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爵壹冰冷地看着擋住他前行之路的幾人,冰冷地說道。

    幾人明顯感覺到了爵壹的怒火,冷冷回頭瞪了身後的蘇默一眼,暗暗誹腹了一句:“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夠將千年怒不形於色的爵壹逼得怒火中燒,簡直就是在找死。”

    近在咫尺,爵壹往前走了幾步,面容冰冷地站在他們面前,再次冷冰冰地出口道:“讓開,別逼我對你們出手。”

    一言不合就動手,屬於爵壹慣有的風格。

    他們一同長大,一同訓練生活學習,幾人之間沒有上下級之分,都是直接聽命於皇甫爵。

    但在潛意識裏,若是皇甫爵不在,他們便直接聽從爵壹的安排,若是爵壹不在,則按照爵貳的吩咐行事,以此類推。

    這樣配合行事,能讓他們節省下不少的溝通交流成本,也能讓他們做起任務來更加事半功倍。

    這一次,皇甫爵吩咐他們讓蘇默喫點苦頭,教訓教訓她,旨在讓她知錯認錯,而不是要她的命。

    一同往日,他們聽爵壹的吩咐行動,可現在,他們要是不插手,眼睜睜地看着蘇默在爵壹的手下丟了性命,後果,不堪設想。

    “爵壹,主子讓你帶她下地牢,而不是讓你在這裏要了她的命。主子的命令,你難道要違抗嗎?”幾人打定主意,就是不讓。

    爵壹可以利用地牢裏的刑具讓蘇默得到她應有的教訓,付出她應付的代價,但想在這裏教訓她,不行。

    若是主子回頭追究起來,發現他們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他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幾人相互對峙着,不肯讓一步,局面就這樣僵着。

    被人遺忘在後頭的蘇默,早已趁着他們爭論的空檔坐起來,骨頭咔嚓咔嚓地響,令她痛得將嘴脣咬破。

    後悔之意在心頭氾濫,她今日若是能夠僥倖逃脫,她一定要苦練季姐教她的一擊斃命招術。

    敵我雙方對打,只有在第一時間取了對方的性命,方爲上上策。

    她沒想到皇甫爵說的那個她該待的地方居然是地牢,她覺得那裏不該叫地牢,應該改名爲“十八層地獄”,眸光閃了閃,不言一詞,想要探得更多的消息。

    也開始不由得慶幸方纔的反抗,倘若任由爵壹將她帶走,此刻的她應該早已在那能將人折磨得精神錯亂、跪地求饒的“地獄。”

    地牢,顧名思義,建在地下的囚牢,是皇甫爵專門折磨對手與懲罰叛徒的地方。

    裏面各種各樣的刑具,應有盡有,火刑、十指夾板在那裏簡直是過家家,那裏最恐怖的不是對肉體的屈打,而是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

    蛇、狼、獵犬、蚯蚓……各種讓人看着就能頭皮發麻的動物,那裏有一層樓裏面全都是。

    二十歲那年,無意中得知聖園有這麼一個“新奇”的地方,好奇心作祟,她耍盡渾身解數,求着皇甫爵帶她進去過一次。

    當頭套被拿開,眼睛慢慢適應了那裏的光線時,她臉色瞬間慘白,若不是緊抓着皇甫爵的手臂,差點當場昏倒。

    密密麻麻、顏色各異的無毒蛇,不斷吐着蛇信子,源源不斷地纏繞在一被綁着的人身上,那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鮮血汩汩外流,眼神早已沒了聚焦點,身上的肌肉緊繃着,像極了一個活死人。

    她看得渾身發抖,惡寒之感從腳底飆升,將她的胃攪得翻江倒海,從那落荒而逃之後,她吐得不省人事,整整高燒了兩週,胡話不斷。

    可現在,單槍匹馬的,

    她要怎麼逃走?

    蘇默的腦子在痛感的刺激下不斷高速飛轉着,思考着一個個逃脫良策,接着又不斷否定掉。

    以一敵四,以她現在羸弱的身體,她半點勝算都沒有,更何況對面還是四個身手不凡的壯漢。

    難道上天真要亡她嗎?

    不,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她相信肯定有逃脫的辦法,只是她還沒有想到而已。

    絕處逢生的良策,古往今來,何其多。

    但,時間不待人,在她想出來之前,爵壹已從怒火灼燒中解放出來,在與對面三人的僵持下,漸漸回過神來,看向蘇默的眼神裏,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波濤洶涌。

    “放心吧,我絕不做讓主子發火的事。”儘管皇甫爵不在場,但一提到皇甫爵的名號,爵壹語氣中的恭敬之色不減半分。

    視線一轉,面無異色地看了一眼靠着樹幹坐着的蘇默,對着三人道:“把她帶過去,我現在也很好奇三番兩次惹怒主子的蘇小姐,骨頭的硬度能不能比得過軟骨動物。”

    “是。”三人齊聲應道。

    “轟”的一聲,人未到感先至,爵壹的話讓蘇默心生一股頭皮發麻的顫意。

    “不不不,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蘇默眼中懼意不減,哆嗦着躲過一人伸過來的手掌。

    另外兩人見蘇默如此恐懼,雙手抱胸,冷嗤了一聲,“嘁,你要是早點跟主子低頭認錯,主子也不會讓我們教訓你。”

    話落,想到曾經變成一片廢物的聖園,話中憤怒之色悄然滋生,“現在這樣,又是何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那一把火燒掉的可不僅僅是表層的聖園。”

    “聖園不是我燒的!不是我!!”被記憶中的地牢嚇得神經敏感的蘇默,乍一聽見有人舊事重提,眼神陰狠地盯着面前的人,厲聲反駁着。

    “呵,我還以爲你能繼續裝柔弱扮可憐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破功了。”去而復返的爵壹,看好戲般地冷笑道。

    將蘇默陰狠的目光忽視掉,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加深,“故技重施可不是什麼好招,他們三個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

    “你們跟皇甫爵就是一丘之貉,一樣的瞎心瞎眼,一羣人面獸心的玩意,我咒你們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看來,蘇小姐想要迫不及待地嘗試一下我們的手段。”爵壹拿腳尖勾起蘇默的下巴,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既是如此,如蘇小姐所願。只是希望蘇小姐不要太快求饒爲好,不然,會讓人恥笑的。”

    身陷困境,若是逃不掉,左右不過是親歷曾經的恐懼,最慘不過是瘋瘋癲癲、神經錯亂地度過一生。

    想看她認錯求饒,她這輩子都不會如他們所願。

    但在她徹底瘋掉之前,她得先讓他們嚐嚐痛苦的滋味,不然,若干年過後,她若回想起來,肯定會痛恨今日的束手就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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