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情的商討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

    直到連茶壺裏的紅茶都重新泡了一遍後,楊肆康才終於結束了跟光輝的討價還價。

    然而這期間威爾士親王還是一如既往地只做旁觀,彷彿她完全就是來湊數的一樣。

    而在楊肆康和光輝談完之後,威爾士親王終於開口了。

    “楊指揮官,關於我們的演習……”

    船艙裏楊肆康在跟威爾士親王繼續着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的商討,而在演習場旁邊的休息區,艦娘們卻在這邊悠閒地玩耍着。

    楊肆康這邊的女僕們和皇家的女僕們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在那忙碌,這裏明明只是演習場的休息區,現在卻搞得像是一場野外的下午茶活動似的。

    兩邊的艦娘們也其樂融融,唯有大鳳雖然沒有跟着進去,但是在外邊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在擔心指揮官?”

    土佐在大鳳的旁邊坐了下來,順手從大鳳面前擺着的盤子裏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

    她的身上還留着一些戰鬥的痕跡,不過她似乎完全沒有要處理的意思。

    回過神來的大鳳看了她一眼,意外地看着她身上的戰鬥痕跡。

    “你們不是隻是演習而已嘛?”

    “演習還是沒什麼意思,我找海倫娜找到了幾艘塞壬的艦船,過去稍微試了試刀。”

    “是嗎?你還真是喜歡戰鬥呢。”

    土佐也不反駁,又咬了一口三明治,舔掉手指上沾到的醬汁說道:

    “我又不像你,爲了指揮官什麼都能學。我還是對戰鬥比較有興趣,專精此道就好了。”

    大鳳得意地笑了起來,爲了指揮官大人什麼都學,這可不是誰都能跟她比的!

    “說起來,土佐你沒怎麼主動說起過你上次去重櫻的時候的事情呢。”

    土佐把最後一口三明治丟進嘴裏,嚥了下去後這才奇怪地看向大鳳。

    “這都多久了,你現在說這個幹嘛?”

    “只是覺得這不像是你的風格,你剛來的時候不是脾氣很暴躁的嗎?”

    說起這個,土佐都不由得一愣。

    土佐可不是一直都像是現在這樣好脾氣的,她本身是個性格比較暴躁的艦娘,而且因爲原型艦的緣故,對於她自己以及指揮官都有着一套極爲苛刻的觀點。

    但這也是相對而言的,如果指揮官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哪怕是什麼都沒做錯土佐也會心生不滿。

    如果指揮官戰力不足,她也會不滿。

    楊肆康偏偏不在此列。

    艦隊裏的氛圍土佐看得清清楚楚,她雖然自認爲不弱於人,但也必須承認她在楊肆康的艦隊裏也算不上出類拔萃。

    不僅如此,在這裏不管是訓練還是演習總能得到不少的經驗,而楊肆康空閒的時候也偶爾會跟艦娘們互動,土佐總在這種時候提出跟指揮官切磋。

    而單論格鬥方面的話,楊肆康連重櫻的川內都給打趴了,土佐自然也沒法贏過她。

    於是,總的來說楊肆康作爲指揮官各方面都在滿足土佐的觀點的同時還超出了一截。

    再加上一趟重櫻之行讓土佐看見聽見了很多指揮官以往的事蹟,於是就有了現在的結果。

    本該傲氣十足的土佐現在顯得甚至有點乖巧,只是在對待外人的時候才能看到她仍舊冷淡高傲的那一面。

    “土佐?”

    大鳳疑惑地又喊了一聲。

    有點走神的土佐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接着先前的話說道:

    “對自己人脾氣暴躁也太奇怪了,我又不是什麼孤僻的人。”

    大鳳驚訝地看着土佐。

    她竟然覺得自己不孤僻?!

    大鳳張了張嘴,還是沒反駁土佐。再怎麼說現在的土佐在自家裏已經很和善了,倒也不用這樣刺激她。

    “對了,你剛纔說你去試刀,可你的刀不是艦裝的一部分嗎?”

    大鳳有些生硬地切換話題,不過有些走神的土佐也沒注意這個問題,聽到她這麼問於是回答道:

    “當然是艦裝的一部分啊,但是指揮官之前好像是教過天狼星她們玩什麼斬擊,用劍打出主炮的炮擊,聽上去挺有意思的。”

    “有這種事情嗎?重櫻的人也會的吧?”

    “綾波好像會,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都會逃走。”

    大鳳默默地看向土佐那幾乎從不離身的刀,土佐對外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別人欠她一大筆債的樣子,她帶着刀一副要活劈了對方的樣子朝一個驅逐艦走過去,不跑纔是怪事吧?

    “那你爲什麼不讓指揮官教你?”

    “……”

    土佐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我之前在重櫻的時候聽加賀姐說,說指揮官想摸狐狸尾巴……”

    大鳳現在很懊惱,因爲她不是狐狸,也沒有尾巴。

    “而,而且讓指揮官來教的話,感覺就像是完全輸給他了一樣。這明明是艦孃的技巧,讓指揮官來教有點難以接受。”

    大鳳卻不覺得這有什麼,笑着說道:

    “是嗎?如果是我有這個機會的話,我是一定要讓指揮官大人來教我的呢。最好是兩個人單獨……”

    土佐就看着大鳳說着說着突然自己壞笑起來,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從她面前的盤子裏又拿了一塊三明治吃了起來。

    她的尾巴在身後微微晃動,心裏則盤算着要不還是把尾巴給藏起來好了?

    三明治喫完,立刻就有女僕送來新做好的。

    看着標槍她們都在跟皇家的艦娘們聊天玩鬧,土佐身體前傾,一手托腮看着她們出神。

    前邊是艦娘們的熱鬧玩鬧,這邊的這個角落卻顯得詭異。

    楊肆康艦隊中的兩位重櫻出身的主力艦娘一個在一邊嘟囔着什麼好像很危險的話一邊壞笑,另一個則是坐在那裏看着驅逐艦娘們玩鬧的場面走神。

    本來剛從海底摸了海鮮回來的大青花魚正準備偷偷過去給標槍她們一個‘驚喜’,突然覺得看着自己的視線有點奇怪,一轉頭看到這邊的倆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結果因此被標槍她們發現了。

    而這邊,在一頓討論過後,楊肆康跟威爾士親王關於演習的安排也終於是有了決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楊肆康的艦隊在演習中不斷變強,但能夠有完整的編制跟楊肆康的艦隊進行實戰演習的對手在這邊也就皇家符合需求了。

    白鷹當然也可以,但白鷹畢竟是本地人,現在這邊的工作忙着呢。

    但楊肆康的艦隊實力越強,跟威爾士親王這邊演習的效果就無可避免的會越來越差。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當你的對手是固定的一批人且交手頻率很高的時候,互相之間的瞭解就會越來越深。

    一開始這會讓彼此都快速成長,但是到了一定的階段,這種過於熟悉的關係就會成爲繼續提升的限制。

    演習對楊肆康這邊有益,對威爾士親王她們同樣有益,彼此都在演習中提升實力,而威爾士親王她們也能更好地接觸到楊肆康這邊關於指揮戰鬥的一些奇思妙想,因此這種演習才能一直持續到現在。

    “那麼演習相關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楊肆康鬆了口氣笑着問道,而威爾士親王點了點頭。

    “不過可以的話,我現在倒是很希望楊指揮官能把我的個體給建造出來。”

    威爾士親王笑着說道,而楊肆康無奈地攤了攤手:

    “饒了我吧,要是建造你的話,約克公爵不建造可就不行了。我可不希望你們吵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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