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接受不了自己戰鬥百年，最終落得個被自己保護的人葬送在海上的下場。
但他不希望自己的艦娘們心存芥蒂，哪怕只是他自認爲一點可能。
二者相較，他選擇把這件事情說出的這個選擇做得並不困難。
原因很簡單，他雖然是那個世界的提督，但自從他在白鷹母港裏決定成爲指揮官，向踹開門的企業索要衣物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跟這個世界扯上了斷不開的聯繫了。
過去的事情再如何慘痛終究已經過去，無法更改。
倘若因爲過去的事情而影響現在，甚至犧牲現在的艦娘們的利益去做什麼‘復仇’的行動，那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從他成爲指揮官那一刻起，他該做的事情就是先保護好這個他現在身處的世界，保護好現在及未來會被他建造出來的艦娘們。
而其他的事情，哪怕是他以前的艦娘們的事情，也不應該影響到這個部分。
何況，他相信他以前的艦娘們既然能出現在這個世界，那就一定還有挽回的機會。
但前提是，他要有挽回的能力纔行。
楊肆康緩緩吐出一口氣，彷彿是把胸中那股因爲回憶起這段往事而積蓄起來的怨憤一併吐出似的。
他知道貝爾法斯特此時就在後邊門後，也知道貝爾法斯特應該是清楚地聽到了他的這段話。
但他從來沒想過要隱瞞，只是這種事情對他、對他的艦娘來說都是個不好開口的事情。
鎮海也沒有再提起這方面的話題，兩人簡單地聊了一會兒，話題也逐漸變得輕快了起來。
當兩人拋開過往和戰爭這些沉重的話題的時候，鎮海和楊肆康之間的交談也就變得輕快了起來。
不過時間逐漸變晚，鎮海雖然也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回去了。
她前腳剛走，貝爾法斯特便走了過來。
“主人，您也該休息了。”
楊肆康笑了笑：
“你也聽見了的吧，不過別告訴大家哦。嗯，暫時別說的好。”
“是，主人。”
兩人很是輕鬆地把這個話題直接揭過，楊肆康今天也不準備熬夜。
第二天一早，他剛起來就看到了沒有料到的場景。
從窗戶往外看去，他本來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沒想到卻看到了寧海和平海似乎正在晨練。
略微思考了一下，這好像也不怎麼奇怪的樣子。
寧海和平海都會武術，這點雖然在遊戲中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但卻是事實。
而衆所周知，練武的一般都會早起晨練……楊肆康這種算是例外。
他的身體素質因爲體內的心智魔方能量在不斷地被迫提高，他再自覺晨練的話梅維絲搞不好哪天會拿着電擊槍站在他臥室門口。
按照醫囑把早上的藥喫掉，楊肆康一時興起乾脆也來到了後邊寧海和平海晨練的地方。
姐妹倆正一板一眼地練習着，看上去非常的認真。
“唔？”
寧海突然停下了動作，轉頭看了過來。
“指揮官，你怎麼來了？平海，指揮官來了！”
“我正好看到你們在晨練，就過來看看。”
楊肆康說着指了下自己房間的窗戶，說道：
“對我來說已經很久沒看到有人早起晨練武術了，威奇塔和巴爾的摩她們沒受傷的時候倒是有時候會早起晨練，不過也多是跑步之類的。”
“啊，我們是因爲練武……嗯？指揮官也懂武術嗎？”
寧海說到一半突然想到這個，於是詢問了起來。
楊肆康點了點頭：
“會，在以前那個世界的時候學習的。不過用了很多年，就練成殺人的工具了。”
楊肆康無奈地攤了攤手，他倒也不擔心這麼直接說出來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畢竟練武的人自己基本都是清楚的，真正的傳統武藝是殺人術，現代的武術則更傾向於強身健體以及表演性質。
“那指揮官要不要也練練？”寧海說着擺了個架勢說道：“清晨練武活動活動身體，一整天都會很舒服的哦。”
“之後有機會再說吧，這幾天梅維絲和女竈神不讓我鍛鍊。”
寧海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楊肆康突然想到了深月，笑道：
“說起來，那個重櫻女孩你們昨天見過了吧？”
“指揮官是說那個……鈴木深月嗎？是的，昨天見到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
寧海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然後疑惑地看向楊肆康，有些欲言又止地小心問道：
“可是指揮官，對未成年人下手是不行的哦。雖然你的身份來說是沒什麼法律上的顧慮，可是道德上……”
“什麼？”楊肆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深月是我的妹妹或者說徒弟那種性質的啊。”
寧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誒？！是，是這樣的嗎？！那，那個……我……”
寧海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想要解釋。
但是妹妹就在旁邊，這導致她更加慌亂，一下子失了方寸。
楊肆康無奈地伸出手，按住了她。
“深月是我在重櫻那邊遇到的，她父母都已經過世，家裏就她自己一個。正好因爲一些意外跟她挺有緣分，所以我就把深月帶在身邊培養。就這樣而已。”
“這，這樣啊……”
“其實深月現在是跟東煌這邊的一個人在學習，包括文化知識和武術什麼的也都在學來着。”
楊肆康解釋道：
“我是想說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幫她看看。畢竟現在能教她的只有林書琴一個人，而我雖然自己會武術，但是一來性別不同身體結構上有些許的差別。二來，我去教她也很不合適。”
“原來如此。這個倒是沒問題，平海練習的時候也經常會出岔子，也不會麻煩。
寧海很是認真地考慮了起來，並迅速做出了決定。
“您放心吧，指揮官。我會找時間幫她糾正一下動作之類的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