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訓斥的手下,一臉委屈,他就說他不要來報信,那幾個死鬼偏偏只會坑他,明知山有虎,還硬是推着他往虎口裏送,都是一幫沒良心的傢伙。
蘇默看着似是要哭出來的男人,心裏哈哈大笑,先前被綁架的後遺症一掃而空,忍不住幸災樂禍地道:“哎喲喂,來人是你的前主人啊?這麼說,你是背棄了原先的主子轉投到你現任老大麾下的?
唉,聽說你們這一行,牆頭草經常被人五馬分屍、死無屍首,你這前主人突然來到這裏,不會是爲了把你搶回去,然後好好地折磨你吧?”
男人望着老大離去的身影,黑眸灼灼,看着蘇默因開心而洋溢着的笑臉,手非常癢。
蘇默恍若不覺,她的眼睛很亮,透着看戲不嫌事大的快感,“喂,你前主人是男還是女?”
男人對蘇默問的問題,感到驚詫,卻還是鬱悶地道:“男的。”
蘇默的臉色“刷”的變了,詭異極了,她一語不發地看着眼前鐵骨錚錚、手上肌肉凸起的男人。
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趕緊從屋內出來,眼瞳中升起了八卦的光芒,悄咪咪地低聲道:“從事你們這一行的人,現在都玩得這麼花嗎?兩男爭一男,這戲碼也太勁爆了吧,哎,你說說……”
“說什麼說,那是你男人,你的!不是我的,別血口噴人!”男人被蘇默的調侃之語氣得理智全無,忍不住對她大吼起來,吼完才發現自己這反應怎麼看都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下的掩蓋。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以氣勢聲大嚇人,怎麼看都像是在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嗯嗯嗯……不是你的。”蘇默唏噓道,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如在月色中悄然綻放的花蕊,充滿生機。
男人見蘇默的態度如此敷衍,在心裏思索着老大爲何不對她動手,思索無果,又瞧見她沒有半分被綁架的懼意,心裏非常不得勁。
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可是今天,這女人實在是礙眼得很。
蠻力將她拽回房間內,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鎖住,面色陰陰地下樓去。
屋外十幾輛車將整座別墅圍得水泄不通,程野面色陰冷地站在陰沉的夜色下,整個人如裹挾着寒冰,看着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向他走來的男人,道:“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蘇默是我的人,把她放了,條件任你提。”
站在程野身邊的人,眸心微擰,紛紛對“蘇默”這人感到十分好奇,這人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他們的頭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條件任他提?看來蘇默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低,可蘇默是他親妹,他自己有本事護着她,根本不需要他們多此一舉,他們自己沒妹妹嗎?沒有不會叫他們爹媽生一個嗎?一個個不知疲倦地往他妹妹跟前湊,真是看着就讓人討厭!
氣氛一瞬間變得更加嚴峻起來,雙方對峙,充滿了肉眼可見的火藥味,只是,誰也沒有進行更進一步的動作。
一場看着一觸即發的摩擦,只需兩人之中的一人開口,便可即刻上演。
蘇默通過窗戶看着樓下烏七八黑的人羣,有點詫異,暗自琢磨與男人對峙之人是不是他的仇家,心裏開始雀躍,不斷向上天祈禱着快讓這兩撥人打起來,她好趁亂逃走。
她將自己隱藏在窗戶邊,默默觀察着下面的局勢。
程野見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欠扁,擡了擡手,示意手下隨時做好進攻的準備。
“咔嚓咔嚓……”子彈入膛的聲音接連響起。
車內的顧麗看得心驚肉跳,推門下車,夜色太暗,她的身材在一幫男人中又過於嬌小,以至於冥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璃,你這一來就給我送這麼大的見面禮,我會受寵若驚的,以我們倆人之間的關係,實在不需要這麼見外,這樣吧,你把人跟槍給我留下就行,我這簡陋小舍,估計你也看不眼,我就不留你了。”冥的語氣暗含囂張,話裏話外都在暗諷璃上次把自己手下輸給他的事情。
一旁,冥的幾個手下爲老大向來如此的囂張而捏了一把汗,心裏默哀三秒,老大真是不知收斂,這不是他們勢力衆多的死域,這是G市,G市,璃的老巢、大本營啊,怎麼就不知道低調一點呢,他們雖過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但也不想無計可施被人打成篩子啊!!
程野聞言面色凌厲,與冥周旋的耐心在告罄的邊緣,再次沉聲道:“璃,我再說最後一遍,把蘇默給我交出來,不然,你這棟別墅……可就是我手底下兄弟的練靶場了。”
“蘇默?抱歉,我這裏沒這個人。”冥一臉真誠,絲毫不將程野的威脅放在眼裏,慵懶地攤手聳肩回道。
程野只當他是在狡辯,見他如此不識相,正要發號施令,讓雙方人員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火拼時,終於看清了倚站在門口容顏的顧麗,憤怒出聲:“就是你抓走了默默,你還敢狡辯!趕緊把默默給我交出來,不然……不然我們弄死你們!”
顧麗出現的那一瞬間,冥的臉色變了變,不是更加陰沉,而是不顯山不漏水,讓人看不出的欣慰。
因爲擔心親妹會被別有居心之人利用,所以,得知蘇默就是自己妹妹時,他將她身邊的人調查了個遍,自然知道顧麗這號人物。
原本對她將蘇默丟下臨陣脫逃的做法感到生氣憤怒,這一刻,見她知道叫人營救,對她的印象改觀不少,沒白瞎蘇默當年對她的捨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