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向晚注意到,不管其他人有什麼樣的舉動,向母的眼睛如同盲人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就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林向晚急忙上前,站到了家彭澤一邊,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家彭澤搖搖頭:“根本不理我們,就站那兒也不說話,看着瘮得慌。”
林向晚動了動手指,直接用了追魂符,卻發現向母的魂根本不在她身上,現在站在這兒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這樣下去不行。”家彭澤喃喃低語,“你在這裏吸引她的注意力,我把人拉下來。”
林向晚很想說,不需要吸引,失去魂魄的向母不可能再移動,但見家彭澤已經開始行動,便沒有再多說,而是揚聲與向母說話:“伯母,您好,我是向總監的下屬,我姓林。第一次相見就在這樣的場合,實在冒昧,您看,要不您往這邊走兩步,我們也好交談得更方便些。您是不是忘了婚禮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已經在等着了,我們……”
家彭澤不知不覺從側邊靠近了向母,還差五六米遠的距離,說時遲那時快,向母突然朝後退去。
“媽!”
穿透力極強的呼喊聲從林向晚身後傳來,在向母倒退的同時,家彭澤飛撲了過去,卻仍然沒有拉住對方。
林向晚也緊隨其後衝到了欄杆邊上,酒店在30層外面有一個外庭花園,向母直接墜落在花園裏,身下一片血泊。
林向晚被人抓着手臂向後一拽,等她站穩腳步才發現是慌亂至極的向辰。在他婚禮這一天,他的母親選擇了跳樓,他趴在欄杆上大喊着宣泄着悲痛。
向母的反應很不尋常,唯一的解釋就是張逸之動了手腳。林向晚不禁皺眉,張逸之製造這個場景是爲了什麼?搞砸婚禮嗎?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響起,天台門口聚集了一大幫人,花容失色的新娘、滿臉愁容的新娘父母、八卦的人羣……
羽千兒提着厚重的婚紗裙襬走了過來,而後面,羽總和身後的助理說着要如何處理眼下的狀況。賓客已至、男方母親突然跳樓,這一切都不好交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們女方家裏逼婚呢!
“向辰,伯母她……”
羽千兒話音未落,向辰突然轉過頭,紅着眼睛攥起家彭澤的領口,怒斥道:“你爲什麼不拉住我媽?爲什麼?啊?”
家彭澤比向辰還要高半個頭,所以向辰憤怒之下的動作毫無威脅力。只不過,家彭澤本就因爲沒有救到人在自責,被向辰這麼一問,一時間都不知道從何開始反駁。
在這一剎那,家彭澤忘了自己是在遊戲裏,也忘了他沒救下的是個NPC。
眼看着向辰急眼了,揮起的拳頭直接朝着家彭澤的臉去,林向晚從側後方閃身過去,還是沒來得及攔下。
關注到好感度的林向晚只覺得向辰可笑無比,趕在向辰準備繼續動手之前,先一步將他,冷冷說道:“如果不是考慮到你現在情緒激動,我會直接報警。”
向辰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羽千兒想要伸手扶他還被他甩開。
見狀,林向晚的語氣更冷:“如果不會做人,你就去重修一下。我們能找到阿姨,你爲什麼不能?因爲你怕丟面子,你更怕失去這樁能幫着你往上爬的婚姻。你要是真想找她,能找不到?”
“我不……”
“我們找到人,第一時間也通知你了,剩下的事情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而不是我們必須要做的。”林向晚沒給向辰反駁的機會,扯着嗓子喊道,“你真難過,現在就應該跑下去看看阿姨是不是還有口氣在,而不是在這兒掉鱷魚眼淚。你在哭給誰看?你在怒給誰聽?演技那麼好,你去當演員好了,反正現在你也德不配位。”
林向晚扯開了向辰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向辰但凡是真心把他媽放在了第一位,都不會拖到現在。
羽總沒有出面來解決所有的紛爭,全權委託給助理後直接離開現場。羽千兒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一切,在母親的安撫下暫時到樓下安置。
聞訊而來的江雪、王池到達天台。
“小晚,你們沒事吧?”江雪前腳說完,後腳接二連三的手機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就在他們不約而同低頭看手機的間隙裏,其他人就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悄然退場,伴隨着“砰”的一聲巨響,將他們鎖在了天台。
四個人的手機上跳出了同樣的信息提示。
尊敬的同事們:藍羽集團一直致力於營造一個專業、高效、和諧的工作環境,我們期望讓每一位員工都能夠在這個平臺上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潛力。爲了維護公司的工作秩序和員工的權益,公司決定從即日起禁止辦公室戀愛行爲。如發現有員工之間存在戀愛關係,公司將視情況輕重,對相關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希望每一位員工都能夠自覺遵守公司的規定。
如今剩下的四位玩家裏,王池和家彭澤已經“喪偶”,不需要再做出任何選項。存在“戀愛關係”的只剩下林向晚和江雪,傷害性不大,針對性極強。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分手’?”江雪一臉懵。
林向晚也不明白這又是搞哪出,甚至這個副本從頭到尾她都沒看出情侶關係有什麼必要性。就爲了讓他們第一晚能搭伴睡覺?
戳了戳屏幕,林向晚擡頭看向江雪:“消息你別回,我辭職就是了。”
“辭職會不會被淘汰?”王池說着,又看了一眼排行榜,“而且,你現在的好感度低得嚇人。”
因爲林向晚那張懟死人不留情面的嘴,就連被揍的家彭澤好感度都回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