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知道這片鏡面海域的覆蓋面積，花時間去尋找邊界這種麻煩事自然是沒人肯去幹的。
但之前她們對於鏡面海域的些許瞭解全都來自於描述，實際見到，自然是有不少的事前採樣工作要做。
不管有沒有用的，這些都是要做的事情，萬一有成果呢？
就在等待期間，鎮海和逸仙這邊卻突然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您是，醫院的梅維絲醫生？”
鎮海接待了這位醫院裏有名的醫生，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好奇她怎麼來了。
這位女士有能力治療艦娘，這點她是清楚的。
但那是也要依靠器材的，一般來說沒道理讓她上戰場吧？
但看現在這情況，她分明是跟着白鷹的艦隊一起過來的。
可她怎麼又跑到東煌艦隊這邊來了？
“你好，鎮海小姐。我就是梅維絲，不過除了醫生之外我還有一個身份，我是楊肆康的副官。”
鎮海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梅維絲藉着說道：
“時間緊急，我就不說廢話了。白鷹艦隊那邊有本家的女竈神在，皇家那邊表示她們自己能夠滿足艦隊的戰場醫療的需求。考慮到我們現在都是在合作，而你們這邊似乎缺乏醫療人員，所以我準備跟着你們一同行動，可以嗎？”
雖然是詢問，但她可一點都不客氣。
鎮海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東煌艦隊這邊的確是缺少能在戰場上提供醫療的人員，而鏡面海域裏邊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一定。
這種時候梅維絲帶着她的女竈神過來，斷然沒有矯情地拒絕的道理。
不過讓鎮海如此爽快的理由，主要還是因爲梅維絲竟然是楊肆康的副官這一條。
採樣工作雖然繁多，但是三個陣營動作還算麻利。
很快，所有的事前準備做好，而鎮海這邊也帶着人準備進去了。
她看向旁邊的梅維絲，微笑着問道：
“梅維絲小姐也要進去嗎？”
“當然了。”
梅維絲笑了笑，隨後又嘆了口氣：
“本來這種事情有女竈神來就可以了，但是我有些放心不下那個傢伙。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不需要顧慮我的安全問題。”
梅維絲說着站起來走到甲板旁邊，女竈神在這邊等待了一會兒，見她過來於是帶着她直接跳了出去。
女竈神的艦體直接在東煌艦隊旁邊出現，而與此同時，白鷹艦隊裏也過來了幾名白鷹艦娘圍在女竈神的艦體周圍，擺明了是來專門保護她的。
“真是準備充足呢，之前只聽說了這位醫生小姐也不簡單卻沒有多想，看來還是應該先了解了解她纔對的。”
“鎮海，白鷹的人進去了哦。”
逸仙的聲音在通訊頻道內響起，鎮海轉過頭，收斂起了笑容：
“那我們也進去吧，看看這個鏡面海域有哪些神奇之處。”
☆
“嘖，又遇到敵人了啊。”
聖地亞哥號上，楊肆康眉頭緊皺，順手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
通過給這艘指揮艦供能稍微加強一下防禦力，這是沒得選的辦法。
雖然他的操控已經很謹慎了，但是畢竟這船的基礎性能就擺在這裏，而那些棋子也出現得很是突然，難免還是有些損傷。
他倒是不怎麼着急，只是一些表面上的損傷，又不會沉。
之前他通過分析和推測，讓艦隊避開了不少的戰鬥，本以爲能夠就這樣摸索出正確的規律，但是敵人突然之間又開始頻繁跟他撞上。
楊肆康不確定這是自己的規律判斷錯誤還是別的原因導致的，只能反覆嘗試，而這沒辦法避開的戰鬥自然是隻能迎戰。
強行脫離可不是明智之舉，萬一倒黴催的或者這些隊伍之間能夠互相聯絡，那麼他就等於在鏡面海域裏‘拉怪’。
他有幾條命敢這樣打仗？
而讓他無法做出果斷判斷的原因卻是他自己的指揮艦上的系統。
這個系統是純粹爲了這艘指揮艦配備的，然而在SG雷達基本被廢的這個情況下，這個系統形同雞肋。
雖說他勉強能用這玩意的算力進行演算，可這東西的算力是個什麼水平他能不清楚？
臨時搭建起來的程序系統也就那個鳥樣，比沒有好，但也沒好太多。
但他也不是個會在戰場上懊悔這個懊悔那個的人，管他什麼原因，既然遇上了麻煩那當務之急當然是解決這個麻煩問題。
趁着艦娘們戰鬥的時候，他還在繼續着人工的情報分析。
一路走一路繪製，他記錄下來的信息量也不算太少。
但是按照之前的邏輯分析和他的推測，現在他走的這個方向應該是能正好避開地方的艦隊的。
反覆驗證了幾次，依然是同樣的結果，楊肆康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該不會這些艦隊不是提前佈置好的，而是有人在臨時指揮？”
想到這個可能，他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個沒什麼道理。
塞壬有她們自身的目的，而楊肆康作爲穿越者很清楚她們不是爲了殺艦娘才搞出鏡面海域這種東西來的。
簡單來說，她們的目的應該是實驗、驗證然後篩選。
篩選有可能改變結局的可能性、篩選有可能影響事態發展的關鍵人物或是時間點、篩選有可能影響到她們真正的最終目的的不確定因素——模因。
塞壬的任何行動都離不開這些核心的目的，她們在實驗場內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應該與之相關。
因此，鏡面海域在絕大多數時候都像是一個‘副本’。
就像是RPG遊戲裏，玩家操控角色去遊玩的‘副本’，用於提升玩家的戰力、提供一些信息或是資源等物品。
而對於她們自身而言，這些副本則是她們收集數據的場所。
‘玩家’闖關時的傷害、應變方式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收集的數據。
所以，塞壬的鏡面海域在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事先就設定好的。
在某個時間點能來到某個地方、遇到什麼樣的塞壬艦隊，以及什麼時候遇到測試者，什麼時候可能會遇到淨化者，諸如此類。
雖說在β實驗場可能隨時出現意外情況，但這裏可不是β實驗場，他也不認爲自己有能耐跟遊戲裏的那位爺相比。
可設定好的東西總會有規律，他現在遇到的這個情況給他的感覺卻更像是……這些棋子艦隊後有人在實時指揮。
“有點不像塞壬的風格啊。”
楊肆康忍不住嘟囔了一聲，坐在指揮室裏隨着船上下晃動搖搖晃晃的拉菲疑惑地睜開眼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