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默真在這幾個小時裏遭遇不測,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不是她不長眼到處亂跑,蘇默根本不會遭遇綁架。
“麗麗,你讓開一點,我試試看能不能踹開。”蘇默貼着門,對門外的顧麗說了一聲。
“好,那你小心點。”顧麗往旁邊挪了幾步。
“砰!”的一聲,門紋絲不動,蘇默齜牙咧嘴地甩着腿,用力的瞬間被力的反作用“電”到了,腿有些麻,站不穩,狠跌坐在地。
爲了不讓門外的顧麗聽到擔心,蘇默硬是咬着嘴脣忍下這令人酸爽不已的酥麻感,不自量力的反噬。
“麗麗,去找程野幫忙。”蘇默坐在地上,將腳掌伸直,想起那男人的手下提到“璃”這個名字時的忌憚樣,對自己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腦子感到鄙夷,真是蠢死了,一點都不懂得利用現有力量。
顧麗對蘇默的命令向來是百分之一百的執行力,所以,一聽到蘇默的話,立刻去尋找最佳的喊話位置,見樓梯盡頭有一扇向外推開的窗戶,連忙過去,踮起腳,對下面的人喊道:“程野,默默被他們關在房間裏了,門鎖着,沒鑰匙打不開。”
聽到顧麗的話,程野寒着臉向冥走去,冥身邊的人瞬間精神高度警惕,將冥緊緊包圍在中央,怒視着來者不善的程野。
程野手下見狀,一窩蜂地跟在程野後面,無論人數還是陣仗,絲毫不遜色於對方。
“鑰匙。”程野根本不將那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的人羣放在眼裏,凜然而立,面若沉寒地開口。
冥冷冷地對他“嗤”了一聲,對手下人道:“去,到廚房的冰箱裏給我拿幾塊西瓜出來。”
“啊?”一干人等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家老大這跳躍性的指令是怎麼說出口的。
“啊什麼啊!聽不懂人話還是迫不及待地想換個老大。”
其中一人識相認命地道:“老大,我去拿。”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二換主人也非他所願,怎麼總是感覺老大在針對他一樣?明明是老大自己從璃手裏將他搶過來的,這會兒,怎麼整得像是他賣主求榮、不知好歹。
嗚嗚,陰晴不定的老大,太難伺候了!
“鑰匙,給我!”見冥老神自在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沒有半點反應,程野本就不打算壓制住的怒火愈發洶涌,面上的寒意如極北之地的寒冰,凍得人骨頭都在打顫。
“你要我就給,你誰?”冥笑不達眼底地說道,對程野目中無人的態度非常不爽,從手下人手裏接過冰鎮過的西瓜,咬了一口,冰入心間,心情,更差了。
“什麼破瓜,真難喫!”將嘴裏的嚥下,將手裏的丟棄到一旁,好巧不巧,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程野的腳邊。
程野面不改色地看着,對冥的挑釁不以爲意,用挑剔的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掃視一遍,冷眼嫌棄道:“幼稚!世風日下,什麼鬼玩意都能在死域佔有一席之地。”
莫名躺槍的阿洛,眼睛在滴淚,內心在狂嘯,“老大,前任主子,你們吵歸吵,能不能別把我給扯上,我真的沒有那麼重要。而且,不過是一女人,你們什麼天人之姿的沒見過,真的有必要爲一個醜八怪爭吵嗎?”
“阿洛,說話。”冥笑意淡淡地扭頭看着阿洛,一臉的無所謂。
莫名其妙被攪進局的阿洛,額頭上滑過一滴冷汗,低着頭不敢說話。
他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兩位大人物真沒必要這麼關照他,他們的爭論對象應該是蘇默,能不能不要本末倒置!!
阿洛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真特麼難受。
“噔噔噔……”巨大的嘈雜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齊朝着聲音處看去,只見一巨型升降機赫然從不遠處開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程野志在必得地看了冥一眼,而後指揮着升降機師傅行駛至固定位置,那瀟灑自在的模樣,像極了在自家後花園一樣。
動作利落地跳上升降臺,而後讓師傅將他送至目的高度。
蘇默聽着窗外“噸噸噸……”的聲音,有片刻的迷茫自明亮的眼眸中閃過,小心翼翼地微提着腳踝向窗邊走去,驟然看見程野不斷在眼前放在的臉龐,驚得嘴巴都合不上,“程……程野?你怎麼上來的?”
程野笑了一聲,用手指了指自己腳下踩着的東西,又見破裂的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示意蘇默往後退一點,從口袋裏拿出師傅給他的工具,開始拆窗。
蘇默還沒從程野帶給她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門口又傳來了走動的腳步聲,很快,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她臉上的面色微動,叫停了正在工作的程野。
片刻死寂的沉默後,進來之人,果然是冥,蘇默從地面上撿起一玻璃片,緊緊地握在自己手裏,貼着自己的脖子道:“放程野他們走,否則我死在你面前,讓你交不了差。”
用自己的生命堵別人的膽量,蘇默知道這種做法很愚蠢,但她現在無計可施。
她暗暗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否則不會要跟她稱兄道妹,但程野,按照方纔兩人相看互厭的情形,蘇默覺得,這人若真想對付程野,有的是辦法。
緊隨其後溜進來的顧麗,有點發懵!
什……什麼情況!
好端端的,怎麼開啓了自殺模式?
那玻璃片那麼鋒利,她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給劃到了怎麼辦,這死女人,不知道危險的嗎?!
“默默,你把玻璃片放下來,別傷着自己。”顧麗慢慢地向她靠近,低聲好言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