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出什麼戰?”
他其實更希望是二人世界,在野外親親的話,感覺可能會很好……
“媽媽申請幫你們做一些甜品,還有適合開春喝的果茶!”
男人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大方接受了她的好意:“好,謝謝您。”
“不客氣,兒子,我這就去揉麪!”
生性跳脫的黎覺夏拿着手機,嘴裏嘟嘟囔囔地揹着她印象中年輕女孩喜歡喫的甜品配方,快步走進了西廚。
餘下的三位男士,視線追隨着她的背影。
待她的身影隱入轉角後,三人又完全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看燈看畫,看盆栽看碗筷,就是不看對方。
………………
第二天一早,司聽瑜來得比約定時間還要早些。
陸家的門衛早已熟悉她的臉,幫她拎過大包小包的禮品,態度恭敬地將人迎了進去。
黎女士早已守候在了主樓門口,一看見她,立馬興高采烈地小跑着出來接。
“小聽瑜,快來快來,讓阿姨抱一下,哎呦,比之前瘦了些,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啦?”
“沒有阿姨,您每天給我送午飯,都是比食堂好喫幾百倍的飯菜,我怎麼捨得瘦呀。”
小姑娘本就是鵝蛋臉,臉型圓潤又精緻,皮膚光滑緊緻,白裏透紅的模樣,這會兒她嬌憨地笑着,黎覺夏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二十八年前,她公公婆婆半夜給她託過夢,她的二胎明明應該是這樣可愛的女兒!
當然,她的小兒子也很可愛。
兩個這麼可愛的人兒,生出來的第三代不知道該有多軟萌!
黎覺夏的思維瞬間發散,感覺自己懷裏已經抱上寶寶了。
“寶寶……聽瑜啊,阿姨昨晚就揉好了麪糰,準備好了食材,你在這裏稍微等我一下哈,我去廚房,把麪糰烤制二十分鐘就好。”
“沒問題,辛苦書書阿姨~”
“不客氣,瑜瑜寶貝~”
剛從樓梯口下來的陸祈承,聽着兩位女士膩膩歪歪的稱呼,耳朵一疼,面無表情地搓了下自己的耳垂。
爲了不讓司聽瑜尷尬,他正想繞過客廳去後面花房,卻冷不丁被叫住了。
“大哥。”
“嗯。”陸祈承腳步無比絲滑地轉了個方向,微微頷首後,朝着客廳方向走近:“早飯喫過了嗎?”
“喫過了。”
“開車來的?”
“嗯,我哥跟我爸爸去了西北,他的那些愛車帶不過去,就給我繼承了,按照司大少的要求,每輛車都得開出來溜溜,放着怕組件老化。”
提起司聽曜,陸祈川的眸光閃了閃,神色有些不自然。
司家和陸家這些人都不知道,司聽曜要走的那天晚上,曾經來找過他,一見面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拳。
之前因爲張耀宗這個案子,他自知理虧,處處忍讓,任打任罵。
現在案子已經在法律外,有了道德上的結果,他自然也不會喫下這個暗虧,提起拳頭就打了回去。
分別前,他詢問了原因,司聽曜那個死要面子的,只說是想繼承家業、開拓疆土去了。
別的再沒多說,只是額外對他提了個要求。
陸家絕不可以和安家聯姻!
陸祈承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其中緣由,他對安凌雲只有生意夥伴上的欣賞之情,更何況,陸家還沒到需要聯姻來鞏固地位的程度,所以他答應了司聽曜的這一要求。
一爲情分,司聽曜是陸祈川的大舅哥,他得幫忙哄着點。
二爲私心,司聽曜跟着他父親去西北,估計兩人一動身,整個核心圈層裏的人就都得到消息了,有這樣榮耀的一個父親,他的仕途之路不僅不會輕鬆,反而兇險無比,太多人覬覦這個位置了。
所以,至少得讓他有個念想,有個活着回來的念想。
從前兩人鬥志昂揚,意氣風發,立志要在華國政法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後來,他食言了。
司聽曜就是他對於自己過往那段歲月最後的印記。
現在,司聽曜也放棄了。
要從司律變成司委員,他有很長的路要走。
想起這件事、這個人,陸祈承突然有些恍惚,微微愣了下神。
司聽瑜見他發呆,也不好意思戳他,小聲提醒道:“大哥?陸大哥?”
“咳,你剛纔說什麼?”男人回過神來,眼神有一瞬間的凌厲。
“沒事沒事,我就叫叫你。”
“嗯。”男人似乎是感覺氣氛有些微妙,看了看腕錶,沉聲說了一句。
“祈川估計起晚了,你稍等,我去喊他。”
司聽瑜連忙擺手,慌張道:“不不不,不用,哥,先不用把他喊下來,我今天特意來得早一些,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幫忙。”
“沒問題,你說。”男人答應得十分乾脆。
“是這樣的,我們可是新轉進來一個男患者,很明顯他不是來求醫問藥的,早上我去查房,他對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還對我和祈川的關係特別感興趣,我想麻煩哥你去調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商業對家派來搗亂的。”
“好,你把他的相關信息發給我,我馬上讓人去查。”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司聽瑜連聲道謝,掏出手機,找到那張她昨天下班前特意拍的相關資料,特意隱去了與病情相關內容,只留下基本情況,點擊發送前,她無意間低聲說了一句。
“他叫傅妄,我覺得可以查查姓傅的大家族。”
“什麼?!”聽到這個名字,陸祈承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裏的錯愕停留了片刻,就被隱隱的盛怒所覆蓋,他的喉嚨緊了緊,忌憚地看了看樓上,嗓音凝重道。
“聽瑜,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我們去後院說。”
“好。”司聽瑜看出了男人情緒的不對勁,非常配合地跟着繞過西廚,從後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