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藉口都懶得找了。”
破解塞壬的佈局的方式他早已經跟鎮海說過,並且要說起來的話在這方面鎮海和逸仙絕對比他還要更加精通。
說穿了,塞壬此次鏡面海域的佈局就是按照東煌的八卦來佈置的。對於不瞭解的人來說很麻煩,很危險,對於鎮海和逸仙,找到破局方法不難。
只不過她們從一開始就被針對,並且直接被塞壬的艦隊纏上,以至於她們沒有餘力去探查那些事情罷了。
鎮海把這個事情隱瞞了下來,然後還把相關的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就是強行要跟楊肆康正經地談一談了,不過內容究竟是談什麼就有待商榷了。
鎮海應該不至於還是一如之前那樣來談,對於一位謀士而言一味示弱絕非她的意願。
而要應對的話楊肆康就得接招然後反擊,可是……這太麻煩了。
“赫敏,幫我把資料拿過來吧。”
“您要把資料交出去嗎?”
“這些資料總是要給出去的,無非是早晚以及價值的問題,比起跟鎮海勾心鬥角,能夠快速解決問題才更重要。我們現在沒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
“是。”
“另外,把那份圖紙也準備好,然後給赫爾曼去個電話,告訴他可以跟那邊聯絡了。”
“遵命。”
楊肆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把實驗需要的數據暫時記錄下來,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在清洗室裏清理乾淨纔出來。
辦公樓小會議室內,楊肆康身後跟着赫敏,見到了在此等待已久的鎮海。
鎮海見到楊肆康進來,微微一笑:
“楊指揮官,我們又見面了。呵呵,說起來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真的‘見面’吧。”
楊肆康微微一笑,在鎮海對面坐下,赫敏在旁邊端來茶水,而會議室原本的工作人員也已經悄然離開。
遞上茶水,關上房門。
楊肆康這纔開口。
“對手是鼎鼎大名的鎮海小姐的話,我的那點小聰明可不夠看。所以我也只能找點別的解決方法了,雖然不見面不太合適但至少有用。”
“那今天楊指揮官爲什麼不戴面具了呢?”
“哪有在正式場合談話戴面具的呢?”
楊肆康搖了搖頭,直視鎮海的眼睛:
“但我現在也的確是沒有多少空閒,鎮海小姐有話還請直說。什麼破局之法之類的就別提了,在鎮海小姐面前談論八卦易數什麼的,我還不夠格。”
鎮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微微一笑:
“能在戰場上迅速分析出敵人的手段,並且找到應對的方法,這可不是什麼不夠格的人能做到的事情。楊指揮官過謙了。”
“我只不過是個半桶水的門外漢,這種恭維的話還是免了吧。赫敏。”
赫敏走過來,把一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放在了鎮海的面前。
鎮海眉毛微微挑動,楊肆康則是乾脆直言:
“我就直說了,鎮海小姐你們想要的無非是兩點,一個是想跟我交涉關於東煌方面的合作事宜,一個是想得到我手上的技術。”
“這裏邊是你們想要的,除了那個不合適的主炮之外,我在之前的指揮艦上做的所有的改裝以及獲取到的相應的數據和改裝方案都在這裏,附帶說明書。”
“但有關於跟東煌的合作,鎮海小姐。”
他直視着鎮海的眼睛,眼中卻十分平靜。
“我給東煌的是什麼,你們又回饋給我的是什麼?要讓我放下之前的事情,總得給我個交代。”
鎮海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在這事上她是沒有機會再做轉圜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們東煌雖然一向低調,但也不是讓人憑白喫虧的人,我們可以在其他方面給你補償的。”
“什麼補償都沒有價值,鎮海小姐。”
楊肆康搖了搖頭,沉聲道:
“我要涉及其中的人死,沒有別的可談的。不願意,那就免談,我也不是非得求着東煌跟我合作。”
儘管早有預料楊肆康會提出這個要求,但實際聽到的時候鎮海還是不由得苦笑:
“楊先生,這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才繼續說道:
“按照保密條例來說,在這種重大的事情上泄密的事情是需要嚴肅處理的。但是執行條例的人畢竟也是人,有些事情落在一般人身上就是死路一條,但世上總有一些人是例外。”
“那就讓他們不再是例外。”
楊肆康搖了搖頭:
“我給你們的東西的價值就擺在那裏,這麼大的事情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就傳了出去,然後知道這事的人還來到了我這邊。如果泄密出去,我的下場還用多說嗎?”
“這麼重要的事情泄密,涉事人員的處置卻完全不明瞭。我私下打聽過後,就連撤職的都只有寥寥幾人,嚴肅處理的更是一個都沒有。請問,我憑什麼跟這樣的人合作呢?”
“我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的。”
“呵,做出這種保證你真的不覺得可笑嗎?”
再次搖頭,楊肆康又道:
“要麼他們死,要麼給我個能讓我接受的處置。否則這事沒得談,東煌雖然各方面都有優勢,但又不是離了東煌我的計劃就推進不了了。更何況以後到底是誰求着誰還不一定呢,鎮海小姐。”
楊肆康說着看向赫敏,赫敏立刻把另一份文件遞給了楊肆康。
他打開文件袋,拿出兩張紙放在了桌面上,輕輕往前一推。
鎮海眉頭微蹙,但還是拿起那兩張紙看了看。
但只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是怎麼知道……”
“克利夫蘭的雷達是經過我改造的,幾枚導彈就那麼堂而皇之地在她旁邊發射出去,這數據當然會被記錄下來。”
鎮海臉色微變:
“但沒人知道導彈艦裝化過後會是什麼樣的數據。”
“誰說沒人知道了?”
楊肆康笑了:
“我不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