨科,受傷了嗎?”她震驚,她裝的。
“可能是最近下雨的緣故,我骨頭難受~”男人斜靠在牀頭,一副病弱嬌貴的委屈模樣。
“……陸先生,你得多注意身體,褲子捲上去,我給你檢查。”
“真的……真的要卷褲子嗎?”男人有些無措,雙手捏着褲腳,十分猶豫。
司聽瑜雙手抱胸,歪着腦袋揶揄道:“嗯哼,不然怎麼檢查呀,陸先生?”
“哦。”
頂着女孩灼灼的目光,陸祈川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褲管,將其緩緩往上拉,捲到膝蓋位置就停住不動了,極其有分寸,他剋制着臉頰上逐漸升起的紅暈,咬了咬脣,擡眸看向對方,囁嚅道。
“卷,卷好了。”
“嘖,陸先生,我感覺吧,到這個位置還不夠,按照病理學的角度,陰雨天骨頭難受的癥結很可能在股骨,要不你再掀上去一些?”
陸祈川爲難的目光在她和自己的腿之間反覆遊移,碎髮溫順地垂落在額前,卻擋不住他那雙水盈盈的眼眸,面色緋紅,整個人像是個一顆冒着熱氣的水蜜桃。
他沉思片刻後,默默放下了褲管,喃喃道:“算了,我突然不難受了,不用檢查了。”
“別呀,我人都在這兒了,還是檢查一下吧。”
陸祈川最近適應了司聽曜的做菜風味,飯量也大了一些,再加上每天健身,定時定量攝入維生素和蛋白質,他本就白皙的臉頰上綴了一層薄薄的軟肉,顯得五官格外優越,整個人白裏透粉,年輕活力得像個男大。
“司醫生,我聽出來了,你在故意逗我玩!”男人薄脣抿直,有些許的不忿。
“原來你聽出來了呀,那我就直說了,看看腿。”司聽瑜按捺不住自己狂野的內心,冒犯的話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你,你你你!”
陸祈川虛虛瞪了她一眼,滿臉被調戲過後的嬌羞,迅速低頭,將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胳膊裏,緊緊抱住,不再讓女孩多看見一眼。
“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現在場合不對,還是以後再看吧。”
司聽瑜說完便不再開口了,雙手插兜,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牀上裝鵪鶉的某人,脣角含笑。
良久之後,那坨男人裏傳來了一聲低低的迴應。
“嗯。”
……
泌尿外科。
司聽瑜掀開簾子,已經對病牀上的這個驚喜見怪不怪了。
“呃……陸先生您……”
“司醫生,我……”男人正欲開口,就被打斷了。
陸祈川:“?!”
男人微笑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渾身僵硬,眼神迷離又驚訝,足足緩了半分鐘,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不不,不是!寶寶,我不是!我我……”這種事情,他該怎麼解釋?
他能怎麼解釋……
司聽瑜看着他驚慌失措的模樣,眨了眨眼,緩緩湊到他耳側,輕聲道。
“陸先生,你知道你的病友都是些什麼毛病嗎?”
“我,我我不知道。”
“絕大多數是尿頻、尿痛、尿不盡,還有……嗯嗯障礙。”
此話一出,男人的臉開始肉眼可見地泛紅,從耳垂開始,逐漸蔓延到眼角,最後緩緩滲透到脖頸。
司聽瑜和男人距離很近,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呼吸聲正在逐漸加|重,心下失笑,似是嫌眼前的刺激還不夠,她嘟起脣瓣,又輕飄飄地吐出了幾個字。
“要檢查嗎?陸先生,我特意洗了手來的……”
話還未說完,陸祈川已經輕輕推開了她的肩膀,然後“嗖”地一聲躺了下去,將自己藏進了被窩裏。
手腳並用一動作,四個被角就嚴嚴實實地把自己包裹了起來,不露絲毫縫隙,就連發絲都藏了進去。
司聽瑜看着他嫺熟又幼稚的動作,眼角眉梢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怕男人把自己悶壞,擡手在鬆軟的被子上拍了拍,柔聲道。
“陸先生,你怎麼藏起來了呀?”
“要不還是檢查一下吧~”
“檢查完,你放心,我也放心……”
隨着話音,被子下的一團有了動作。
片刻後,又歸於了平靜。
陸祈川躲在被子裏翻了個身,揪着被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團,趴在病牀上,倔強地用背對着司聽瑜。
似乎想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態度。
後者開心夠了以後,重新拿上記錄本,像以前那樣從衣兜裏抽出一支筆,代替手指,戳了戳男人不知道什麼部位的地方,語氣輕快道。
“既然你不想做檢查,那我就先走嘍,陸先生~”
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朋友,她理解陸祈川現在想要獨自靜靜的心理。
迴應她的,只有男人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幾聲哼唧。
“那我真走了,你好好休息噢,寶貝~”
生平第一次,陸祈川沒有挽留她。
因爲,男人現在的狀況屬實不算太好。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平日裏親親抱抱也不少,司聽瑜佔盡了專業優勢,對他的各種身|體|反|應瞭如指掌。
尤其是哪些話他受得住,哪些話他受不住,司聽瑜這個壞蛋將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讓他,讓他每次都只能落荒而逃……
陸祈川又羞又惱地將自己的腦袋往枕頭裏埋了埋,無聲地哀嚎了片刻,想着方纔女孩臉上的張揚與得意,他的眸光逐漸深沉,藏在瞳孔之後的視線鋒銳又凌厲,全然沒了方纔軟弱可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