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蘇默一手扯着安全帶,一手去搶方向盤。
男人沒有想到蘇默會在半途醒過來,一時微驚,忘記了去阻擋蘇默搶方向盤的動作。
兩人不斷爭搶着方向盤,車一下子不受控制起來,在公路上左右晃動着,眼看着就要撞到旁邊的防護欄,男人無法,只能再次出手將蘇默劈暈。
車,再次迴歸正軌。
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車輛在馬路上加速疾馳着,許久過後,在一郊外的獨棟別墅前停下。
男人重新將蘇默抱起,屏退跟在他身後的一衆手下,步伐沉穩地抱着蘇默進去。
留在原地的幾人,撓了撓頭,各個面上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茫然。
幾人目瞪口呆地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地八卦着。
“老大該不會是看上蘇默了吧?僱主不是讓我們把蘇默送到郊外廢棄倉庫那裏嗎?老大怎麼把人給帶回家了?”
“玄乎,實在有點玄乎,向來不近女色、甚至是厭惡女人靠近的老大,居然主動抱一個女人!不科學,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這……要怎麼跟僱主交代?”
幾人對視一眼,認真嚴肅地思索一會兒,只覺整件事情越想越發顯得奇異怪誕,腦容量有限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也思索無果,頹喪放棄,默默地驅車離開。
蘇默被扔到牀上,柔軟的牀墊將她彈起,迷迷糊糊地睜開被迫失去意識的雙眼,忐忑地巡視着陌生的環境,見那劈暈了她兩次的男人正饒有趣味地倚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夜晚天太黑,對於他的容貌,蘇默看得並不是很清楚,這會在燈光下,他的長相無所遁形,被蘇默看得一清二楚。
身材頎長,一身黑衣將其緊緊裹挾着,五官線條剛硬柔暢,如鬼手雕刻出來般,眉目清秀的眸眼裏,蘊着睥睨人世的傲然之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人實在不像是窮兇惡極之徒,更像是生活質量極高的貴族中人。
這是蘇默對男人的第一印象,即使他綁架了她,還曾兩次對她出手,蘇默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長相確實惹眼。
如果這是個三觀跟着五官走的時代,蘇默敢保證,即使這人犯了天下人唾棄不已的大罪,只要將他的長相暴露在網絡上,也依舊會有一大堆迷妹被他俘獲芳心,從而罔顧法律的公平公正,爲他四處奔走求情。
人很現實,長得帥的好看的,社會對其容忍度貌似特別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蘇默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男人迎視着蘇默不加掩飾的打量,見她嘆了一口氣,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道:“看完了嗎?”
蘇默審視思量的動作一頓,沒有絲毫尷尬,揉了揉自己有點發軟的脖子,語氣裏聽不出什麼情緒:“長相氣質上乘,即便是怡公館的頭牌站在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自形慚愧。”
蘇默這人,膽子不小,性子也確實是有趣,倘若是一般人遭遇綁架,此刻不是嚎啕大哭喊救命,也是委屈扮弱求饒,她倒好,一點都不慌張地坐在那裏對他的長相進行點評。
想到此,男人深潭似的瞳孔裏泛起若隱若現的笑意,蘇默看着,全身莫名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往後挪了一步,手狀若無意地摸在腰間,深度懷疑這人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
男人對蘇默的小動作恍若不知,從角落裏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緩緩開口道:“蘇默,G市赫赫有名企業家皇甫爵的女朋友,我說的,對吧?”
蘇默忍住拿枕頭扔人的衝動,面帶慍色:“我坐過牢,但我並不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點,你知道我人生中最大的污點是什麼嗎?”
男人將蘇默眼裏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眸心倏忽一變,快速閃過一抹疼惜,但蘇默卻沒有注意到,他搖了搖頭,示意蘇默繼續往下說。
“我人生中最大的污點就是被標榜上皇甫爵的標籤,我不是她的女朋友,頂多算個不被人認同的前女友,所以,你說話能別這麼噁心人嗎?”蘇默惱怒地說道,說到後面時才發現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無病呻吟,她跟一個綁匪說這些幹什麼,博同情嗎?
心軟之人幹不了這綁架人的缺德事,她真是腦子有毛病,但又忍不住僥倖地想,若這人的腦子真的不正常呢?畢竟她也沒見過這麼和顏悅色的綁匪。
“所以,你們真正要綁的人是皇甫爵的女朋友?”蘇默微沉的心裏帶着一點希翼,無比希望這只是一個烏龍事件。
男人笑了笑,在蘇默充滿希翼的眼神中,聲音不高不低地開口道:“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你,蘇默。”
尼瑪!那還跟她扯那麼多,腦子有坑,還是巨大無比的隕石坑!
“僱傭你們綁我的人是誰?”蘇默不想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此話何意?”男人低頭把玩着手中的尾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蘇默很想罵人,這人明擺着就是踹着明白跟她裝糊塗,目光驟然變得犀利,她現在很想把他那張披着笑臉的“狼皮”給扯下來,看着就礙眼!
但深陷困境得低頭裝孫子的道理,她刻在心裏,逞強莽夫死無葬身之地的教訓,她更是記在腦子裏。
“大哥,明人不說暗話,你……”
“你剛纔說什麼?”男人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忙道:“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