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成綺上大學,成功一個人在龍城大展拳腳,但陪在成綺的時間變少了。有一次,好容易去省城陪陪成綺,因爲接到了兩個電話,又得趕回龍城。兩個電話都與成纔有關。一個是成纔打的,說林靜的弟弟林礎要過去找他。另一通電話是孫小妹打來的,說有事要面談。成功推說自己在市裏辦事,下午回去。路上,他在思忖林礎找自己幹什麼,找自己的人大多爲了錢。那個林靜原本是縣政府賓館的一名普通服務員。因爲傍上成長,才做了賓館的經理,很多人都知道林礎原本就是一個無業遊民。成纔沒明說什麼事,不過成功估計不外乎是要合作做點兒什麼買賣或找工作。孫小妹要麼是來勸和,要麼是打聽什麼。
回到公司已經12點多,剛坐到辦公桌後面有人敲門,喊了聲請進。只見來人,正是成才的妻子孫小妹。成功忙起身迎接:“哎呀,大嫂,您怎麼有空過來?有什麼事兒您打電話吩咐一聲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這大中午天兒多熱呀!”孫小妹客氣地迴應:“我們單位離這兒也不遠,喫完飯就過來了。”成功馬上叫祕書送茶。等茶的功夫,孫小妹打量着辦公室的裝修,而成功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孫小妹,三十八九歲了,人很瘦,戴一副近視眼鏡,皮膚暗黃。看起來與漂亮不沾邊,但很文靜,也很有教養的樣子。她與成才結婚14年了,但與成功見面不多,除了見面打個招呼,沒有深談過。孫小妹環視辦公室的設施簡約大氣,並不像想象中奢華。隨着三聲敲門聲,祕書託着兩杯綠茶,送了進來,放下茶出去時,成功吩咐:這裏有貴客,其他人不準進來。”祕書應着出去。
孫小妹用手把玩着茶杯,過了一會兒纔開口,“成功,今天來是替你哥向你道歉的。這些年他沒少給你添麻煩。這次成長調到市局,他生氣是因爲之前你們都沒和他通氣,你們兄弟三個,這些年風雨同舟的,不要爲了一點小事搞生分了。這過去的事就翻篇兒吧!兄弟到啥時候都是兄弟,你說呢!”成功看着孫小妹,不禁有些同情,到現在還在維護丈夫,她一定是揹着成纔來的,以爲他和成才還冷戰着。殊不知昨天成才就給自己打過電話了,是爲了林靜的弟弟林礎有事找自己。
成功見來人如此囂張,不覺好笑。就明知故問:“不知林先生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吧。”林礎甩了一下頭髮,大咧咧地說:“我不是開個店兒嘛,賣防盜門的,成哥說你蓋樓房用的多,讓我跟你合作,過來談談。”成功誇張地起身,過來與林礎握手讓座,“失敬失敬,林老闆,請坐。”說着把他引到孫小妹對面的沙發上,然後笑容可掬地說:“承蒙林老闆看得起,不過,我目前手頭上沒有工程在建。根本不需要安全門,你要不再去別家看看能不能合作?”林礎剛坐下,一聽這話騰地站起來,“我這麼跟你說吧,成總,我剛做買賣,沒經驗,進了一大批現貨,都付款了。壓着賣不出去,壓的本錢太多了。成總你財大氣粗,幫兄弟這回,反正你以後再蓋樓也得用,用得上的東西備着也行啊!”成功氣極而笑:“林老闆,別說我現在手頭沒工程,就是有,這些都有多年合作的供應商,而且也不需要先付款,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幫不了你,你再想想別的門路吧。”林礎本人沒見過孫小妹,但覺得成功當着別人的面拒絕了他,很下不來臺。於是出言不遜,“你這也太拽了吧,怎麼!成縣長的面子也不給?你說就憑我姐和成縣長的關係,你這麼辦事這不是沒把成縣長放眼裏嗎?你這也沒拿他當哥呀!”
聞聽此言,沒等成功說話,孫小妹忍不住發作了,“林礎,以後你出門帶點兒腦子,你姐和成才的關係很光彩嗎?值得炫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