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雲避開他凌厲的視線,轉移話題道:“陸家人來了,你是主人家,該去迎接了。”
“我是主人家,你也是,你得跟着我一起去。”
說着,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半摟着將人往外扯。
安凌雲壓低了聲音,警告道:“我去什麼,我又不姓司?”
“你可以姓司,當然,我跟你姓安也是可以的!”
“你有病!”
“我有沒有病,你應該感受過了。”
“好好好,我現在不和你鬧,你手放開,我跟你出去。”
“可以,不過我提個建議,作爲未來的司太太,安姐,求你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尤其是在陸祈承這老狗面前,哥必須用氣場碾壓他!”
安凌雲:“……”
陸家的小型車隊抵達時,司家四口人十分和諧地站在門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安凌雲徑直站到了餘音女士身邊,虛挽着她的手。
司聽曜胳膊搭在自家妹妹的肩膀上,陰陽怪氣個不停:“喲喲喲,陸祈川來就這麼高興?沒出息的傢伙兒!”
“這還只是上門拜訪,咱們家就搞得這麼隆重,他小子不得尾巴翹上天了?”
“司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吧,比他優秀的男人多的是,我律所裏就有不少年輕的精英男,你一週換一個都沒問題,你小小年紀的,不要把路走窄了。”
司聽瑜繃着小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直白道:“陸祈川皮膚白,而且很容易臉紅,一逗他就面紅耳赤,還會委屈地哭哭,那些精英男會嗎?”
“嚓,司姐,這是我能聽的嗎?”司聽曜目光譴責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她帶壞自己,嫌棄般往旁邊挪了好幾步。
司聽瑜正好落得清靜,看着車上下來的男人,熱情地揮了揮手,眼神明亮地喊道:“陸祈川。”
後者勾了勾脣,矜貴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車裏,捧出一束花來。
黎覺夏和陸祈承的手上也各拿着一束花,身側幾個隨行助理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了大門。
“歡迎歡迎,陸總,陸夫人。”餘音上前一步,朝着陸雲景方向伸出了右手。
陸雲景微微頷首,和她握了個半掌,嗓音威嚴但沒有平日裏低沉,一看就是來之前被千叮萬囑過的。
“餘董客氣,稱呼名字就行。”
黎覺夏性子外放,直接抱了她一下,隨後遞上了精心準備的花束。
“就是就是,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餘音你這麼客氣,我們可要有壓力了,吶,給你準備的花。”
“還說我客氣呢,你這不也這麼細心?哪裏需要給我也買一束花。”
“要的要的,我們第一次上門拜訪,必須禮數到位,花每個女生都要有。”
她話一說完,兩個兒子就各自朝着身旁的女士遞上了花。
動作一致地像是提前在家排練過似的。
司聽瑜雙頰微微浮起紅暈,接過花,衝着男人狡黠地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靈動流光。
他眉頭緊鎖,目光森然,拿着花嗅了嗅,大咧咧地擋在兩人中間,衝着男人嫌棄道:“報看,一看你就沒女朋友,居然買這麼醜的花,沒品位。”
後者挑了挑眉,壓低聲音回敬了一句:“我媽選的。”
“呃……細看還不錯,阿姨有心了。”
安凌雲懶得理他,擡步跟着其他人往家裏走去。
陸祈承謹記着自己工具人的任務,不敢離開陸祈川太久,怕他說錯話,默默跟着走。
司聽曜看着兩人一前一後莫名般配的身影,磨了磨牙齒,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胳膊,試圖硬擠進他們的圈子。
“陸總,走那麼快乾什麼?跟着哥走,哥怕你迷路。”
“謝謝,但不需要。”他在這裏喫胖了五斤,花了好幾天時間才恢復原本的身材。
“不,你需要,況且哥好心勸你一句,今天就別跟上去湊熱鬧了。”
男人平靜地掃了他一眼,低聲問道:“理由?”
司聽曜攬過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貼心解釋了一句,語氣聽着卻很愉悅。
“你信不信,今天在你弟弟的對比下,你我會格外討人嫌,尤其是你,昨天才過完三十大壽的老男人!”
幾乎是話音剛落,對面便傳出了喉腔裏發出的沉沉低音。
陸祈承聞言輕哂,雲淡風輕地理了理袖釦,神色認真道。
“我無所謂,正好今天安總在,按照長輩的意思,我和她接觸接觸也不是不行,畢竟安總這麼優秀,我和她勢均力敵,強強聯合之下,想必對安家和陸家都不失爲一件好事。”
“嚓,好你妹的好事!陸老狗,你做個人吧!”
“我沒有妹妹,倒是有個弟弟,很快就要把你唯一的妹妹拐走了,可惜了。”男人的聲音緩慢而悠揚,說完,便氣定神閒地收回了視線,率先往家裏走去。
徒留司聽曜一人在後面默默破防。
不過,他說得也沒錯。
經濟基礎和思想觀念都沒有衝突的兩家人,在交流中毫無矛盾,寥寥幾句話,就將司聽瑜和陸祈川兩人的關係給定了下來,之後便是漫長而精彩的互誇環節。
誇完人,入了席,看着小情侶這邊氣氛甜蜜,餘音女士和黎覺夏女士咂摸着嘴,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家不爭氣的大兒子身上。
兩人一對視,又找到了一個共同話題。
“餘姐,我是真心感謝你們家,如果不是聽瑜,我都要懷疑是不是陸家祖墳位置不對了,怎麼會兩個兒子,一個都不開花的?你是不知道,前兩年我娛樂新聞都要翻爛了,試圖找到兒媳婦的蛛絲馬跡,但很遺憾,我家承承從來沒有給過我處理輿論的機會。”
被點到名字的陸祈承面不改色,只是衝着兩位女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態度十分誠懇道:“媽,感情需要緣分,我的緣分估計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