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的爽快讓大鳳很滿意,不過楊肆康有些無奈。

    長門身爲重櫻第二任聯合艦隊旗艦,即便是把旗艦職責轉交給大和,她也還有神子這一身份。

    然而,她自身過於善良並且並不喜歡戰爭,這卻是個很大的問題。

    誠然善良和不喜戰爭都是好事,但是在重櫻的大環境下這必然會招致一部分人的不滿,再加上大和身居幕後、信濃長期在夢境之中徘徊,實際上能在外活動的大和級只有武藏一人,實權更是完全落在赤城手中。

    而赤城,偏偏是最激進的那一批人的代表。

    就連大鳳都有些驚訝,不過她對於長門還是更禮貌了一些。

    “那麼,旁邊這位應該就是標槍了吧?”

    長門詢問道。

    “長門小姐你好,我就是標槍!那個,其實我完全不知道我爲什麼來這邊的就是了……”

    “抱歉吶,因爲吾妹妹的請求,所以才藉着這個機會將汝請了過來。雖然有些唐突,但能否拜託汝陪陸奧一起玩一會兒呢?當,當然,吾等不會在這期間詢問任何敏感的事宜的。”

    長門突然顯得有些緊張,這反而讓本來還比較放鬆的標槍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不過楊肆康倒是明白了情況,看來應該是陸奧想玩,所以長門想讓標槍去給陸奧講講故事什麼的吧。

    “我有一個疑問,長門你爲什麼偏偏找上了標槍呢?”

    聽到楊肆康這麼問,長門有些急切地回答道:

    “唔,這,這是因爲那幾個孩子經常提起標槍……”

    “那幾個孩子?”

    楊肆康想了想,瞭然地點了點頭。

    “標槍你的意思呢?”

    “誒?我的意思嗎?唔……只是玩一會兒的話,我是很願意啦。可是,長門小姐的妹妹的話,我不懂這邊的禮儀啊?”

    “不必擔心,陸奧她……嗯,總之,汝不必講究禮儀,也不必顧忌其他的問題。當然,汝想離開的時候,吾也不會強行將汝留下的。”

    長門期待地看着標槍,標槍慌張地看向楊肆康。

    見楊肆康點了點頭,標槍這才答應了下來。

    長門叫來江風帶着標槍先去找陸奧,隨後鬆了口氣,又向楊肆康行禮感謝道: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楊肆康閣下。”

    “不必,標槍應該也跟陸奧比較聊得來,相信她們會相處得比較好的。只可惜,我還有一個月就要離開重櫻了。呵呵,早知道的話應該提早一些來拜訪的,拖延到現在應該是我這邊比較抱歉纔對。”

    “不,您是客人,隨意一些便好。”

    長門搖了搖頭,隨後又嘆了口氣。

    “陸奧總是有些任性,實在是讓人頭疼。”

    “是嗎?我倒是覺得或許是長門你太故作嚴肅了?”

    楊肆康笑了笑說道:

    “雖然身居高位,但有時候也該讓自己放鬆一些纔好吧?像是一航戰也好五航戰也好,偶爾也是會放鬆自己的吧?”

    “吾,吾可是聯合艦隊旗艦,而且還是神子……”

    “但你想守護的重櫻如果在你過於緊繃而忽視了其他事物的期間走上歧途,那不就是一樁憾事了嗎?”

    楊肆康突然有些冷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長門毫無準備,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迴應纔好。

    不過下一秒,楊肆康的態度又陡然一變:

    “對了,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貝爾法斯特,我信賴的女僕長。這位是香格里拉,姑且應該算是書記官一職。她們兩人的名字想必長門你也已經聽說過,具體的情報什麼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長門回過神來,禮貌地跟兩人打過招呼。

    她當然是早就知道了貝爾法斯特和香格里拉的信息,不如說現在只要是想了解楊肆康這個人的話,那就沒有任何繞過這兩個人的可能性。

    更不可能將其忽視,一個是在皇家都備受重視、就連皇家陣營內都鮮有人能建造出來的女僕長,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埃塞克斯級的一員,而且還偏偏是香格里拉。

    ‘杜立特空襲’事件之中的那位杜立特,他的夫人被邀請爲香格里拉的下水儀式砸香檳來着。

    並且香格里拉的命名,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跟那場空襲有些聯繫。

    在這樣的基礎上再加上香格里拉的個人能力,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難。

    “楊肆康閣下前來拜訪,應當不是爲了吾而來的吧?”

    長門整理了一下心情,喝了一口茶之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楊肆康笑了笑,反問道:

    “爲什麼不能呢?重櫻聯合艦隊第二任旗艦,而且還是BIG 7的戰列艦。要說起戰力的話也同樣不俗,而且在同時還很可愛,就算爲你專門跑一趟也很賺的吧?”

    “唔?!”

    長門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對於楊肆康突然說出的這番話她顯然從未預料到過,頓時有些被茶水嗆到。

    “汝,汝這是說的什麼話……吾,吾可是神子!”

    “重櫻的神子嘛,我知道啊。可我之前就跟赤城說過,她應該有告訴過你吧,我早就已經解決了你們對於自身被建造的限制問題了。”

    “就,就算是如此……”

    長門有些慌亂地無意義地揮舞着雙手。

    楊肆康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笑聲反而加劇了長門的尷尬。

    小小的臉蛋頓時紅了起來,但又不肯低頭而是儘可能想要嚴肅地露出危險的表情。

    然而因爲過於努力,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害怕,反而更顯得可愛了起來。

    “抱歉,玩笑話有些過頭了。不過長門你也實在是太精神緊繃了,如果我想在你這邊尋求些什麼的話,早在獨立返回我那邊的時候我就應該過來了。”

    楊肆康喝了一口氣,收斂起笑容:

    “哪裏還會讓你好好地瞭解過我這邊的情況,然後提前告知之後纔來呢?”

    長門愣了一下,短暫地沉默了下來。

    “汝的願望,究竟是什麼呢?”

    她疑惑地看着楊肆康,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無論是赤城還是吾,吾等都是爲了守護重櫻而戰。雖然吾也知道吾與赤城之間有些意見不通之處,但吾等在最終的目的上是相同的。”

    “但汝和吾等不同,汝既非生於此世,身上亦未揹負責任。汝又爲何要努力至此呢?”

    長門神色複雜地看着楊肆康,隨後又搖了搖頭。

    “抱歉,汝不必回答此等疑問,就當做是吾的囈語吧。”

    “那倒也不必,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楊肆康笑着說道。

    長門頓了一下,帶着幾分期待地看了過來。

    楊肆康微笑着說道:

    “因爲這個世界有人期待我,知恩不報我無法接受,但遺憾的是那位恩人我無法以其他方式回報她。而現在……”

    他笑了笑,看着長門的眼睛緩緩說道:

    “從我決定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有了需要保護的人了。”

    長門睜大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向楊肆康行了一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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