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肆康回到別墅,只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梅維絲看着他的報告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她又不肯跟他說,只是讓他這段時間多去檢查幾次。

    因爲賈維斯和雅努斯已經離開,楊肆康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份體檢結果是不是有什麼他沒發現的問題,畢竟他又不是專業的。

    不過自己的身體如何他姑且還是有個數的,至少現在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難受的地方,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艦隊裏突然離開了一批人,現在最缺少的一類艦娘也就顯而易見了——重巡洋艦。

    他這一整個艦隊裏至今仍然只有三位重巡洋艦,倫敦和威奇塔走了後留下來的只剩下了明尼阿波利斯。

    建造重巡洋艦對他來說不難,只不過人選是個問題。

    不過現在艦隊纔剛出發,在她們回來之前倒是有很充足的時間給他慢慢思考。

    把體檢結果放到固定的那個文件夾裏放好,然後楊肆康簡單地瀏覽了一下日常的一些信息,隨後就馬不停蹄地再次來到了實驗室裏。

    對於海倫娜的改造他還是放心不下,雖然現在海倫娜已經出發,但他還是想盡快把相關的問題解決。

    南達科他和天狼星被安排去休息,獨自來到實驗室過後楊肆康就重新開始對之前的研究中出現的問題進行再次覆盤,然後找尋可能發生問題的地方。

    抽絲剝繭是個麻煩事,尤其是在這種細緻入微的研究上。

    BUG這種東西在大多數時候不是越改越少,而是越改越多的。

    越是精細的東西受到些許的修改,就越是有可能給你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搞出點驚喜來。

    好在他的耐心早已經磨鍊了出來,在這上邊非常能沉得下心。

    貝爾法斯特來到實驗室外,本想進去,但是隔着門上的小窗看到楊肆康在裏邊似乎正在忙碌,思考了一下還是停下了手。

    她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帶過來需要指揮官首肯的事務,其中並沒有需要立刻處理的急事,大部分都是跟明石那邊有關的商業問題。

    “貝爾法斯特?”

    南達科他恰巧走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貝爾法斯特有些疑惑。

    “我剛想着來看看指揮官需不需要幫助,你這是帶着工作過來的嗎?”

    “是的,一些需要指揮官確認的事務。不過看樣子指揮官似乎正在專心的時候,感覺現在進去打擾的話不太合適。正好,要不要到旁邊等待片刻呢?”

    貝爾法斯特發出邀請,南達科他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感覺貝爾法斯特你平時看上去還挺悠閒的,可是工作量卻格外的大呢。”

    因爲都是些沒什麼好隱瞞的事情,兩人交談的時候貝爾法斯特也就把終端上的那些事務拿給南達科他看了。

    南達科他因此發出感慨,貝爾法斯特微笑着回答道:

    “其實挺好的,之前去皇家艦隊那邊拜訪的時候我稍微探聽了一下,比起我那位本家,我已經非常悠閒了哦。”

    “但是感覺就算是工作量再多幾倍,也很難想象出你忙不開的狀況呢。”

    “您過獎了,南達科他小姐。我雖然有些能力,但也不是超人哦?”

    “在我看來已經跟超人差不多啦,至少這些工作交給我的話我是做不來的。”

    南達科他誠懇地說着把終端還給了貝爾法斯特,貝爾法斯特則說道:

    “大家都有各自擅長的不同的事情而已,南達科他小姐作爲護衛可是很讓人放心的,在這個方面我自認也比不過你哦。”

    “唔,保護指揮官是我的職責,說到底我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指揮官嘛。”

    貝爾法斯特微微一笑,剛來到艦隊的時候南達科他纔是真的腦子裏除了楊肆康的命令之外幾乎其他的什麼都不考慮。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實際上南達科他已經有了很多細微的變化了。

    不過她自己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指揮官也沒有提起。

    所以她雖然發現了,但也不會故意提起這個,以免影響到指揮官的安排。

    “說起來,南達科他小姐平時感覺好像跟馬薩諸塞小姐和阿拉巴馬小姐的聯繫有些少?”

    “嗚……”

    被貝爾法斯特提到這個,南達科他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是我和妹妹們的想法…怎麼說呢…有些不同的地方。而且我平時要負責護衛指揮官,怎麼能夠……”

    貝爾法斯特聽到她這麼說,微微笑了起來。

    她收起個人終端,認真地看着南達科他說道:

    “但是請您好好想想,南達科他小姐。我們的指揮官的風格之前大家也都有說過,他是喜歡親身上戰場,甚至用自己作爲誘餌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指揮官,這點您應該沒有忘記吧?”

    “當然!”

    “那麼,您認爲在戰場上形勢混亂的情況下,您一個人保護指揮官和跟馬薩諸塞、阿拉巴馬兩位配合一起保護指揮官,哪一個的安全性更高呢?”

    南達科他皺起眉頭,她對於保護指揮官的決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要考慮安全性的話,那當然是跟姐妹艦一起啊。

    給出回答之後,貝爾法斯特趁勢又道:

    “所以,您平時如果跟大家的配合較少,在緊急需要的時候怎麼能夠保證臨時的配合不會出現紕漏呢?我們這位指揮官的戰鬥風格十分強硬,時常會有冒險的行爲,我認爲您應該更多地跟姐妹艦和其他人一起配合訓練。”

    南達科他當然不是沒有參與訓練,相反她參與的其實很多。

    但因爲需要配合其他人一起的演習和訓練需要花費的時間是連續的且需要較多的時間,她很多時候都沒有參與。

    儘管楊肆康一度說過讓她去安心訓練,但是自從得到楊肆康的同意擔任護衛一職過後,護衛的優先度就碾壓性地蓋過了訓練。

    楊肆康幾次跟貝爾法斯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有些無奈,因爲南達科他是爲了護衛他纔沒有去參與訓練,但又不能爲了讓南達科他去訓練就不讓她擔任護衛,那樣會讓南達科他多想。

    對楊肆康來說,怎麼開口就很麻煩。

    貝爾法斯特也是臨時發覺似乎有機可趁纔開口,至於結果如何,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果然,聽到貝爾法斯特這麼說,南達科他難得的猶豫了起來。

    “可,可是,指揮官的護衛任務……”

    “南達科他小姐,指揮官在港區的安全性是比在外邊高的,而且至少指揮官做研究的時間和訓練的時間都是可以安排的。我相信指揮官一定會願意更改一下日程安排,讓您可以跟其他人一起活動的。”

    “但是因爲我的需求去更改指揮官的日程這種行爲,作爲護衛來說……”

    “在平時的些許妥協能夠換回在戰場上讓指揮官更安全的安心,我相信您能分辨出這裏邊的好壞的,對嗎?”

    南達科他動搖了,儘管她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但是貝爾法斯特知道今天已經該到此爲止了。

    她很快就把話題巧妙地結束,隨後把聊天的內容引向了日常的閒聊。

    看着實驗室的門,貝爾法斯特心中暗自想道,她今天也只能說到這裏了,剩下的只能交給指揮官來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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