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碧藍航線:悲劇提督的碧藍人生 >第8章 歡迎你的到來,標槍。
    梅維絲離開了。

    楊肆康沉默地站在門口,像是一尊石像一樣站了整整兩個小時。

    梅維絲的話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但最大的觸動並非來自於梅維絲的那些觀點,而是梅維絲隨口說出的那句話:

    他毀掉了克利夫蘭的名聲。

    雖然他自認也不是什麼智者,但這點粗淺的事情他還是想得明白的。

    是啊,克利夫蘭維護了他好幾個月,不斷地力排衆議爲他爭取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甚至讓他這個本應該接受無盡的審訊的可疑分子甚至得到了一次出海的機會。

    而他,在擅自消耗了一枚心智魔方之後,又以一次失敗的建造徹底傷了克利夫蘭的心。

    真是個混蛋啊。

    楊肆康走到牀邊躺了下去,而這一躺……就是三天。

    外面的世界,事態在瘋狂的發酵。一意孤行自古以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結果糟糕的時候。

    期間有好些人來過,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敲開了房門。

    他們甚至沒有聽到房間裏傳出任何的聲音,而食物的香味也已經足足三天的時間沒有從這個房間裏飄出來過了。

    於是,住在旁邊的其他人理所當然地報了警——沒人希望幾天後聞到自己隔壁傳來屍臭味。

    第四天接近中午的時候,伴隨着一聲爆炸的轟響,堅固的房門變成一大堆碎片射入房內將正對着房門的那堵牆打成了月球表面的形狀。

    一個在這個港區所有人都十分熟悉且敬畏的白色身影大步流星走入房間,來到牀邊一把將那個人從牀上拽了起來。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斥責,那個人卻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頭擡了起來,那雙閃着精光的雙眼全無半點三天顆粒未進的頹廢感,即便是她也不由得一下子愣住。

    隨即那個人便順勢在牀上坐了起來。

    他抓着她的手腕,用已經有些嘶啞但異常平靜的聲音問道:

    “如果,我能證明克利夫蘭的維護並非徒勞無功。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

    企業回過神來,她輕鬆地甩開了楊肆康的手。

    即便是氣勢再足,整整三天滴水不沾顆粒未進也已經讓他的身體走到了極限。人可以一週不喫飯,但是不喝水的話幾天就會死。

    企業看着楊肆康,這個男人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他的聲音因爲幾天沒有喝水而嘶啞不堪,但是言語間的自信卻比此前三個月中的任何一次交談都更加充足。

    也許是受到他這狀態的動容,也許是對克利夫蘭的最後的信任。企業開口說道:

    “擅自使用運輸的心智魔方、屢次違反規定,克利夫蘭現在受到了許多的質疑,我們不得不將她暫時看管起來。明天這個時間之前給我一個結果,否則我就送你去死。”

    企業說完轉身準備離開,而楊肆康此時說道:

    “我要一套衣服,玄關的鞋櫃第一層裏有一份清單。”

    企業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楊肆康,什麼也沒說走到玄關打開鞋櫃找到了那張夾在縫隙裏的紙條,然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許多人聚集在門口,作爲這個港區的負責人的企業親自殺上門來,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吸引人過來湊熱鬧了,更何況被找麻煩的還是他這個如今備受爭議的罪魁禍首。

    但因爲港區制度的緣故,沒有人闖入房間對他動手。

    幾分鐘過後,一羣人過來驅散了門口聚集的人羣,並且給這個房間換上了一扇新的門。

    這一天,楊肆康在浴室裏泡了四個小時。

    直到企業安排的人給他送來衣物之後,他才從早已經涼透的浴池裏站了起來,站到洗漱臺前,雙手撐在洗漱池兩側,看着面前那張破碎的臉。

    “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楊肆康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用冷水洗了個臉,又拿出剃鬚刀和洗面奶好好地給自己打理了一番。

    收拾好自己,然後換上企業派人送來的衣服,其中只有一部分是他那份清單上有的東西。

    楊肆康對此不覺得意外,企業現在對他失望至極,而港區內的其他人,尤其是其他的指揮官更是恨不得活剮了他。

    能拿到這些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除此之外,和衣服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盒子,裏邊放着的是兩枚心智魔方——每個新人指揮官的保底。

    除此之外,還有用一個小袋子裝起來的港區專用貨幣:物資幣。

    數量不多,但是正好對得上他上個月提交的報告和文章的報酬。

    楊肆康從抽屜裏拿出另外兩個袋子,將三份物資幣裝到一起。

    這是他的理論能力所帶來的報酬,幸運的是,白鷹畢竟是個在面子上會保障自由的地方,否則以他這種接近於階下囚的身份可沒法拿到這些薪水。

    拿着自己三個月來積攢下來的這點物資幣,楊肆康頂着無數殺人的目光旁若無人地走出房間,輕車熟路地走向了街道上。

    幾個小時過後,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物資幣,換來的是兩隻手上的幾個手提袋。

    第二天一早,楊肆康早早洗漱完畢,再次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一頓好飯、一夜安眠。

    他以最高的效率讓自己恢復到了最完整的狀態,嘴角上帶着小小的弧度,從容不迫地換上新買來的衣服。

    一套西裝、一雙軍靴、一件金色勾線的厚重風衣,以及一頂帽子。

    除此之外則是兩個手提袋,裏邊不知道裝着什麼。

    除了昨晚喫掉和替換壞掉的日常用品的東西,他的物資幣換到的所有東西以及從企業那裏要來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藉着玻璃的碎片割斷的頭髮顯得有些潦草,但是在帽子壓下過後,配合他此時的神態卻並不顯得突兀。

    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那些本打算來斥責或是冷嘲熱諷的人齊刷刷地閉上了嘴。

    沒有任何的殺氣,但是他的氣勢卻在一瞬間壓倒了在場的所有人。

    堵塞樓道的人羣沉默着向兩側分開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而當他來到建造室的時候,整個建造室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站到了建造機器前,卻轉過身看向了樓上的位置。

    站在二樓的企業隔着單向玻璃與他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有那麼一瞬間企業竟然懷疑這玻璃或許不是單向透明的,只是一塊普通的透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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