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肆康回到旅館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是一塌糊塗了。

    無論如何,赤城至少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在她的居所外,想殺楊肆康的人多的是。

    赤城管住了被楊肆康殺死的那個指揮官的艦娘們,但她不僅沒有去管其他的指揮官和普通人,甚至還在暗中推波助瀾。

    但楊肆康希望的也正是如此,他深知一個最根本的道理:

    跟重櫻打交道不能在一開始就跟他們和顏悅色地談話,你得先讓他們知道你不好招惹纔行。

    特製的手槍以心智魔方作爲能源,其殺傷力度更是遠非普通的手槍可以相提並論。

    哪怕他並未刻意去殺人,並且開槍的時候槍口大多朝下,但是被捲入其中喪命的倒黴蛋也還是有的。

    他就這麼一個人出來,然後一路殺到了旅館附近。

    這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他麾下的艦娘們都沒有來迎接。

    一開始那些圍攻他的人個個氣勢十足,等楊肆康毫不猶豫地開槍的時候他們的氣勢就一口氣弱了下去。

    但隨着同伴倒下,那些人的氣勢又因爲憤怒重新燃起並且愈演愈烈。

    可是這種氣勢來得快去得更快,當楊肆康走出兩百米的時候,還敢揮舞着冷兵器上來的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楊肆康敢肆無忌憚掏槍,但他們可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那個資本。

    赤城也好,重櫻的其他艦娘也好,她們肯放任這些人來圍攻楊肆康,但絕不會讓這些人提着槍直接來把楊肆康給打成篩子。

    這也正是楊肆康之前對赤城所說的——赤城不會殺他。

    他的艦隊裏有多位航母,並且其中還有剛剛復甦的約克城在。

    再加上楊肆康現如今在碧藍航線那邊如日中天的狀況,赤城一旦殺他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現在楊肆康帶來的爆炸物不知所蹤,她更要三思而後行了。

    但楊肆康可沒有這些顧慮,他從來到赤城這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先前該喫喫該喝喝一點都沒有落下。

    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打到這些人害怕爲止。

    而他的目的也的確是達到了,在他走入旅館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敢到他周圍來了。

    女僕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看到楊肆康滿身是血走進來的時候還是紛紛擔心起來。

    好不容易纔讓等候多時的艦娘們相信自己沒有什麼大礙。

    楊肆康一邊等待着女僕們給他安排的洗浴,一邊從貝爾法斯特那裏拿過終端跟等候在港口那邊的艦娘們聯絡。

    是的,在他前往赤城那邊的時候,一部分艦娘留在旅館裏,但還有幾位已經悄然去了港口方向。

    而在港口的幾人是:聲望、倫敦、威奇塔、海倫娜以及香格里拉、埃塞克斯和約克城。

    這點赤城必然是會了解到的,這也是楊肆康敢在赤城面前有恃無恐的底氣之一。

    只要他這邊有人處於能動手的狀態,赤城就必然什麼都不能對他做。

    重櫻的其他人不會允許赤城那麼做的。

    “主人,您該去清洗身體了。”

    “好,我知道了。”

    楊肆康把終端放到旁邊,摘下手上的手套放在一旁。

    他來到浴室,先是簡單地用熱水沖洗着身體。

    戰鬥本身對他來說並不怎麼疲憊,儘管敵人的數量很多,但是兩把不需要換子彈的手槍跟短的冷兵器之間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再加上他本身在使用武器方面也比那些人要強的多,所以這對他來說只是體力上的消耗更多一些罷了。

    身上的髒污大部分來自於其他人的血和一些泥土之類的東西,這是無法避免的。

    熱水當頭淋下,將他身上的血跡和其他的污物一同沖刷下去。

    身體逐漸感受到輕鬆,而在這個時候,浴室的房門卻被打開了。

    楊肆康沒有回頭,但也感受到了那個站在他背後的人的緊張感。

    “天狼星?”

    “我,我來給您擦背……我,我驕傲的主人!”

    楊肆康笑了笑:

    “被謝菲爾德慫恿了?”

    天狼星沒有回答,而是緩緩走了過來。

    楊肆康擦掉頭上的水,隨手從旁邊抽出一條浴巾裹在腰間,然後轉過身來,

    天狼星的身上依然穿着一套女僕裝,不過這套很顯然是特別製作的。

    雖然很合身,但是在這個場合未免太合身了一些。

    天狼星的臉蛋發紅,雙手抓着一條毛巾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楊肆康伸手給她把臉旁被水汽打溼的亂髮攏到耳後,走到浴缸旁坐了下來。

    “那就麻煩你了,天狼星。”

    楊肆康自然的態度讓天狼星鬆了口氣,她沒有像是平時那樣氣勢十足地迴應,而是默默地拿着毛巾打了一盆熱水,然後來到了楊肆康的背後。

    熱水沖刷過後,楊肆康身上的狀況也完全展現了出來。

    天狼星一開始顯得有些緊張,不過幾分鐘過後也就逐漸放鬆了下來。

    楊肆康感受到她的力道越來越均勻,這纔開口搭話:

    “你這身衣服應該是紐卡斯爾準備的吧,不過讓你進來給我擦背的應該是謝菲爾德。‘這是重櫻的傳統習俗,我們可以藉此機會檢查主人身上是否負傷’,她應該會這樣說吧。”

    天狼星的手抖了一下,隨後緩緩回答道:

    “您,您說的沒錯,我驕傲的主人。”

    但隨即她又連忙補充道:

    “但是,爲主人清洗身體也是女僕的職責之一!”

    楊肆康笑着微微搖頭,但沒有多說什麼。

    “主,主人……”

    幾分鐘後,天狼星又有些緊張地開口搭話。

    楊肆康知道這是擦背已經擦完,正常來說按照重櫻這邊的洗浴習慣,現在應該到浴缸裏去了。

    他站起身來,然後突然轉過身。

    天狼星顯然對此毫無準備,她剛站起來楊肆康便已經轉過身來。

    浴室裏水汽很大,加上天狼星一直在給他擦背,那套貼身的女僕裝此時早已經貼在身體上,再加上材質輕薄,若隱若現的感覺不僅沒有起到阻隔的效果,反而將天狼星本就驚人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更加清晰誘人。

    水柱從髮絲頂部墜落,落在精緻的鎖骨上往下滑隨後隱入山間。

    楊肆康伸手揉了揉天狼星的頭,笑道:

    “那謝菲爾德有沒有告訴你,重櫻一般來說幫忙擦背是雙方互相的呢?”

    天狼星瞪大了眼睛,身體一下子緊繃。

    顯然,謝菲爾德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不過楊肆康只是笑了笑就說道:

    “不過我這份就先存起來留到下次吧。”

    他走回到淋浴的位置,打開熱水簡單地又沖洗了一下,然後看向準備過來的天狼星說道:

    “好好給自己也清洗一下,然後泡到浴缸裏。十分鐘後才能出來,這是命令。不要讓自己生病,明白嗎?”

    天狼星目露糾結,但楊肆康立刻擺出嚴肅的表情:

    “天狼星,遵守命令。”

    “遵命,我驕傲的主人!”

    楊肆康快速地把身體擦乾,然後穿上浴衣之後離開浴室。

    浴室外,罪魁禍首的兩人正跟貝爾法斯特站在一起。

    看到楊肆康自己這麼快出來,謝菲爾德和紐卡斯爾明顯有些失望,而貝爾法斯特則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笑容。

    楊肆康走過來,輕輕敲了敲謝菲爾德的頭。

    “下次要這樣考驗指揮官的話別慫恿其他人怎麼樣?”

    謝菲爾德仰頭看着楊肆康,平靜地說道:

    “但主人您似乎通過考驗了。”

    楊肆康嘆了口氣,撓了撓頭無奈地說道:

    “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讓理智壓過慾望可是很辛苦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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