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塞壬的那塊區域之後,楊肆康才終於鬆了口氣,放心下來。

    “指揮官,我們這樣應該會被那個人找麻煩吧?”

    標槍有些擔心地問道,楊肆康卻平靜地搖了搖頭:

    “不是應該,是一定會。但是我來這邊就是爲了這件事,我只管保住他的命,其他的不歸我管。”

    標槍看上去憂心忡忡,楊肆康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別擔心,發生這些事情對企業來說反倒是好事,她會樂於幫我們處理後續的問題的。”

    “好事?可是白鷹和皇家……”

    “兩國的確是關係不錯,但畢竟不是同一個國家。”

    楊肆康的視線轉向那艘豪華遊輪,甲板上能看到一個衣着光鮮的金髮男子正站在甲板上朝着周圍的其他人怒吼。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看向那個男人的目光中帶着十足的冷意。

    “不請自來,卻又傲慢無禮的傢伙,歡迎他的儀式用一場下馬威正合適呢。”

    從出發的時候起,楊肆康就知道此次要接觸的人來者不善。

    企業那邊剛把跟皇家的接觸事宜敲定,這纔過去多少天就恰好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商隊來到母港外圍,還被塞壬給圍了?

    豪華遊輪的確是有遠航的能力,可戰鬥方面卻可以說是一文不值。從皇家到這邊的距離可不短,如果沒有護航艦隊的話這麼一艘豪華遊輪怎可能在這段時間裏出現在這種位置呢?

    可問題是,他們的護航艦隊去了哪裏?以及,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邊?

    如果是皇家正常來訪的客人,母港這邊應該會派出護航艦隊接管船隻的護航任務。但事實情況卻是這艘豪華遊輪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而母港這邊完全沒有組織過護航艦隊,甚至企業當時跟楊肆康聯絡的時候顯得心情不好。

    那麼答案就很簡單了:這個隊伍是不請自來的。

    從時間上來看,這艘豪華遊輪多半是在企業跟皇家敲定來訪時間的那段時間過來的。

    巧合?恐怕不是,皇家的人格外注重禮節,普通人雖然並非如此,但自詡爲貴族的人卻都是如此。

    而企業又在接到通知的時候沒有直接派出母港的艦隊,而是讓楊肆康帶隊過來。

    楊肆康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邊,那個公子哥顯然因爲之前的事情怒不可遏,但他身邊的那些隨從卻是懂得看形勢的。

    現在雖然脫離了塞壬的威脅,可畢竟還沒到母港不是?周遭海面上也沒有其他的艦船,真要是惹急了把他給弄死了,那也沒地方講道理去。

    另一艘貨船的甲板上,四位艦娘正在休息。

    驅逐艦女將、獵人,輕巡洋艦司戰女神、南安普頓。

    四位艦娘保護着足足三艘船,難度可想而知。

    如果要楊肆康來說,在其中一艘貨船被擊中失去動力的時候,無論上邊有什麼貨物都應該將其拋下。

    沒有足以迎戰的能力,卻固執地迎戰。這根本就是在拿命開玩笑。

    楊肆康倒是沒想跟這四位艦娘打招呼,她們多半都是接了委託的,有自己的指揮官。而當他再次看向遊輪的時候,卻發現克利夫蘭已經上了船,似乎正在跟那個人交談,但是雙方之間的氣氛顯然不怎麼好。

    “標槍,把M16給我。”

    之前的M16由克利夫蘭幫忙處理了手續的問題,後來就一直分別存放在標槍和天狼星的身上。

    爲了方便使用,楊肆康給M16做了些許的配件替換使其更加順手。

    標槍拿出M16,楊肆康接過來快速檢查槍機、彈匣等部件,然後舉槍、瞄準。

    那名公子哥正在激動的時候,大吼大叫着突然掏出一把手槍作勢就要朝着克利夫蘭扣動扳機。

    然而還不等他有任何的動作,他手中的手槍便帶着他的一根手指一起飛了出去。

    5.56NATO的穿甲彈,雖然是小口徑步槍彈,但也不是區區工程塑料可以抵抗的東西。

    彈頭的侵徹力尚未完全發揮,被命中關鍵位置的手槍便已經炸成了一堆零件。

    扳機位置的手指直接被掰斷,槍的零件飛了出去的同時還在他的臉上留下兩條血痕。

    猝不及防之下遭到這麼一出,這位公子哥顯然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他愣了兩秒, 隨後才驚叫着倒在地上往後爬去,還不斷的呼喊着兩名保鏢反擊。

    可他的腦子不好使不代表手下也都是傻子,那兩個保鏢顯然是很有理智的,他們沒有進行反擊,而是立刻放開手上的武器將手舉過頭頂示意手中沒有武器,然後急忙抓住自己的老闆將他拖回了船艙。

    很快另一個人出來在甲板上找到了斷掉的手指帶進了船艙,而克利夫蘭也表情複雜地來到了楊肆康這邊。

    “你這動手也太狠了吧?”

    “讓我來不就是幹這個的?而且對方多半來者不善,我對他和善點他難道就不找我麻煩了?反正都是要對上的,先給他點顏色看看,他至少還老實一點。”

    “嘖,你這傢伙不去當政客有點可惜啊。”

    “政客?我可當不了。”

    撿起旁邊掉落的彈殼,楊肆康目光微沉:

    “我要是懂得政治,那也許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了。”

    “不過我這趟過去也沒白跑,那傢伙是衝着威爾士親王來的。”

    “威爾士親王?”

    楊肆康皺起眉頭:

    “那他來這裏幹什麼?威爾士親王要四月初纔來啊。”

    “那傢伙完全沒有成爲指揮官的資質,但卻妄圖讓威爾士親王爲他效命。嗯,而且還是本家的威爾士親王哦。因此,他被皇家那邊的碧藍航線總部禁止進入港區,所以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威爾士親王。”

    “所以他在聽說了威爾士親王要來白鷹這邊的時候,就有了想法?”

    “沒錯,而且他就是衝你來的。剛纔在船上他得知了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於是試圖威脅我把你交給他處置。”

    “處置?”

    楊肆康眉毛一挑,嘴角勾起:

    “那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麼處置我了。”

    就連克利夫蘭說完這話也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且不說港區內有企業和她保着楊肆康,就算是楊肆康自己的實力,他現在的艦娘數量也已經達到了兩位數,並且其中還有埃塞克斯、獨立這樣的航母以及聲望、反擊這樣的戰巡。

    況且楊肆康的特殊性早已經在皇家那邊掀起了很大的討論度,想處置他?皇家的艦娘恐怕都不答應。

    更何況這可還在海上,他的命還得靠楊肆康保護,他就敢說這種話?

    “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家的人,而且的確是有些貴族的血統。”

    “血統?”

    楊肆康對此嗤之以鼻:

    “他有什麼血統都沒用,而且在我的認知裏,只有寵物才需要拿血統來標榜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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