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並不能讓楊肆康滿意,但他也不是那種不管不顧非要問個究竟的愣頭青。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次見面你還是這麼着急啊。”

    李符韜的這句話讓楊肆康回過神來,他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想平靜一些,可是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事情總是不按照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楊肆康藉着這個話題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安排基本上都說了一遍。

    因爲兩人甚至不在同一個世界,他說起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來自然是毫無顧慮。

    李符韜是個出色的傾聽者,但是他也不僅僅只是傾聽者而已。

    在知道了楊肆康的計劃之後,他挑了挑眉:

    “你這不是已經有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嗎?”

    “但是這次東煌之行的安排就算一切順利,能解決的也只是一部分不那麼重要的問題。核心的問題仍然一點都沒有觸及。”

    “太着急可不好。按照你自己的說法,你應該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籌劃後邊的細節安排。”

    說到這裏,李符韜雙手十指兩兩相對,有節奏地互相觸碰着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地問道:

    “對了,你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港區?或者,你有在你所在的那個母港聽聞淨化者出現的信息嗎?”

    楊肆康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回答道:

    “沒有。我所在的這邊完全打聽不到高階塞壬的信息,我現在距離拿到自己的港區,大概還有個兩年多。”

    停頓了一下,楊肆康問道:

    “你對塞壬有興趣?”

    李符韜搖了搖頭,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之後的交流顯得格外的平靜,不同於上一次見面的一針見血,這次李符韜從塞壬的那個問題之後就顯得心不在焉,而且楊肆康總覺得自己給出的答案似乎讓他有些焦慮。

    即便如此,李符韜仍然給了不少的意見,他作爲一個與楊肆康所在的世界毫不相干的人,提出來的觀點總是能給楊肆康帶來一些別樣的看待事情的角度。

    楊肆康懷疑這或許涉及到了李符韜找上他做交易的最終目的,默默地把這件事情給記了下來。

    無論如何,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原本在睡前抓在手裏裝有兩枚心智魔方的盒子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腦海中那格外清晰的一張張文件內容。

    ☆

    時間回到現在,貝爾法斯特她們抵達東煌的同一時間。

    早上趁着洗漱的時候,楊肆康在腦海中整理好了思緒。

    隨後當他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一樓已經飄蕩着一股肉香了。

    香味從廚房那邊飄來,楊肆康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標槍正在製作早餐。

    早餐的內容還算豐富,不過倒也不麻煩。一杯牛奶、兩片面包、一個煎蛋加上正在鍋裏的肉腸還有旁邊的果醬。

    牛奶和麪包是通過赫爾曼的介紹定的,每天早上有專人送到門口的儲存箱裏。肉腸和果醬則是自己製作的,楊肆康親手炮製而成,雖然沒有那些經過長時間熏製的燻肉腸好喫,但是勝在肉感十足並且口味更符合他和標槍的喜好。

    果醬的話則是標槍的作品,他只負責在旁邊語言指導。使用的是恰好買到的藍莓,口味偏甜,不過配上烤過的麪包片的話倒是很合拍。

    因爲之前的事情風波逐漸過去,楊肆康和標槍最近幾天倒是經常外出。

    標槍樂得自己的便當手藝能夠派上用場,而楊肆康卻深知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

    碧藍航線和白鷹海軍、政客之間的三方矛盾積累已久,之前他在建造室被槍擊的事件就成了一個導火索。

    現在炸藥桶雖然還沒有完全炸開,但是導火索燒到了哪裏誰都不敢打包票。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次的風波必然不會引起太強的衝突,反而在不久之後應該會進入雙方都格外剋制的一段時間。

    畢竟有塞壬這個威脅在外,白鷹政府一旦下場,海軍方面必然會選擇剋制以求退避。

    而艦娘們多做追擊的可能性很低。

    這可不是妄加推測,而是在之前已經重複發生過數次的情況。

    既然之前的結果都如此高度一致了,那麼這次必然也不可能例外。

    早餐解決的速度倒是比較慢,主要是兩人都沒有什麼事情急着要去做,一邊閒聊一邊享用早餐自然是要慢些。

    和往常一樣,早飯過後的兩人沿着岸邊的道路慢慢閒逛,一路來到了他們經常待的那片區域。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今天等在這裏的居然是斯托克一家。

    “赫爾曼,艾瑪,你們今天帶孩子出來玩嗎?”

    看到楊肆康和標槍,兩個孩子率先興高采烈地打起了招呼。

    姐弟倆已經換上了泳裝,手裏提着堆沙堡用到的玩具鏟子和桶,似乎裏邊還放着其他的東西。

    標槍也禮貌地給予了迴應,不過今天楊肆康卻一反常態沒有讓她過去跟兩個孩子一起玩。

    赫爾曼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剛準備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就變了:

    “我剛從別人那裏得到了一瓶不錯的紅酒,有沒有興趣等會兒到我們家去喫晚飯?你知道的,孩子們的假期時光可不會願意把午飯時間浪費在家裏。”

    “當然了,赫爾曼。那我可得準備一些下酒菜了,晚上見?”

    “晚上見,楊。”

    楊肆康帶着標槍轉頭朝着另一邊走去,艾瑪不解地拉着兩個孩子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

    赫爾曼微微搖頭,轉頭示意姐弟倆跟着伯頓先生先到沙灘上去玩,然後纔對艾瑪說道:

    “咱們晚飯的時候可得準備豐富一些,你有什麼好的點子嗎?”

    夫妻二人的話題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晚餐的菜餚方面,一邊談論着這些兩人一邊朝着孩子們走了過去。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幾個先前在路邊接打電話或是在看牆上張貼的公告的人看了看斯托克一家的方向,而後朝着楊肆康和標槍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幾分鐘過後,一個街角處一根金屬棒球棍突然猛揮出來把帶頭那人打得頭都歪了,緊接着屍體被人一把抓住,隨後密集、大口徑的子彈蠻橫地撕碎了剩下的那幾人。

    楊肆康把手上的屍體扔到一旁,仔細地在每一具還能稱爲屍體的東西身上仔細檢查了一番。

    這些人的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並且每個人的身上都只帶了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

    手槍和消音器全是粗製劣造的土製產品,裏邊的子彈卻是質量相當高的玩意兒——RIP,也就是俗稱的開花彈。

    這幾個人沒有什麼值得太關注的地方,在把槍膛和彈匣裏的倖存的子彈全部拆出來過後。

    楊肆康隨手將其丟到一個原本裝着瓜子的袋子裏,然後交給了標槍。

    十分鐘過後,執法人員總算是來到了現場。

    但讓人覺得可笑的是,港區的人居然比就在幾百米外的警察局的人來得更快。

    港區的帶頭人一看到楊肆康就皺起了眉頭,等到警局的人過來,他們居然無視了地上的屍體徑直朝着楊肆康走了過來。

    港區這邊的人都來自於防衛部隊,其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專業人士,負責港區的外圍安保任務。

    帶頭的那人直接攔到了警察的面前,不由分說拿出自己的證件塞到了對方的手裏,然後展開了交涉。

    楊肆康旁若無人地檢查着現場是否還有遺漏的東西,而標槍的艦炮炮口讓那些企圖掏槍的警察安分了下來。

    “楊指揮官,你現在恐怕得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購買的東西可以聯繫負責人幫忙採購,請……”

    “不急,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標槍,把子彈給這位先生看看。”

    標槍把口袋裏的那個袋子拿了出來遞給那人,後者疑惑地打開袋口,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這位先生,我想哪怕是沒有親眼見過,你也至少認識這種特殊的子彈吧?

    這些屍體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我的建議是別浪費時間了。但是這些子彈,我想我應該有權得到一個解釋。”

    說完,楊肆康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那些警察,帶着標槍揚長而去。

    背對着衆人的時候,楊肆康的眼中滿是殺意。

    如果不是他在附近活動的時候早已經熟悉了常在周圍活動的人,敏銳地發現了不尋常的那些人,RIP這種子彈打在他的身上可是相當的恐怖的。

    這種特殊的子彈頂部有8枚三角形的彈片,不僅有不俗的穿透力,在進入人體之後更是會猶如開花一樣炸開,在體內造成巨大且複雜的空腔。

    無防護直接命中基本可以直接宣告死亡。

    幸虧他足夠果斷,發覺這些人完全沒有正常的裝備過後便意識到他們的彈藥有問題,直接讓標槍開了火。

    12.7mm防空機槍平射,這玩意兒就不是普通人類能抵抗的東西!以標槍的艦裝能力,打出來的彈幕連一秒鐘都不需要就能對他們進行完全覆蓋。

    抵抗?誰有能耐的話儘管抵抗一個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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