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裂痕:不愛你是歸途 >第334章 她還是她
    賀計對蘇默的話感到意外,他從未想過,蘇默竟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女人,果然不能小瞧!

    程野見她如此不安分,真是氣打一處來,低頭對她說道:“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陰涼處嗎?”她的仇,他替她報!幹嘛非得勞心勞神地自己動手!

    “不能!”蘇默一臉倔強,反對得十分乾脆決絕,“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該安安分分地待在別處的人是你纔對,無事一身輕,說一千道一萬,你就不該牽涉進我的事情裏面。”

    程野愣住。

    蘇默見他沒反應,斂下與他強硬對峙的眼眸,伸手將他推開,如一個永不言敗的女戰士那樣,身姿挺拔地站在一羣“豺狼”面前。

    她的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見有人正舉着手機實時直播,她目不轉睛地直視着鏡頭,突然扯出了一抹笑,將手持手機的記者嚇得不輕,差點手抖得丟掉手機。

    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善地笑道:“不過是看你一眼,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孤家寡人一個,你們人多勢衆,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人喫人……”

    話未畢,蘇默突然頓住,因爲她突然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她看到直播間出現了“違禁詞”提示,她定定地看了兩眼,眉眼淺笑着,一奸計自心底產生。

    “現在的高科技產品真是多啊……”她面不改色地一步步靠近那拿着手機直播的記者。

    看着蘇默的笑,入行已有八年的記者,後背竟滲出一層冷汗,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腳底向上爬。

    “你……你要幹什麼?”記者在她的步步緊逼下,節節後退。

    蘇默伸手將她從人羣裏拽出,隨後調轉直播鏡頭,對準兩人,手覆在記者的臉龐上,公然調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這麼害怕做什麼?難不成是虧心事做多了,總覺得身後有鬼?”

    記者掙扎着遠離蘇默,可程野就像是故意的一樣,總是有意無意地阻擋住她的退路,讓她無路可逃。

    “天上地下,人神共存,千萬次佛前跪拜,才換得今生‘人身‘,不行善積德,反倒壞事做絕,真不怕來生永受‘惡業‘折磨嗎?”

    “你……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記者對蘇默的話感到莫名其妙,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

    “幹什麼?”蘇默依舊笑着,“當然是……”她看了一眼手機,心裏默數三秒,“滴”的一聲,手機黑屏,大功告成,奸計得逞。

    她鬆開了一直掙扎不休的女記者,將手機從支架上拿下來,丟到她的身上,“這直播間看着這麼礙眼,當然得讓它被官方封了!”

    一衆人:“……”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胡扯一堆怪力亂神之說,就爲了說違禁詞讓官方把直播間給封了?

    不想網絡直播,直接手動點“結束”不就行了嗎?何必多此一舉整這出,讓他們聽得頭皮發麻。

    “喲,真是慘吶,都毀容了……”當人人都安靜地看着她時,蘇默的目光突然移至男記者身上,幽涼地感慨出聲。

    男記者低吼嘶鳴的聲音漸漸平歇,捂着燙脫皮的半張臉,如看仇人般的目光緊緊地盯在蘇默身上。

    蘇默視若無睹,心裏有譏嘲閃過,曾經有人毀了她的臉,如今,她親手毀了別人的臉,屠龍少年終成屠龍,這條不歸路,她終究還是踏上了。

    可悲,卻不後悔!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本是密切相連、閉環循環的三角關係,偏偏開了個口子,讓一切亂了套。

    是他、他們親手將她推入地獄,這些深入骨髓、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痛,不能只有她一人體會。

    “你們說我以小欺大,可你們當年不僅以小欺大,還以多欺少、狗仗人勢、落井下石,你們以相機爲槍,以嘴巴爲彈,數槍併發,精準命中我的心臟,隨後拍拍屁股走人,用你們手中的筆告訴世人,這一切都是我蘇默罪有應得。

    而如今,真相已大白,你們卻罔顧事實,登堂入室,想像當年那樣如法炮製,我蘇默是不是挖了你們的祖墳,以至於你們對我如此窮追不捨?四年了……”

    “蘇默,我不是……”無事哭啼的女記者突然開腔,想爲自己辯解,她當娛記,純粹是因爲想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偶像,沒想過挖人祕密揭人短處,更沒想過害人。

    蘇默對她的委屈感到莫名其妙,自顧將自己積攢了四年的怒火發泄完:“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社會垃圾、蛀蟲,滿眼利益算計,爲了完成業績,隨意捏造謊言,我蘇默此生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你們有什麼資格對我進行聲討?誰給你們的權利!”

    擲地有聲,字字泣血,以身說法,有理有據,不容反駁!

    程野忽然明白了,蘇默,還是那個蘇默,她收起所有爪牙,善意待人,可一旦有人侵犯她或是碰到她一生都怨恨的人,她的爪牙會毫不猶豫地露出,不將人抓掉一層皮,絕不罷休。

    人潮涌動本應萬分嘈雜,可隨着蘇默話語的落下,現場竟出奇得安靜,氛圍詭異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夕陽的流光自她身上挪開,孤寂的氣息在她身邊不斷涌動,隨後向四周散開,縈繞在所有人的身邊。

    程野看着眼前僅有半步之遙的人,站在她觸手可及的背後,心中有萬千思緒,他想起她曾對他說過的話——

    我們只做朋友,好嗎?

    不知不覺中,他對她的瞭解越來越多,心在他尚未驚覺前已悄然淪陷,每每見到她,都會歡呼雀躍,知她深陷危險,心口緊緊地揪在一起,痛得不能呼吸。

    世上的黃昏夕陽各有不同,所以每一天的景觀都是獨一無二的,世上也只有一個蘇默,她獨一無二得無可替代,若是錯過,今生也就錯過了。

    他迫切地想抓住她,可她,如流沙般,他抓得越是緊,她溜走得越快,在她身邊,他膽小如鼠,每靠近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察覺到。

    “喂,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吧?”顧麗悄然出現在程野的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將他往後拖了一步,小聲地問出聲。

    “你什麼意思?”程野大喫一驚,他自認爲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應當無人能看出來纔對,可顧麗,竟一語猜中他的心思。

    顧麗不分場合地翻了一個白眼,她用頭指了指蘇默,道:“我的大少爺啊,你對她有沒有意思,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的好嗎?”

    “有這麼明顯嗎?”程野無聲一笑,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有意思,唯有她不知道,不,應該說是她不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這心,當真就此關上,再也不讓任何人進了嗎?

    顧麗不做任何思考,他話落她便點頭,壓低聲音,道:“非常明顯!”

    “那她怎麼不知道?”程野隨口問出,話出口時自己都愣了一下。

    顧麗被他的直言快語問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往旁邊一站,緊緊地護在蘇默身側,目光發了狠地看着前面這羣令人非常不待見的傢伙。

    “蘇默,你這張嘴,四年前了得,四年後的今天,‘攻‘力更是隻增不減,嘴皮子功夫,確實了得。”賀計冷然說道。

    “我嘴上功夫再怎麼了得,最後不還是被你的表妹賀玲蘭給算計進了監獄。”蘇默的目光從人羣中劃過,嘴角緩慢揚起,若嘲諷若苦笑,“而這些人,因爲你的關係,全部成了她的幫兇,當年,我會入獄,你們功不可沒。”

    權利的威壓,記者鋪天蓋地的報道,她蘇默自此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想翻身?如今出獄,沒被惡鬼糾纏,已是最好的結果。

    “蘇默,你當年入獄,全是你咎由自取,關賀哥什麼事,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一記者看不慣蘇默如此說賀計,出言維護。

    “我血口噴人?”蘇默的目光驟然變得無比冰冷,她用蔑視一切的目光打量着此人,尖嘴猴腮,看面相是一會拍馬屁、給人穿小鞋的小人,她看着他的眼睛,道:“嘴巴鼻孔是作惡太多,被老天封了,所以用眼睛出氣嗎?網絡上滿天飛的新聞,你眼瞎不會看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對你有利的,你當然說是真的,可那到底是真還是假,現在可還沒有權威人士出來認證!”

    “現在的娛記不僅能編善撰,還學會胡攪蠻纏了?權威人士?呵……”蘇默冷哼一聲,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搜索頁面,直接砸在娛記的身上,“你們從事這行這業多年,若是連這視頻的真假都看不出,這碗飯,你們也喫到頭了!”

    有無腦跟隨者,自然也有頭腦清醒尚會思考之人,蘇默實名上傳的視頻,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是知道的,可那波浪遠不及皇甫爵親身示範所帶來的震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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