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一下子來了興趣。
對於任何一個商人而言,一個可靠的合作伙伴都是非常吸引人的。
楊肆康雖然不是個商人,但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在這之前的幾個月裏,憑藉着貝爾法斯特在企業那邊幫忙,楊肆康得到了不少的一手消息和正宗的內部消息。
他集合碎片化的信息,結合最近的時政新聞等消息,推斷出了不少的可靠內容,並以此作爲投資支持了好幾家中型企業。
港區附近不缺乏這類生意人,而他又有足夠的時間挑選自己要支持的對象。
在所有人中,斯托克一家是他遇到的最誠懇也最可靠的一家公司了。
所以,斯托克家也在這幾個月裏賺了不少錢。
現在由他提起希望赫爾曼投資,赫爾曼自然是大有興趣。
“最近碧藍航線那邊有些小麻煩,有一趟通往東煌的航線臨時改道了。我的艦娘也要參與到護航編隊中,已經報名申請了。”
“東煌嗎?倒是沒聽說消息,也就是說不能跟隨是嗎?”
所謂的跟隨,指的是跟着別人的隊伍走,通俗來說就是蹭別人的護航艦隊。
這種事情發生的情況很少,並且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會去蹭碧藍航線的隊伍。
而且只會出現在那種能夠保障安全的航線上。
但這種允許其他人蹭護航的情況不多,每次的話基本都會有事先的聲明發出來,以免來蹭的人太多超出護航能力。
這倒不是碧藍航線方面大度,而是這種行爲幾乎不可能斷絕。總有人會這麼鋌而走險,與其事後惹出麻煩不如事先制定好規則。
這次的情況沒有聲明通知,自然是不符合這個標準的。
“是的,不能跟隨。但是我有三位艦娘要過去,所以……”
楊肆康笑了笑。
“也就是說少量的高價值商品嗎?”
赫爾曼領會到了楊肆康的意思,點了點頭。
負責護航任務的指揮官夾帶私貨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白鷹。衆所周知,只要你把該交的稅都好好交上,走私都只是小問題,更何況是這種衆所周知的小事?
赫爾曼自然也有所意動,在海洋被塞壬大量佔據的局勢下,白鷹和東煌之間的商品往來可是利潤極大的生意。
打定了主意,赫爾曼看向楊肆康:
“楊,你有什麼建議嗎?”
“當然了,赫爾曼。否則的話我就不會邀請你投資了。
我這邊找到了一批不錯的貨物,帶到那邊去的話能賣個不錯的價錢。而且我想這應該能給那邊的商人留下個不錯的印象。”
赫爾曼眼前一亮,興趣十足地接過了楊肆康遞過去的文件。
然後……笑容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幾秒鐘過後,赫爾曼看向楊肆康,心情複雜地抓了抓頭髮,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這,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但是……楊,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但我沒想到會這麼的……這太瘋狂了。”
“是的,一個有些冒險的計劃,赫爾曼。但是你知道的,與風險並存的是機遇,同時還有美金。”
“想想吧,你並不需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你只不過是按照正常的貨運要求,到一個有點偏僻的小倉庫取了一些積存已久的存貨。
你並不知道里邊裝的是什麼,只是單純地按照客戶要求的把它裝上了船,然後中途在某個小島旁邊停了一會兒而已。船隻是恰好拋錨需要修理,這很正常不是嗎?”
“當然,如果你滿足於一輩子留在這座母港,經營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並且篤定自己能夠保持現狀直到你把公司交給威爾的話。”
赫爾曼皺起了眉頭。
沒人能夠保證自己的公司一直能夠妥善經營不遇到意外情況,尤其是公司規模不大還手握一些容易惹人眼紅的生意的時候更是如此。
在多數的情況下,沒有保住自己生意的能力比公司破產更可怕。
但是……赫爾曼的目光落在了那幾頁紙上,無論如何這對他來說都有些太刺激了。
儘管楊肆康將其形容爲有些冒險的計劃,但是他很清楚一旦這種事情暴露出去意味着什麼。
“可是,楊。我只是個普通人,而你是一位指揮官。”
“我已經得到了一份可靠的承諾,赫爾曼。
當我的實習期結束之後,我將會成爲一個前沿港區的指揮官。
而因爲一些小問題,那邊在不久前撤離了許多人。你知道我的意思,百廢待興,我需要一些可靠的生意夥伴來幫我一起重建那裏曾有過的貿易航線。”
“哇哦。”
赫爾曼挑了挑眉毛:
“這聽上去很有趣。”
“還有更有趣的,赫爾曼。據我瞭解那個港區曾經有過至少三條航線,但是因爲那邊出了一些小意外,航線不得不改道。這次的護航任務也是因此而來。”
聽了這話,赫爾曼的思緒活絡了起來。
如果只是一次生意的話,冒太大的風險的確是毫無必要。
一次性能夠造成的收益再高也終究有限,對於一家目前正在走上坡路的公司來說是可以被捨棄的部分。
可如果這只是一次開端,只是雙方接洽的第一次接觸的話,事情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他是個商人沒錯,但商人也有商人獨到的眼光。
誠然白鷹的工業實力很強,但是即便是白鷹也絕無可能無視東煌。
如果能把他的生意跟東煌那邊接上線的話,對他未來的發展勢必會有很大的好處。
況且楊肆康已經給了他十分明確的信號,等到楊肆康走馬上任的時候他有的是機會給自己的公司挪挪地方。
楊肆康的艦娘給了他十足的信心,前些天港區裏那麼大的騷動,他自然不會完全不知道。
無論楊肆康招惹到了什麼樣的麻煩,只要他沒有逃稅就都不是問題。
赫爾曼比其他人更加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能耐,並且他深知外人想要殺死一個指揮官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前段時間在楊肆康的提議下,他帶楊肆康去了他經常去的那個靶場。
本以爲楊肆康是想學習使用槍械,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槍法和反應速度根本就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