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生活不止是活着 >第250章 婚姻是什麼
    林致遠去接陳旭,回到小區時他去停車,陳旭慢慢朝單元門走,想等林致遠停好車一起上去。這時突然從門裏衝出一個年輕女人,差點撞到陳旭,陳旭趕緊閃在一邊。那個女人衣着時尚,正怒氣衝衝的拎着車鑰匙跑出去。陳旭有點莫名其妙,正要往裏走,只見田玉琴氣喘吁吁的從安全通道跑下來。看見陳旭,田玉琴貓着腰,雙手扶着膝蓋喘了一會兒說:“陳旭,你幫我攔住我兒媳婦。”陳旭趕緊扭頭衝出單元門,卻看不見人影了。

    田玉琴也出來,氣喘吁吁的說:“哪兒去了?”猛然想起,“她車應該在地下停車場。”說着,又跑去按電梯。陳旭看着田玉琴張惶失措的樣子,對她說:“田姨,我剛纔明明看她是從單元門出去的呀!”田玉琴這時平復一下心情說:“對!剛纔她好像是說回來換衣服出去喫飯,那是車沒往地下停車場開,臨時停樓門外了,直接開着車走了。”

    這時,林致遠也進來了。田玉琴看到林致遠說了一句:“他林哥,我有事麻煩你,你有時間能不能幫我勸勸郭劍這小子:別跟媳婦吵架!媳婦兒家條件好,嬌氣點也是正常的,讓着她着點吧。咱們這都是好人家,娶個媳婦得好好過日子,哪能說離婚就離婚呢!”林致遠點頭說:“田姐,你放心吧!一會兒我打電話說說他。”

    田玉琴說完趕緊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自己的車去兒媳婦孃家,把兒媳婦請回來。陳旭覺得挺有意思,林致遠叫田玉琴爲田姐,而郭劍卻叫林致遠哥,也可能之前這麼叫慣了。兩個人上樓做飯喫飯,快喫完的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陳旭很奇怪,自打張歡離開以後,除了林致遠,不會再有其他人敲門,會是誰呢?陳旭看了一眼門鏡見外面是田玉琴,於是趕緊打開門。田玉琴看着陳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陳旭,田姨有點事求你。”陳旭趕緊說:“快進來吧,說什麼求不求的!如果我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的,快進來!”田玉琴進來正要換鞋,突然發現林致遠坐在餐桌前喫飯。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林致遠會在這裏喫飯。陳旭拉了田玉琴一把,示意:“不用換鞋了,進來吧!”也就沒給她拿拖鞋。田玉琴可能是職業特點,趕緊把鞋脫掉,光着腳走了進來。她向林致遠點頭示意一下,隨後跟着陳旭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陳旭朝着餐廳的方向說:“哥,我還剩一口飯不吃了,一會兒你幫忙刷碗吧!”林致遠說:“我知道了。剩口飯我替你打掃了吧!”田玉琴有點搞不懂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現在自己一腦門官司,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八卦別人的事了。

    田玉琴焦急的對陳旭說:“陳旭啊,不瞞你說,我這個兒子不會辦事兒,把兒媳婦氣跑了。我剛纔去親家,想把兒媳婦接回來,結果人家一家三口都不給我好臉色。說是得讓郭劍去道歉纔有誠意。我那個兒子啊,寧折不彎的,現在也在氣頭上,不可能去,我也勸不動。我想着咱們得拿出態度來呀,兒媳婦跑回家,咱們也不能不聞不問吧!”陳旭聽着,也不知道田玉琴到底想表達什麼,她也不方便問小兩口到底爲了什麼生氣。

    林致遠喫完飯洗好了碗,走過來坐在陳旭旁邊道:“田姐,到底是因爲啥事兩口子鬧僵了?”田玉琴嘆口氣道:“嗨!要說呀,郭劍這孩子沒心眼,不會變通。這不嘛,今天兒媳婦本來高高興興的回來的,要一起出去喫晚飯,都換了衣服,我就聽她問郭劍: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郭劍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就說:今天是週六啊!結果兒媳婦就生氣了,就說:你心裏沒有我,今天是咱倆結婚100天的日子!你說我那兒子是不是傻?你忘了不要緊,人家提醒你了,你趕緊順杆爬,趕緊彌補啊!結果兒媳婦一鬧,混小子還來氣了,這孩子說話能氣死個人,他說什麼:我就聽說死人有燒百天的,孩子有過百天的,結婚哪有過百天的?兩口子就吵起來了,誰都不讓着誰,我勸誰都不聽,結果兒媳婦就說不過了,郭劍也說:不過就不過。你說這都是啥事啊?剛結婚100天就鬧離婚,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

    田玉琴用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又嘆氣,“唉,我這些年吶,就盼着孩子成家,想着趁着我還能走得動幫着帶帶孩子。你說剛結婚這麼幾天,小兩口就鬧離婚,丟人吶!”

    林致遠聽了勸道:“田姐,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就行,不用管他們。小兩口嘛,今天好明天惱的,不用當真。咱們郭劍那是多優秀的孩子,真要離婚的話,女方家也捨不得。”田玉琴一聽,無奈的笑了,“他林哥,你真會說話,但願女方這樣想就好了。”陳旭聽了雲裏霧裏的,她忍不住問道:“田姨,那你找我的意思是?”田玉琴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這老了,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沒說到正題上。是這麼回事,我們兒媳婦吧,她大爺家孩子在你們檢察院上班,我尋思問問你認識不認識,能不能讓他幫着勸勸?我兒媳婦叫閆冬雪,他堂哥叫閆東林。”陳旭一聽,當時就笑了,這個世界還真小。她點頭說:“行,我明天上班找我同事問問看。”田玉琴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陳旭呀,你能不能一會兒就給他哥打個電話。我怕時間長了沒動靜,兒媳婦更生氣。”陳旭趕緊說:“好好,我這就打電話。”田玉琴這才千恩萬謝的告辭回去了。留下林致遠和陳旭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陳旭問林致遠,“大哥,你說郭劍條件也不錯,田姨爲什麼這麼不自信,這麼害怕兒媳婦離婚呢?感覺有點低三下四的。”

    林致遠嘆氣道:“這母子兩個人相依爲命這麼多年了,互相體諒,都想讓對方過的好。郭劍在我這些小弟中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所有來追隨我的人,當初來時都是向我表忠心,說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只有郭劍來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對我觸動挺大的。當時他說:我不怕苦不怕累,但是犯法的事情我不幹,我不能讓我媽傷心,所以我就把他留下了。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郭劍做事還是挺穩妥的,當時我就覺得這孩子是一個難得的人。當時他初中剛畢業,他爸爸得了癌症,把家裏所有的錢都用光了,人還沒留住,最後家徒四壁了。田姐當時說要供他上高中念大學,但是郭劍不願意。他說七年之後大學才能畢業,這七年老媽得多苦,才能把他供下來,他不想這麼做。後來他跟了我之後,發錢的時候,別人都去大喫二喝,只有郭劍把錢全部拿回家交給他媽媽。田姐那個人生活也很節儉,省喫儉用的。我記得當時田姐在做家政,這幾年纔開了自己的家政公司。所有這些兄弟裏,只有郭劍一個人不抽菸不喝酒,像是一個乖寶寶。他這門親事也是田姐做主給找的。這個女孩的爸爸和女孩的大爺一起開了一個機械廠,生意還不錯。這個女孩兒唸完大學之後也沒找工作,一天到晚就是喫喝玩樂。龍城這些小老闆們有個共性,就是特別慣孩子,比起周圍的人條件優越一些,所以也傲氣一些。現在的年輕人啊,我這樣的老古板是搞不懂了,我也不知道結婚100天還得慶祝。郭劍那小子可能也不明白年輕人追求儀式感的迫切需求。”

    陳旭嘆了一口氣,“婚姻到底是什麼呢?就算把媳婦勸回來,以後能不能好好過日子誰說的準?”林致遠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打個電話吧,其實我也不太看好,之前這小兩口也磕磕絆絆的。他們的住房面積200多平,四室兩廳兩衛。明明房子夠住,兒媳婦整天喊房子小,婆婆盡心盡力伺候兒媳婦,就是個倒貼錢的保姆,女方還是不滿意。前一段時間田姐都想去住車庫了,還找藉口說上下樓累。實際上誰都知道這房子是有電梯的。田姐要裝修車庫去住,是郭劍死活攔着不讓。現在父母和子女一起住的不是很多,但田姐總想趁自己還算年輕,多幫兒子一把。可是這個媳婦真是一言難盡。要我看還不如離了算了。“陳旭搖頭,“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哪有勸人離婚的呀?我打個電話吧!”

    陳旭給閆東林打了電話,簡單的說明來意。閆東林在電話那頭說:“小雪又在鬧什麼呢?我看郭劍那小夥子不錯,成熟穩重,做人踏實,更難能可貴的是孝敬母親,是個難得的人。小雪被我叔我嬸慣壞了。我打電話去說說她,不過那孩子被慣的有點不通情理,我勸也不一定有效果。”

    陳旭覺得,這件事情自己能幫的忙已經幫完了,和自己沒關係了,沒想到後面愈演愈烈。

    <!--17K::-->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