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顆痣不聽話,一直在勾引我,寶貝,讓我跟它對話。”
“嗯?”人和痣,怎麼對話……
還不等男人想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邏輯關係,司聽瑜已經直截了當地告訴了他答案。
不同生物體之間的交流,可以藉助媒介。
比如,脣舌……
鼻尖被親吻的感覺很不好受。
就像隔靴搔癢一樣,女人狀若羽毛般的親近始終無法落到實處,連帶着他的腰側皮膚都酥麻了大半。
陸祈川難以抑制地從喉嚨裏滾出幾聲悶哼,他想讓女人兼顧他鼻子以下的部位,那裏更需要安撫,他甚至微微伸頭,試圖主動獻上自己備受冷落的脣。
但司聽瑜一向做事認真,說好的要和鼻尖對話,就絕對不會開小差,反反覆覆也沒偏離核心部位。
男人試探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急得眼尾一片紅,他感覺自己被戲弄了,很想推開懷裏故作強勢壓着自己的小姑娘,但又捨不得,兩種極端情緒在拉扯,反覆刺激着他的神經。
終於,眼眸裏的霧氣凝聚成淚珠,啪嗒一聲砸在了司聽瑜的下脣上。
女人調戲的動作微怔,微微垂眸,無意識的舔了舔脣:“鹹鹹的。”
司聽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立馬意識到自己這是把人逗狠了,反思了兩秒鐘後,連忙捧着男人的腦袋,指腹幫着擦去臉頰上的溼意,柔着聲音開始哄。
“噢噢噢不哭了,寶貝,好可憐,不哭了,不委屈了。”
她的態度一軟和,陸祈川就愈發委屈了,第二顆、第三顆眼淚也應聲落地。
他很想態度強硬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而不是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白白讓司聽瑜這個壞傢伙看了笑話!
可事實就是,哪怕他狠下心來想譴責,但嗓音還是打着顫的,裏面藏了太多數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張口,聽不出半分氣勢,倒像是在撒嬌。
“你就知道……知道欺負我,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寶貝,因爲你太好看了,我才禁受不住誘惑的。”
“那你是,要怪我嗎?”男人被這驚世駭俗的邏輯驚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我喜歡你,纔不會怪你呢。”
司聽瑜像摸小動物一樣,呼嚕着男人的腦袋,指尖在他的耳垂、下巴、臉頰上來來回回地打轉,一邊悄無聲息地佔着便宜,一邊爲自己一時衝動的行爲找尋着合適的解釋。
“寶貝,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想方設法地吸引他的注意,我就是太喜歡你了,才欺負你的,不委屈不委屈了嗷。”
“你這是謬論!喜歡一個人,才捨不得欺負他呢!”
“不管是謬誤還是真理,反正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你你,你……”陸祈川原本是很生氣的,但他永遠無法對巧笑倩兮的司聽瑜說不,雖然很沒骨氣,但他還是鄭重決定,再原諒她這一次:“你下次,別逗我玩了,我以前……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我不懂……會難受的。”
“我可以……就體諒你這一次,以後不可以對我這麼壞!”
“好好,我以後會拿捏好分寸的,今天讓我們川川寶貝受委屈了,不哭了昂,眼睛都紅了,真可憐,我都心疼了。”
陸祈川聽不懂她說疼這個字眼,立馬倉促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轉而安慰道。
“你別心疼!我不哭了,我原諒你了,司聽瑜,你以後要當個好寶寶!”
男人語重心長的叮囑,在司聽瑜這裏就是左耳進、右耳出,選擇性地避而不談,隨口糊弄道。
“好,謝謝你原諒我,我更加愛你了,寶貝!”
陸祈川心頭的陰霾被她這直球熱烈的表白完全衝散了,但爲了避免小姑娘過於驕傲,他咬了咬脣,極爲剋制地迴應了一句。
“嗯,我知道你愛我。”說完,他又怕自己的態度過於嚴肅,不能及時給予對方情緒迴應,於是,隔了半秒鐘,他又繃着臉補充道:“我也愛你,你不捉弄我,我就更愛你了。”
“好,我下次收斂點兒,我想讓你更愛我~”
“會的,其實……不收斂也沒關係~”
要不說,戀愛還得是兩個純愛戰神來談!
親親抱抱,三言兩語,就能愛得這麼深沉。
司聽瑜被男人擁入懷中時,再次感慨了一番自己當初銳眼如炬的選擇。
像陸祈川這種人傻錢多、顏值卓越、性格溫軟的少年感的爹,在市面上是不流通的,還好被她在天台上截胡了。
否則,她上哪兒去找這個年紀了,還這麼單純的小男友?
當然,男人也是懷揣着同樣的想法。
他不只一次慶幸,幸好當初自己鼓起勇氣接受了司聽瑜的告白。
否則現在被她這麼驕縱、揉搓的,就是其他野男人了。
光是想想這個畫面,他就嫉妒到想要摧毀一切。
陸祈川陡然升起的不安全感,需要小姑娘身上馥郁的甜香來平息,他忍不住抱得更緊了些,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腦袋胡亂蹭着她的耳際,試圖找到一個最契合的擁抱姿勢。
司聽瑜的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腰,任由他抱了好一會兒。
直到,牆上的時鐘走到了“8”的位置。
她偏過頭,在男人額角上親了兩口,輕聲道:“乖乖,我還沒有喫完飯,我有點餓了,你餓嗎?”
聽到這個問題,男人先是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後,又誠實地點了下頭。
司聽瑜現在已經能讀懂他用動作來代替語言的行爲了,稍稍推了推他的胸膛,提議道。
“我們下樓去覓食,或者買點食材,回來自己做,寶貝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